第655章 女人啊,都是善變的動物
胡九筒和廖順昌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一個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一個在警局系統混跡,不免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就算是刀架在脖頸上,他們也未必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如今,當看到眼前的陣勢,他們的腿肚子就有些突突了。
不過,當看到走在他們前面的賈思邈,大步流星的,一點兒沒有怯意,他們心頭才算是稍微鎮定一些。這是有個壯膽兒的,否則,他們早就扭頭跑路了。
然後,廖順昌就看到了一個女警,抹著眼角,飛奔著向賈思邈撲了上來。他就笑了,他知道,這回是真的得救了。
賈思邈張開了懷抱,將沈君傲結結實實地抱在懷中,很用力,很用力。然後,兩個人的嘴唇就親吻在了一起,渾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彷彿天地間,就剩下了他們二人存在。
胡九筒就像是被點中了穴道,整個人都呆住了。
賈爺真是太牛叉了,瞅瞅人家,當眾就可以抱著女人親吻,什麼時候自己可以……不要忘記了,自己可是和尚。師傅說過,戒酒、戒女色。可現在,自己已經逃離寺廟,不再是和尚了呀。
好一會兒,還是賈思邈鬆開了沈君傲,打趣道:「君傲,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你是不知道啊,我在牢房中天天等,日日盼,還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君傲道:「我給我爹打電話,打不通,就連夜去了華東軍區找他,我爹親自帶人過來了。怎麼樣,你沒事吧?」
「有事。」
「啊?怎麼了?」
賈思邈拍了拍胸口,苦悶道:「我心疼。」
「心疼什麼?」
「想你想的。」
「你……」
沈君傲想忍沒忍住,噗嗤下就笑了。她的眼角還掛著淚珠,這樣哭中有小,笑中有苦,這丫頭還真是性情中人。
賈思邈幫著她輕輕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問道:「咱爹呢?」
沈君傲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什麼咱爹,那是我爹好不好?」
「你都是我的,那你爹不就是我爹了嗎?」
「誰是你的呀?」
「咋的,你還想賴賬了呀?」
賈思邈就有些後悔了,喃喃道:「唉,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看來,以後還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飯的好。省得她到時候吃飽喝足了,不認賬。」
這是什麼和什麼呀?沈君傲的臉蛋騰下紅到了耳朵根。不過,看著賈思邈的精氣神還不錯,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來了。在來之前,她可是聽說過君山監獄厲害,還生怕賈思邈會遭受到什麼委屈,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現在,她就有些不明白餓了,瞅著賈思邈的氣色,他是來度假的,還是來服刑的?要不是他喘著囚服,真懷疑他是不是剛從監牢中出來。
在一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兩鬢微有些白髮,但是精神頭很不錯。他挺直著腰桿,盡顯軍人的硬朗氣勢。當賈思邈走過來的時候,他的雙眼如兩把刀子,緊盯著賈思邈,彷彿是要將他給看穿一樣。
他,肯定就是華東軍區的頭號首長——沈萬山了。
賈思邈倒是很鎮定,看什麼看啊?沒見過帥哥啊。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幸虧是沒有跟沈君傲突破那一層膜的關係,否則,在老爺子的面前,還真是有些發怵。
賈思邈不卑不亢,沉聲道:「賈思邈謝謝老爺子救命之恩。」
沈萬山問道:「賈思邈?」
「對,是我。」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打算什麼時候迎娶君傲。」
「啊?」
這也太突然了吧?賈思邈和沈君傲都嚇了一跳,讓沈萬山的一句話,給打的措手不及。看來,這個老爺子打仗是喜歡神出鬼沒,講究出奇制勝啊。不過,這個問題,賈思邈還真是不好來回答,因為還有吳清月、於純、張冪,總不能讓她們受委屈吧。
沈君傲道:「爹,這是我跟賈哥的事情,婚姻自由,請你不要強加干涉我們。」
「我就是問問。」
「爹,其實是這樣的。」
賈思邈倒是不客氣,張嘴就叫爹了,讓胡九筒和廖順昌又是一驚,而沈君傲的臉蛋就更紅了。誰也不知道她的心中想著的是什麼,但是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跟於純、張冪、吳清月比起來,別看賈思邈跟她們發生關係了,可他第一次「叫爹」,肯定是自己家老爺子了。
這就是優勢!
