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夢想與現實的差距令人猝不及防那城牆下的奔跑好像我逝去的青春
說一說也隻是為自己打打氣,真的讓自己這支隊伍去和帝國的主力軍團對拚那肯定是白給的。
所以詹金冷靜下來之後還是選擇了守城。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派出斥候去探查那支軍團的信息,包括番號,軍團長,軍團兵種構成,隨軍法師配置等等。
但是當斥候回來的時候卻告訴他:“隔著幾百米能看出是一支軍團,構成是一半輕裝遠程兵一半步兵,重裝步兵隻有一小撮。
他們的投擲確實很準,在二百米之外命中了我們的幾名同伴,他們也有很強的弓箭手,在三百米之外射穿了馬匹身上的皮革護具。
但是他們的裝備很簡陋,數十隻標槍中隻有不到一成是純鐵構造,其他都隻是鐵質槍頭木質槍柄,鍛造工藝比較落後,手法粗糙,看起來像是民間鐵匠趕時間的產物。
盔甲與書籍中記載的類似,但是卻是鐵質的,鋼與鐵在陽光下會有不同的色澤,這一點我們不會認錯。
法師沒見到,軍旗不認識,但可以確定不是已知的帝國主戰軍團。
另外我們還見到了來自北方大軍的信使,信使說不可能有一支精銳軍團繞到他們後麵去,南部帝國的精銳現在正在前往科沃城的路上,南方行省的侯爵也在科沃城。
因此耶托法師推斷是某個貴族組織的潰兵,其精銳兵團的形象是逃脫的弓騎兵為了擺脫戰敗責任故意將敵人實力誇大。
並且將自己的逃跑行為過度美化所造成的信息誤解。
不過為了防止補給線被切斷,他們依舊派遣了一支兩千人的隊伍前往支援,並且有一位中階法師隨軍。
他們現在距離沃斯魯姆已經不遠,很快就可以到達。”
詹金先是一愣,隨即怒火衝天。
“把那幾個不戰而逃的懦夫給我帶上來!”
讓他幾天幾夜睡不好覺吃不好飯夜裏愁心裏煩的罪魁禍首,合著隻是一支稍微有點個人氣質的貴族吸引潰敗的帝國士兵形成的一夥烏合之眾!
他還真的是想太多,導致自己這幾天眼見的都憔悴了許多。
這一切!都怪這幾個弓騎兵!
幾個弓騎兵迷迷糊糊的來到貴族議事大廳中,還沒等出聲,就看著詹金和身邊十餘個貴族青年冷冷的看著他們。
“幾位大人.……”
詹金冷聲道:“因為你們為了隱瞞自身錯誤而發出的錯誤通報,導致了部落被迫退出已經占領的土地,讓帝國人獲得了喘息的機會,更讓阿塞來勇士的榮光蒙羞!
你們愧對部落!愧對先祖!
你們是一群懦夫!連麵對戰敗的勇氣都沒有!”
“大人我們.……”
“砍了!”
哢嚓,早就守在一旁的刀斧手手起斧落,幾個弓騎兵瞪著眼珠子的腦袋咕嚕嚕的滾在了大理石鋪成的光潔地麵上。
詹金說話都帶著顫音,氣的。
“所有士兵.……準備戰鬥!”
竟然被一群潰兵給嚇成這樣,傳出去他會成為整個阿塞來的笑柄!這樣別說晉升了,怕是連沃斯魯姆的駐守總督位置都保不住!
必須要用這些帝國雜碎的屍體和鮮血來洗刷恥辱!
塞巴斯的軍隊到達了沃斯魯姆城下,作為與科沃近乎同時建立的一座城市,經過樹百年的變遷,沃斯魯姆與科沃有了完全不同的外觀。
高達十多米的城牆青石被風沙腐蝕,整個城市都帶著一層黃沙的色調。
門外沒有護城河,一望無際的沙漠上滿是駱駝和騾馬的腳印。
在城牆垛口上,一個穿著板甲的阿塞來大胡子正在軍旗下看著塞巴斯他們由遠及近。
雖然斷定了塞巴斯這支軍隊並不是帝國主戰軍團,甚至都不在帝國的編製之內,但是出於謹慎,他還是找出了斥候所傳達的信息中的奇怪之處。
將標槍投擲出百米之外的士兵,將重型箭矢射出三百米的弓箭手,以及沒有露麵的法師。
這些都讓他琢磨不透這支雜牌軍隊的真實戰鬥力,在卡拉迪亞悠久的曆史上從來不乏以少勝多的戰例,衡量一支軍隊戰鬥力的標準也不隻是裝備,還包括很多東西。
這支軍隊既然能打敗數個城堡匯聚的駐軍,那麽就算沒有弓騎兵說的那麽強,至少也不會太弱。
詹金越分析越覺得自己之前的做法很有道理。
他在觀察塞巴斯等人,塞巴斯也在觀察他。
“這個鳥人在怕什麽?我要是有城牆上這些鱗甲軋甲精鋼武器,我都敢直接反攻阿塞來。
他竟然還在害怕我們?”
嗖!
一道黑影擦著塞巴斯的頭頂飛過去,在他身後傳出兩聲慘叫。
塞巴斯轉過頭,兩個帝國資深士兵被一個長兩米多的粗壯箭矢貫穿,箭矢的頭部是比拳頭還大的棱形尖頭。
“床弩!撤撤撤!”
每一個床弩的造價都在五千金幣以上,而且製造出來還需要不停的保養,耗費人力物力巨大,一般的貴族城堡上都不會養著這種東西。
但是沃斯魯姆作為一座中型城市,它的城牆有七米多寬,並且每隔五百米就會布置一隻床弩,城牆下有隱蔽弓箭手的碉樓,顯露在城牆外的就是一片片隻有三指寬半米長的細縫。
躲在碉樓中的弓箭手會向著攀爬城牆的士兵發起進攻,也會有長矛探出來破壞攻城器械。
如果塞巴斯真的能用這一群烏合之眾攻下有四千正規軍加上兩千奴隸駐守的沃斯魯姆,那將來帝國的貴族軍事學院的教科書上肯定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沒有出乎詹金的意料,對方並沒有選擇攻城。
而且做出的決定還讓他有些懷疑人生,那個他一直假想的具有個人英雄色彩的帝國貴族,在差點被一支弩箭射到之後,抱著腦袋掉頭就跑。
這一幕讓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又揉了揉。
瞪大了眼睛再看一看。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想象與現實的差距差點讓詹金心絞至死,他的臉飛快的發燙,他覺得自己的謹慎在自己身後的這些貴族青年們看來恐怕能夠堪比一場最為叫好叫座的戲劇表演。
那通常都是喜劇。
其他的帝國士兵,比如那些穿著鐵質板甲,背著標槍與方盾,頭戴尖盔傳言中能將標槍投擲一百多米的勇士。
也一同掉頭鼠竄,沒有絲毫想要作戰的意思。
那個法師,似乎還嫌棄自己跑得慢,一道青色光芒閃過,他和身邊那個貴族的馬匹速度陡然提升一大截。
而在他的頭上,還有一大片的法術模型正在構建,看樣子,似乎是土係的法術。
嗤.……
詹金麵無表情的轉頭,有人在笑?誰在笑?
一個貴族青年憋住笑,露出古怪的表情,他解釋道:“那個法師釋放的好像是石膚術的變種,我是法師學徒,能夠認出一部分法術模型構造。”
疾行加石膚,這得是多麽怕死的法師,才能想出這麽一套法術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