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平靜
躺在地上的張木青見那人終於忙完,連忙大聲叫人,頗有些理直氣壯,“張木清,你過來把我的毒解了!”
張木清嘴角微挑,與眾人一起坐在桌上,吃起岑母做好的飯菜,“我現在很累,沒辦法給你解毒,你躺著好好休息吧。”
“沒見我們忙著吃飯嗎?你急什麽急!”岑偉一故意吃出聲音,一邊吃還一邊說著“好吃!”
一群人吃得開心,躺在地上的人饑腸轆轆,他也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張木青心裏嘀咕在一個動彈不得人麵前吃東西,這群人也太沒道德了吧?!可他曾經對待那些人不也是這樣的嗎!
慢慢悠悠吃完飯,張木清這才為地上躺著的人解了毒;總算能動彈的張木青也不顧身上的疼痛,直接從地上一躍而起,因為躺得太久,身體也有一些僵硬,險些剛站起來又倒下去。
張木青連忙扶住牆穩住自己的身體,一臉狠厲地看著張木清,“總算是能動,老子要把那兩隻老鼠”
“你想做什麽?”張木清手中藤蔓瞬間長長,將張木青圍在中間,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顯然對於剛才的話很是在意的。
張木青舉手投降,他現在的身體可不支持他躲過張木清的攻擊,他的大腦可以反應過來,可是身體卻反應不過來了,身體受傷是一個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他體內的細胞正在加速衰老,原有的細胞衰老,也無新生的細胞,整個身體猶如步入老年一般,瀕臨崩潰。
“我隻是開個玩笑,別當真。”張木青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鮮血,血腥味讓他整個人都亢奮起來,神情也帶著些許瘋狂,和他嘴上說的話一點也不匹配。
“但願。”張木清也發現他體內的細胞正在急速衰老,昨日那麽猖狂的人,今天既然連他的藤蔓都躲不開了,不過如此他也放心一些。
張木清將人帶進實驗室,抽取了對方的血液後便讓人離開了。
自己則開始檢查張木青目前的情況,心裏出現幾個治療的方案。
張木青離開了實驗室,就往門外走去,卻恰好遇到歸來的兩隻豚鼠,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張團團站在張團子身前,見到出來的張木青便瞬間站直了身體;雖說在張木青看來,他站直了身體和沒有站直身體是一樣的,都是那麽矮小,都是那麽柔弱可欺。
“怎麽怕了?”張木青蹲下身體,眯起眼睛看著站直的張團團,既然不讓動他們,那威逼恐嚇一下總歸沒有問題,不然他心裏的惡氣無地釋放!
張木青伸手就想將張團團抓起來,可惜抓了一手的空氣。
原來是那田鼠和土撥鼠們還一直觀察著他們,而且它們不知何時在張團團的腳下打出了洞,張團團和張團子瞬間掉入坑裏,與張木青的手恰巧錯開。
“這人就是你們說的變態嗎?”田鼠爸爸走在最前帶著兩豚鼠來到洞的深處,以免被那人抓到。
“嗯。”張團團小爪子抓了抓自己的下巴,他隱隱覺得這人的速度比起昨天慢了些,“我要回去看看,你們在這裏呆著。”
張團團的小短腿跑的飛快,很快消失在洞裏。
張木青哪知道張團團會去而複返,正準備離開,出去尋些吃的;他身上什麽都沒有,也不好去拿張木清他們備下的東西吃。
張團團輕手輕腳地從那人身後的洞裏竄了出來,後退用勁一蹬,便跳到張木青的手邊,小爪子一撓,輕輕一下就抓破了男人的手背。
男人本是聽到了聲音,奈何身體跟不上自己的思維,硬生生被小小的豚鼠有又一次抓傷!是可忍,孰不可忍!再忍下去他就不叫張木青!
