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街區之王
“呃，長官，這怎麽辦，是個東方貴族的私生子。”
留著絡腮胡的長官搓了搓臉，走上前來，“你好，我是瓦特，你是張鳳仙先生嗎？”
“沒錯我是張鳳仙。”
“我早就聽說過你，張鳳仙先生，不過我從未聽說過您有個來自東方的父親。”
“我有血統鑒定報告，你要看一看嗎？”
“哦，不用了……您有著顯赫的出身，為什麽要從事這種職業呢？”
“因為我喜歡。”
因為沒辦法，血統又沒有辦法當飯吃，東方和德意誌能成為世界貴族的原因是他們有著各自覺醒超能力的辦法。
經過基因改造的德意誌人和東方人覺醒概率高的嚇人，而張鳳仙僅僅有一個血統，卻沒有超能力。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血統不能轉化為實際的地位，這裏又沒有治不了洋大人協會。
有貴族自然就得有破落貴族。
起碼現在這血統起了點作用。
瓦特警官有些惆悵，他們這一個邊緣小破城怎麽有這麽多的事情。
這個張鳳仙在這裏混了十幾年，怎麽從來沒有人說過他有著高貴的血統？
聽說東方人都很含蓄，在破落的時候就不會提之前自己當初的顯赫，以免損害家族的威嚴。
可能是這種原因。
如果瓦特有一個純血的遠房親戚，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攀上去，那樣他就不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備隊長了。
目前這個麻煩還要解決，總不能聽到對方有貴族血統就收隊，這樣他的臉麵就沒法要了。
“抱歉，張鳳仙先生，您被指控涉嫌參與到一起特大危害公眾安全案件中，我們需要您跟我們走一趟參與調查。”
“我可以問一下是誰指控的我嗎？”
“抱歉，這一點無可奉告。”
“我出庭的時候能看到他嗎？”
“您可以看到他的律師。”
“好的，我跟你們走。”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瓦特警官脫下帽子行了個紳士禮，“感謝您的理解，事情會得到圓滿解決的。”
張鳳仙點了點頭，跟著上了警車。
瓦特坐到前麵的警車上，無奈的向上級報告：“長官，張鳳仙已經拿下了，不過有一些麻煩。”
“拿下了就好，拿下了直接槍斃。”
瓦特不得不強調一點，“有一些麻煩，長官。”
“什麽麻煩？”
“張鳳仙有一個純血的父親，他是一個東方貴族的私生子，我們不能排除他的父親有心血來潮找兒子的想法，這種事情在東方貴族中可不少見，我聽說隔壁城市就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當初欺負過那個私生子的人都死的非常慘。”
長官也有些驚訝，他嗯了半天，慢吞吞道：“確實.……有些道理……”
豈止是死的非常慘……那個私生子地位驟然提升之後性情大變，原本小心謹慎溫吞忍讓的一個人，後來帶著家族的衛隊將那個城市從上到下血洗了一遍。
整個城市都變了天。
“這個張鳳仙……之前怎麽都沒有聽說過？”
“隔壁的事情爆發之前，誰又能知道他是那位的私生子，還都以為是一個下崗工人的親兒子。
張鳳仙這裏還有血統認證。”
“哦……那麻煩了……”長官有些頭痛，“是城市後勤武裝部的格列夫長官，老薩姆是他的下線，一直在為他販賣武器。
東方古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說格列夫長官能放過他這個殺父仇人嗎？”
說的有道理啊！
“長官，我覺得他們雙方的矛盾並沒有到那種尖銳的程度，或許我們可以讓他們雙方談一談。”
“你有什麽想法？”
“讓張鳳仙成為格列夫長官新的下線！怎麽樣？”
“哦？”長官有些猶豫，“我去和格列夫長官匯報一下吧。”
張鳳仙被請進了警局，這十幾年來他沒少進過這裏，一開始還會鼻青臉腫，熟悉了之後就輕鬆許多。
喜歡看小說不問世事的監守員還和張鳳仙問好：“好久沒有看到你了，還以為你從良了。”
張鳳仙道：“有過這個想法，但是明天辛辛苦苦為資本家做工十幾個小時所得的收入還不如我在床上躺一天小弟們上交上來的錢的十分之一，我就覺得我可能真的脫離不了這一行了。”
監守員哈哈一笑，“我見過不少你這樣的想法的人，不過他們大部分最後都改變了想法。”
“哦，是什麽改變了他們？”