賈思邈鄭重道:「爹,我早就想過跟君傲的婚事了。可現在,國家正在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誓將中醫事業發展、壯大起來。作為一名中醫大夫,我豈能坐視不理?我的意思,是等我將華夏中醫公會搞起來,讓中醫走向世界。男兒當報國!沒有大家,哪能顧得上小家?等到那一天,我一定迎娶君傲。」
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讓人精神都為之一振。
沈萬山是軍人,就更是理解大家、小家的意義。男兒當報國!這話說得太好了。沈萬山是連連點頭,大聲道:「好啊,君傲果然是沒有看錯人。走,我們回去,我還有點兒事情要跟你說。」
賈思邈就沖著胡九筒、廖順昌使了個眼色,二人哪裡不明白,立即跟在了賈思邈的身邊。
劉東連忙道:「首長,他們可都是重犯……」
沈萬山冷笑道:「什麼重犯?他們都是我們華東軍區的軍人,是我叫他們出來執行秘密任務的。你現在,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們華東軍區的人給扣押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攔著?閃開。」
喬獄長大喝道:「劉東,我是獄長,這裡我說了算。這一切,都是商家人故意栽贓陷害的賈思邈等人。而你,擊斃了商省長,誰讓你這樣乾的?我懷疑,是你跟商家人勾結,一起陷害忠良義士。來人啊,將劉東給我拿下。」
胡九筒張大著嘴巴,都懵了,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誇自己,忠良義士?聽著還真挺順耳。
劉東叫道:「我看你們誰敢……」
剛才,這些獄警們對喬獄長開槍了,都是受了劉東的挑唆。現在,人家喬獄長沒事,他們要是再不站好隊伍,很有可能就會跟劉東一樣的下場了。誰還管你那麼多啊?這些獄警一擁而上,將劉東給拿下,直接關進了牢房中。
往日里,劉東儘是欺負那些犯人了,這回他落入了這些犯人們的手中,可想而知會是怎麼樣的後果。這回,再沒有人來干涉,喬獄長親自將沈萬山、賈思邈等人送到了君山監獄的大門口,並且將賈思邈的妖刀、銀針等等東西都歸還了他。
抓著賈思邈的手,喬獄長是百感交集,要不是賈思邈救治及時,他的這條小命兒早就交待在這兒了。
賈思邈道:「我還是應該感謝喬獄長,明斷是非,將我們給放了出來。」
喬獄長問道:「我放誰了?你和廖順昌是無辜的,終於胡九筒?他早就判了死刑,只不過是在監獄中跟犯人鬥毆,讓人給打死了。」
一愣,胡九筒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驚喜道:「和尚謝過喬獄長了。」
喬獄長擺手道:「趁著天黑,你們趕緊走吧。」
乘坐著軍車,等賈思邈和沈萬山等人回到省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沒有回東風樓,而是直接來到了省委大院的招待所。咔咔!這些士兵跳下車,立即分列在了招待所的門兩邊,防禦相當森嚴。
賈思邈和胡九筒、廖順昌跟著沈萬山、沈君傲往樓上走。
在半路上,沈萬山咳嗽了幾聲,從旁邊過來了一個剃著板兒寸的精壯青年,笑道:「賈老弟,把這兩個人交給我吧,你們先上樓。」
「朱越超?」
賈思邈一驚,上去一拳頭砸在了那青年的胸膛上,然後就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問道:「怎麼樣?現在身體好了吧?」
朱越超大笑道:「早好了,還是多虧了你的醫術,要不然,我現在……行了,咱們兄弟不說這個,我先帶著你的兩個朋友去換一身衣服,休息一下。等會兒,咱們再嘮。」
上次,羅剛、朱越超等狼牙特種大隊的人去金三角執行任務,結果,遭受到了大毒梟的偷襲。有一個彈片,卡在了朱越超的脊柱縫隙上,壓迫著動脈血管,情況相當嚴重。是賈思邈,親自操刀,給朱越超做手術,讓他脫離了生命危險。
真的沒有想到,又在省城見面了。不過,再一細想,也在情理當中。狼牙特種大隊是華東軍區最為精銳的特種大隊,人家軍區頭號首長都出來了,他們哪能不在暗中執行保護任務。
胡九筒和廖順昌見賈思邈跟住朱越超等人這麼熟悉,也就跟著朱越超走了。
等到了樓上,推開了一道房門,賈思邈就嚇了一跳。這是一個小型會議室,在正中間,是一個橢圓形的實木會議桌,圍繞著會議桌,坐著十幾個剃著平頭的青年,一個個虎背熊腰的。而在最前面,站著一個身材筆挺,宛若是標槍一樣站立著的青年,他的臉型剛毅,稜角輪廓分明,可不正是狼牙特種大隊的隊長羅剛。
那其他人,都是狼牙特種大隊的戰士了?
沈萬山道:「賈思邈,坐下,我們這次叫你過來,是要召開一個秘密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