張木青一腳踩過去,用了最大的力,張團團險險讓開;可張木青的腳卻陷入泥坑之中,原來張團團是故意來到這裏的,他們整天混跡於這些洞裏,自然清楚哪裏的草下麵有坑。
張團團吐了吐舌頭,便從另一個地方進了洞裏,等張木青將腳拔出來的時候,張團團早就不見了。
他也不敢耽擱時間,趕緊跑回屋裏,他的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他可不想在外麵喂蚊子,雖說外麵的蚊子已經不多了。
也是張團團爪子上的毒素弱一些,不然他哪裏會有時間跑回屋裏。
張木青剛跑回屋子,便僵硬地倒在地上,這客廳本就因為之前的爆炸變得坑坑窪窪的,隻有幾個木頭做得凳子和椅子而已,他就那麽硬生生摔下去,還是臉先著地的那種,可見會有多疼。
還在客廳的一群人見他風風火火地出去,沒一會又回來摔倒在地。
眾人一臉問號,卻也不理會這人。
就岑母心善,招呼自己的兒子,“好歹給他翻個麵吧,這樣看著也悶慘了一些。”
岑偉一聳聳肩,將人翻了個麵,自然也看到他手上的傷口,“哈哈哈,這是又被團團給抓傷了,難怪動彈不得!”
“可惡!”張木青滿臉血地躺在不平整的地上,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從他們專屬之門進來的張團團和張團子,那小門正好對著他的臉。
剛進門的張團子和張團團故意從他臉上爬過去,順便用力踩了一下他臉上的傷口。
“你們兩個給我等著!”張木青臉色陰沉得滴血,好吧,是已經在滴血了。
張團團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滿臉血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染血的爪子,做出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張團子也後知後覺的跟著做了一個一樣的動作,還用拿出包裏一塊隻有兩厘米左右大小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爪子,嫌棄之意十足!
用小小帕子將爪子上的血擦了幹淨,就帕子就被張團子嫌棄地扔到張木青的臉上,恰好蓋住了他的一隻眼睛,張木青是氣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喘著粗氣。
張團團看著張團子拿出一塊小小的手帕,頓時也想起自己的小背包裏也有一塊小小的帕子,他本是不想帶那帕子的,奈何張團子硬要塞在他小小的包裏,就那麽小小的帕子就占據了小包的一半空間。
張團團也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爪子和肚皮上的毛毛,便將小帕子扔到了張木青的另一隻眼睛上;做完之後,張團團還像人一樣拍了拍爪子,那小臉上帶著些許嘚瑟。
“團團你們兩個是準備把這人氣死嗎!哈哈哈哈”岑偉一在一旁大笑,可沒有阻攔的意思。
華子一和修樺等人也笑了起來。
也難怪張木清如此喜歡這兩隻豚鼠,他們不也是把張木清放在首位嗎,這人對張木清動了刀子,那他們就不停折騰他,即使知道這人能動了之後,他們打不過對方,但是他們卻不會害怕。
“唧唧死不了”張團團將小背包背上,帶著張團子上樓休息,玩了一天,也挺累的。
“哈哈”岑偉一也不知道張團團在說什麽,但是看他的小表情和背包的動作就覺得很可愛,很治愈,也讓人覺得很開心。
而此時天也快黑了,大家也沒有再出去,反倒是檢查了門窗,防止晚上睡覺的時候有蚊蟲進來;可卻無人再管地上的張木青。
“明天我們還得去伐木,從別墅的房頂到圍牆搭個架子吧,方便薔薇的藤蔓攀爬,有它們在,我們這裏也安全一些”薛閣和修樺一起上樓,又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不管世界如何,他們還是得過自己的日子,還要盡量過好。
張木清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黑暗的客廳中傳來微弱的呼吸聲,他一開始還以為有人在客廳的木椅子上睡覺,可是那聲音傳來的位置又不太對,那不是門口的位置嗎?
打開客廳的燈,隻見一個被兩張小帕子遮住眼睛的男人正躺在那坑坑窪窪的地上,看起來著實有些可笑,又很是可憐。
“你又去惹團團了?”張木清也不忙為他解毒,既然這人自己不長記性,那他也沒辦法。
“什麽叫又?而且明明是他們先動的手。”此時的張木青說話都有些無力,他本就許久沒有吃東西,細胞又再加速衰老,內髒又受傷,又被兩隻豚鼠喂了一肚子的氣不說也罷!
“是你先動的手。”張木清動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聽著外麵的蟲鳴之聲,愜意地靠在一個做的不太好的木椅上,覺得這比城市的喧囂好的太多。
“我不過是試探一下,那叫動手嗎?我都沒有用全力!”張木青指的是那飛向對方的小刀。
“可是萬一呢?萬一我躲不過去,不就成你的到刀亡魂。”張木清喝著杯中的清水,小口小口地喝著,像是在品酒一般。
“可最終的結果就是你已經躲過了”
“可是萬一沒有呢?他們就是這麽想的。我雖然對自己的命不太在意,可是有人替我在意著,我不像你。”張木清放下杯子,無聲笑了起來。
“何況你還用槍傷到了修樺,還差一點傷害到團團,這讓我很生氣。”張木清笑得溫和,卻讓地上的人汗毛豎立;明明自己也被那子彈打傷了,可是他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
“你想怎樣?”張木青此刻若是能動,真想一走了之,明知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個惡魔,他還偏偏要來找這人!