監守員比劃了一下，“是孩子，可能也是愛情，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有個女朋友？”
“沒錯，是個好學生。”
“她不會擔心你嗎？你一想到她在為你擔心，你難道就不會發愁？”
“她一直以為我是一個成功的小商人，某種角度上來講，我確實是。”
監守員道：“確實。”
然後他就打開手機看小說，張鳳仙的牢房是單人間，空調WiFi手機一個不缺。
這就是上等的囚犯待遇，甚至還可以點餐。
什麽叫人性化，這就叫人性化。
張鳳仙打開手機，他的女朋友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聯係到他，非常擔心，即便是昨天晚上他和她報了平安，今天他女朋友依舊不依不饒。
“你在幹什麽？”
“在談生意。”
“天天就是談生意，你幹脆和生意談去了得了。”
張鳳仙組織措辭，對麵又來一條，“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在幹什麽？”
張鳳仙腦子起泡了才會回談生意。
他回道：“做生意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更加有保障，沒有物質基礎的愛情就好像浮在空中的樓閣。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你知道我出身低微，隻能靠一些錢來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掙錢，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以男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你的身邊。
我都是在為了我們的未來。”
長篇大論，上綱上線，一般的女孩都會煩，但是愛情中的女孩不會。
他的女朋友沉默片刻，回了一句：“不要太累。”
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這就叫愛情的盲目。
張鳳仙關閉手機之後，打開自己的賬戶看了看，真的是比臉都幹淨。
昨天晚上吃了一頓快餐之後這又快到了中午，他拍了拍鐵門，問道：“午飯還沒好嗎？”
監守室的門推開，走進來一個穿著西裝的金發青年，這處警局的正負局長都跟在他身後。
監守員向他們敬了個禮之後就離開了。
張鳳仙問道：“開飯了嗎？”
金發青年笑了，他開口道：“張鳳仙先生，認識一下，我叫福昆，是一名律師。”
“你好律師，在我的律師到達之前，我是不會和你說話的。”
福昆笑的牙都露出來了，他連連擺手，“不不不，不要緊張，張鳳仙先生，我們是帶著解決問題的誠意來的。
聽說你有二分之一的東方貴族血統？”
“是的，還有血統鑒定證書，你要看嗎？”
“不必，我來之前已經去血統鑒定機構調集過數據了，鑒定中心確定了您血統的正統性。
東方人都講究問題放在背地解決，我們就是為了不讓問題鬧大，在這裏就解決掉。”
“哦，我想聽聽你們的解決方案。”
福昆雙手在胸前做著各種手勢，據說在說話的時候做手勢可以增強說服力和自信心，“老薩姆之前一直在為我的客戶服務，你殺死了他，我的客戶非常生氣。
他以為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所為，讓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損害，原本是想要將您殺掉，用來警示那些心懷不軌的壞人。”
“但是後來我們調查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這隻是一次誤會，誤會是可以解決的。
所以我應我的客戶的要求，來到了這裏。”
張鳳仙不說話，雙手抱胸看著他。
福昆繼續道：“我的這位客戶希望你能夠接替老薩姆的位置，成為他的下線，為他販賣武器。
放心，這絕對比你之前在斯塔克工業進貨要便宜的多。”
“我能夠問一下你的客戶的名字嗎？”
“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透露客戶信息在我們行業可是令人唾棄的行為。”
張鳳仙道：“好吧，我同意。”
