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那都是他自找的
在不知道顧夜寒曾經的往事之前，洛辰心對顧家老太爺態度，是敬愛的，一來他是長輩，二來顧家老太爺並未真的傷害過她。
可是如今，她卻是憤怒的。
顧夜寒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全都是顧家老太爺默許出來的。
如果他對顧夜寒多一點關愛，哪怕是一點點的注意，顧夜寒在顧家大宅的日子，也就不會過得比下人還悲慘。
也就不會有人寧願血親相殺，手足相殘，也要至顧夜寒於死地了。
這樣的顧家老太爺，完全沒有盡到作為一個長輩的責任，反而是縱容凶手的幫凶。
這些罪證加在一起，讓洛辰心如何能不憤怒。
孫柔見洛辰心思忖良久，神色變幻莫測，可是一直都沒有給出回複，又問道，“洛小姐，洛小姐？顧家老太爺還在外麵等著呢。”
“你……你幫我請他進來。”洛辰心剛一開口，眼神一轉，立刻改變了注意。
“好的，請洛小姐稍後，我這就去請顧家老太爺。”孫柔帶這笑，急急忙忙的走了，顯然是把顧家老太爺當做大人物來捧著。
洛辰心坐在原位，低著頭，神情深沉，雙手放在膝蓋之上，手心幾次捏緊，又幾次鬆開。
沒過一會兒，從走廊那邊傳來腳步聲還有拐杖落在地上沉重的聲響，一步一步的逼近。
真不愧是顧家老太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隻是如此已經能感受到了強大氣場的襲來。
洛辰心抬頭望去，果然看到了顧家老太爺的身影，隻是有些意外的是，往常都跟在他身邊亦步亦趨的李管家不見了，隻有他一個人，就像是他們最初在療養院裏撞見的時候一樣。
倒是一旁的孫柔，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副想對顧家老太爺大獻殷勤的神色，卻被顧家老太爺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孫柔不敢再有什麽私心，急忙道，“洛小姐，顧家老太爺來了，我不打擾你們說話，先告退了，不過有任何問題，你們都可以找我。”
這廂等孫柔走了，那廂顧家老太爺也走到了洛辰心的身邊。
顧家老太爺上下打量了洛辰心幾眼，語氣又冷又橫的開口道，“隻不過是一陣子不見，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連爺爺也不叫一聲。”
“我的爺爺在我還沒出生之前就死了。”洛辰心沒有屈服在顧家老太爺的氣勢之下，諷刺地反駁了回去。
顧家老太爺麵色一緊，頓時流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可是他眼尾的餘光，也看到重症監護病房裏的洛奶奶，這才壓了壓被挑釁的怒氣。
“我看在你奶奶的麵子上，也知道你因為你奶奶的事情心情不好，就不計較你今天的無理行為，要是膽敢有下一次，絕不輕饒。”
洛辰心依舊沉著臉，一聲不吭，沒再咄咄逼人，也沒感激顧家老太爺的寬宏大量。
顧家老太爺又問道，“你奶奶的情況怎麽樣？”
說起這個，洛辰心才給了個好臉色，回答說，“主治醫生說如果今天晚上還醒不過來，奶奶就成了植物人，以後醒過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植物人？”顧家老太爺帶著慍怒說出著三個字，眉心緊蹙，“顧夜寒是找了什麽庸醫，怎麽連這麽點毛病都治不好。”
看著顧家老太爺在自己麵前發怒的樣子，洛辰心雙眼直直的注視著。
顧家老太爺跟她對視著，隱隱察覺到洛辰心的眼神不一般，而且跟往常時候有很大的不同。
“丫頭，你可真夠大膽的。你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跟我對視了。”顧家老太爺看似嘲諷，卻也帶著欣賞的說道，“說吧，有什麽想問的，就在直接說出來，你也不是一個會在心裏藏著事情的人，跟你奶奶年輕的時候一樣，都是直來直往的爽利性格。”
“我奶奶隻是你年輕時候的朋友，你卻能一輩子都記著，念著朋友之情，到現在都還願意來探望她。可是對身上流著跟你一樣血緣的親人，你為什麽就那樣的狠心？”
既然顧家老太爺都允許她說了，洛辰心胸腔裏那些藏不住的憤怒，一口氣都說不出來了。
她是在替顧夜寒憤怒，替他怨恨！
顧家老太爺聞言，瞳眸上有一道銳利冷光一閃而過，“你這是在替顧夜寒抱不平？”
睿智如顧家老太爺，洛隻是辰心的一句話，就聽出來了。
“沒錯！我就是替顧夜寒覺得不平，覺得不值得。以顧夜寒的樣貌、才智，要是出生在別人家，父母肯定把他當做寶貝一樣疼愛著，更會以他為榮。怎麽可能會忍心傷害他，甚至……甚至還……”
想殺了他！
後麵的那四個字，洛辰心張了幾次口，就是說不出來。
她心疼不已，連眼睛都紅了。
“哼，那都是他自找的。想做我們顧家人，沒那麽容易的事情。”顧家老太爺冷哼了聲，對此不屑一顧。
“他有的選擇嗎？人生這一輩子，唯有投胎是無法選擇的。更何況，在顧夜寒小時候，接他回顧家的人可是你。你既然都接他回去了，承認了他的身份，又為什麽對他不聞不問的？你說做顧家人不容易，可是我怎麽不這麽覺得。看看顧天昊，結了婚還天天上報紙，桃色新聞漫天飛；看看顧祁風，到哪裏都是尊貴無比的顧家四少，都二十幾歲的年紀了，還成天不務正業的……”
“我們顧家的事情，容不得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來評斷！”顧家老太爺低吼著，打斷了洛辰心的話。
洛辰心仰著頭，眼神桀驁的上揚，反駁回去。
“你難道忘了，我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丫頭片子，還是顧夜寒的未婚妻，馬上也是你口中的‘自找的顧家人’，既然如此，我就有資格評斷這些。”
“哼。”顧家老太爺冷嘲著，“你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不是放肆，我是跟你講道理。你雖然是長輩，並不代表著你都是對的，你要是做錯了事情，我就應該說出來，這也是我奶奶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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