“隻是讓你嚐嚐基因崩潰的疼痛,可是現在的你就快死啦,所以我會在治好你之後,再讓你嚐嚐基因崩潰的痛。”張木清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又拿出青葉,給這人解了毒。
“你倒是很在意他們。”張木青的心靜了下來,突然覺得有些羨慕此刻的張木清,此刻的張木清帶著些許煙火味道;可是若說治好他之後,再讓他嚐嚐基因崩潰的感覺,那就要看對方有沒有那個能力!
“嗯。”在意的,寧願自己死去,也想他們安全。
兩人都不再說話,靜默片刻,張木清也準備上樓休息,恰好樓梯間出現三個身影,是張團子、張團團和小野。
“爸爸,回去睡覺啦~”張團子抬著前爪,扒拉了一下張木清的小腿。
“好。”張木清抱起兩隻豚鼠,帶著小野上了樓,他聞著兩豚鼠身上的香味,“今天怎麽這麽乖,還自己洗澡。”
“今天不小心把毛毛弄髒啦~~知道爸爸喜歡香香的~~所以我和團子還有小野都洗了澡~~”張團子和張木清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尾音,聽起來很是可愛,像個軟糯的女兒再撒嬌一樣,一點不像兒子~~
“嗯,那今天晚上和爸爸睡吧~”張木清聽著張團子軟糯的聲音,也不自覺放低了自己的聲音,生怕嚇到他一樣。
“嗯!”張團子舒服地趴在張木清的手臂上。
上床前,張木清又為兩隻豚鼠和小野擦了擦腳;自己才去快速地洗了個澡,漱了口,然後上床左擁右抱地睡了過去。
隔壁的修樺聽著張木清和張團子的對話,也笑了起來,心中感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第二日,隻睡了四個小時的張木清準時醒來,吃了岑母準備的早飯,就進了實驗室,而外麵的一群人,則去後山伐木,他們扛著著專業的伐木工具。
這伐木用的機器還是之前在就近的城裏找到的,那城裏已經沒人了,之前因為連續下了一個來月的雨,本就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後來又有人來叫大家遠離青山,因為山上有異獸,所以如今的城裏空無一人。
張木清也過了末世以來最清淨的一段日子,每日裏不是在實驗室研究,就是和他們一起去後山,當然他不是去伐木,而是去找一些變異的植物。
如此平靜地過了三個月。
這日天氣不錯,太陽早早升起,陽光透過薔薇的藤蔓照射進院裏,這薔薇的藤蔓莫非長得這麽快?已經從院牆長到了別墅?
出門一看,才知道隻是移植了幾株薔薇到別墅的屋頂,而薔薇的枝蔓從屋頂垂落到了地上;而房屋窗口的木板也都被玻璃代替,院子裏也搭上架子,也多了幾座木製的房子。
此刻,張木清正要和修樺上山去尋些變異的植物,而張木青作為兩人的苦力跟隨著兩人,因為他細胞衰竭的病給已經好了,可是卻要做兩人的勞動力三年。
而且張木清說到做到,治好了他,又給他注射了基因破壞藥劑,讓他足足疼了十天!還是加強版的基因破壞藥劑,比他之前的疼上百倍!
真是個愛記仇的家夥!
“昨天不是才去了山上”張木青如今融合了植物的基因,也可以長出長長的藤蔓,卻沒有張木清的藤蔓堅韌,也沒有毒素。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張木清肩上趴著著團子和團團,兩隻看向張木青的眼睛都帶著鄙視,好似看不起他一般。
“”張木青沒在說話,他覺得這三個月來,他的脾氣都好了很多,而且臉上的疤痕也淡了下來,和張木清是越來越像。
三人剛爬上半山,本想準備休息片刻,可山的更高處,卻傳來了一陣陣孩子啼哭聲。
“這山上還有人居住?”修樺在末世之前也曾上過山,山上確實住著幾戶人家,可是很難想象就山上的土胚房,可以承受住進化動物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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