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摩天輪
麗麗瞧了我一眼,又低頭看我手上的東西,斷然說道:「這就像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隻雞蛋一樣,每個人的筆跡都不會完全一樣,可能會相似,但一定還是有差別的!」
「那……這兩個筆跡,是不是也有細微的差別?」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兩個筆跡若說差別,也只是筆力更加成熟了。不過其書寫習慣卻還會保留。你看這個『墓』字,紙上和筆記本里都有這個字,可這個『墓』字的草字頭,他的寫法是把艹字斷開了,這種寫法現在很少有人用,這足以說明,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我凌亂地看著那個艹,一萬隻艹開始在心裡奔騰。老張你玩什麼?三十年前你就死了,可為毛還活在陽間?
「相公,這張紙是哪來的?」麗麗又說。
「在老張屋裡發現的。」我木訥地答。
「老張?他不就是你們殯儀館的什麼工程師嗎?」麗麗蹙起眉頭,突然驚叫道,「真是見鬼了!」
我點點頭沖她苦笑:「的確是見鬼了。」
「可是……老張所說的秘密是什麼?他明明已經死了,可卻能在陽間活著,這怎麼解釋?」麗麗歪著腦袋問我。
我沮喪地把那本筆跡丟到一邊:「老子迷糊了,他愛死不死,跟咱們沒半毛錢關係!」
麗麗晃著手機又往旁邊照,推了推我說:「相公,你再看看,還有沒有你認識的人?」
我不情願地朝屍體堆里看了兩眼,目光一下子落在右面的角落裡。
那裡躺著一具男屍,嘴巴洞開著,兩眼怒睜,似乎死前曾被人爆了菊一樣。
我抓起麗麗的手機,挪過去仔細照了會兒,又頹然垂下了手臂。
這具屍體竟然是特么的年輕時候的江館長!
到了此刻,我的腦子都暈成了一團糨糊,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怎麼死了的人都能在上面活蹦亂跳?這到底玩的什麼玄機?
「這人是誰?」麗麗問我。
「殯儀館館長,江照山。」我慢吞吞說。
「啊?」麗麗也掩飾不住驚訝,捂住了嘴巴道,「他也死了?可是——」
「可是他還在上面活蹦亂跳的。」我有氣無力地說,真想一頭扎進麗麗懷裡睡死過去。
「這也太詭異了吧?完全解釋不通啊!」麗麗說著又低頭察看著這具屍體。
「別看了,這世界太瘋狂,咱們趕緊出去!」我說著站起來往上面看。
上面足足有三米多高,兩旁邊是光溜溜的石壁,根本沒有攀爬的可能。我拍了拍石壁搖頭嘆息。
麗麗有些戀戀不捨,低聲嘀咕道:「這兩人死得好蹊蹺……」
我道:「別研究了,越研究我越頭疼!」
再怎麼也必須出去,否則我和麗麗都得死在這裡。
可是瞅了半天,我也沒想出辦法。
麗麗道:「太高了,必須找梯子。」
「這裡只有死人,哪來的梯子?」
麗麗卻笑道:「死人也可以是梯子!啊」
我拍拍腦袋隨即恍然,靠地,差點忘了老子就是個搬屍工,這回還得干老本行啊!
我忙過去抓起老張,不過想了一下覺得對他貌似不怎麼恭敬,又放到了一邊,一把抓起他身下面的屍體。
這具屍體已經成了半乾屍狀態,骨頭節都不會打彎了,我把他堆在牆角,用腳踹實。然後又去搬第二具屍體。接著就聽到嘩啦一聲,一個亮堂堂的東西掉到了我腳下。是這具屍體身上掉落的,要不是我去搬他,還真發現不了。
麗麗眼尖,撿起那東西瞧了瞧,詫異地說:「是一把鑰匙。」
我不知道這個鑰匙有什麼用,想必是這個死屍家裡大門的鑰匙吧,就隨口對她道:「怪髒的,扔了吧!」
麗麗沖我一笑,卻將鑰匙揣進了口袋。
我回頭繼續搬屍,一連搬了七具,才勉強搭出一個兩米左右的台階來。
麗麗拍著手道:「相公,你真能幹!」
我嘿嘿一笑:「娘子,你這話說得好污!」
麗麗琢磨了一下我的話,沖我翻白眼。
接著我們踏著人梯爬了上去,我回頭看了看老張和江館長的屍體,心中不是滋味。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剛爬出去,頭頂上空就滑翔過來一隻怪鳥,我嚇得差點又掉進坑裡。
那隻怪鳥的個頭跟只老鷹差不多,圓溜溜的腦袋,模樣倒像一隻燕子。我立刻想起老張說過的什麼金羽崖沙燕,難道真是這種東西?
「是魯班鳥!」麗麗高喊著,有些興奮的樣子,「想不到真的有這種鳥,太奇妙了呀!」
「魯班鳥是啥玩意?」我問麗麗。
「魯班鳥就是一種會飛的機械鳥,傳說能在天上翱翔九天九夜。」
「真的有這麼神奇?」
「老張的筆記本上還畫了構造圖的,對了,筆記本呢?」
我從口袋裡摸出那個小本子遞過去:「給你吧,我看著迷糊。」
麗麗嘻嘻一笑,接過去揣進了自己的屁屁兜里。
「接下來怎麼辦?」我問她。
麗麗道:「待會兒也許遇到邪祟,相公,不要大意了!」
我們從翻板里爬出來,並肩站在地面上,雖然此刻我和麗麗都提心弔膽的,可是因為有長明燈,四周倒是很亮堂,只見那隻燈後面,影影綽綽似乎矗立著一個巨大的影子。
「好像是個摩天輪?」麗麗小聲說。
我看得不是很清,便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次終於看清了,娘的,還真的是一個摩天輪!
不過這架摩天輪與遊樂場里的略有不同,它是鑲嵌在石壁上的。我又轉頭往前面瞧,見長明燈依然跳動著火焰,經久不息的樣子,我忍不住想,如果把這盞燈扛出去,一定價值連城,到時候老子就是有錢人了。對了,不是說有寶藏嗎,寶藏在哪裡?
「摩天輪在轉動……」這時麗麗說。
我扭回頭看著對面的石壁,越看越覺得頭暈,接著眼前一黑,仰面摔倒。
麗麗驚叫著抱著我,連聲呼喚,可我的意識卻越來越弱,最後把眼一閉,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睜開眼睛,感覺全身上下疼得厲害,不由咧了咧嘴。
「相公,你醒了!」麗麗說。
我揉揉太陽穴道:「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