大概是沒有想到張鳳仙同意的這麽快，福昆愣了一下，問道：“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隻要是不涉及到秘密問題，我都可以回答。”
“哦，市麵上最便宜的一張超能力激活頻譜是多少錢。”
“最近的通過合法手段出售的是在兵希尼亞地區一張念力激活信息頻譜，售價是三億四千萬馬克。”
“真**的貴。”
“冒昧的問一下，您手中的是什麽類型的頻譜，如果你需要出售的話，我可以聯係賣家，恕我直言，這種東西如果您不是自己用的話，有很大的危險性。”
東方有太多話了，用在這裏的這句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張鳳仙聳聳肩，道：“已經用掉了，你以為我是用什麽殺掉了老薩姆？”
“哦，那真是恭喜了，恭喜您成為了一名超能力者。”
“還沒有去登記，不知道什麽水平。”
“沒有廢物的超能力，隻是看你怎麽去用，張鳳仙先生，請簽訂這個契約，簽訂之後我的客戶就會撤銷對您的指控。”
張鳳仙通過門縫接過契約，上麵就和一般的商業條款一樣，看樣子，對方的進貨渠道似乎是合法的。
隻不過到了他這一步就不合法了，條款介於合法與不合法之間。
對方應該是個公職人員，而不是武器公司。
武器公司從來不簽合約，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隻有這些能用公權力保證自己利益的官員們才會簽訂契約，一是他們的地位和權利足夠保證合約的進行，這種交易方式會更加方便。
二是能夠防止武器出庫的時候被德意誌稽查抓到馬腳。
三是即便是他們這種下線商反悔了，對方也能靠著這個介於合法與不合法之間的合約合理的規避損失。
果然，條款的最後出現了張鳳仙的上線，“城市後勤武裝部。”
直接以單位的名字作為甲方。
看了看其他條約都合理，自己也還有的賺，張鳳仙簽下名字。
出獄之後沒有一個人來迎接張鳳仙，他之前的小弟死的死跑的跑，叛逃的叛逃，現在老薩姆這邊還沒來得及收編就被請進了警局。
蕭蕭瑟瑟，一片孤獨寂寞。
秋風乍起，心情有些複雜。
很快張鳳仙就將心底的那點感悟甩到了西北邊，文青也得有相應的知識儲備，隻有一點點感悟，靠著網上硬抄來的有的沒的爛七八糟的傷感文案。
沒有用，還很傻**。
偶爾用一用其實也挺帶勁。
小熊的媽媽看到小熊的衣服上有一片汙痕，她問小熊洗衣服為什麽不搓，小熊揉著紅彤彤的雙眼說錯過了，真的錯過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也忍不住會颯然淚下。
張鳳仙忍不住又傷感了一會，這才打車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街區。
歌舞廳上午查封，下午又來人給解了，福昆臨走之前還貼心的給張鳳仙留了幾個電話，都是這一片的小混混。
見風使舵的本事可謂是登峰造極，即使是老薩姆也沒有清除掉他們。
這片街區中的張鳳仙老薩姆還有其他幾個人天天爭鬥，爭鬥了好幾年，最後老薩姆帶著悶棍將所有人清空，還沒有享受幾天街區之王的待遇，張鳳仙就已經後來居上。
說個囂張的話，“從今以後，這片街區，姓張了。”
張鳳仙給幾個混混頭子打電話，晚上在老爹酒館中開了個包間。
“頭兒，我是文希！文希！”
“頭，我是埃德蒙。”
“嘿頭兒，我叫艾爾瑪。”
三個人，手底下都有十幾個中學學生，能打能拚的都在昨天和前幾天見了上帝，剩下的幾個也得避避風頭去了其他的街區。
這片街區就暫時由中學學生接管了。
三個人冒著勁的給張鳳仙獻殷勤，生怕自己的馬屁不如別人的新穎。
張鳳仙也無意改變什麽，底層人士就是這樣，市政的最低秩序層次都離這裏差著一層，沒有秩序的地方就得有個秩序。
經過幾年的發展現在就是這樣，張鳳仙也不能仿照著自己的老家搞一個皿煮組織自治。
思想上大家就都跟不上。
還不如這樣大家都省心，張鳳仙躺著就能掙錢。
張鳳仙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個好人。
而且這年頭，好人不吃香。
良家下海不如表字從良，從來都是如此。
你要說先下海再從良，那更了不得了，那叫浪子回頭，值得大書特書一百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