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點一點的破碎
約莫受到怪異的氣氛影響,許昕月在這一刻也表現的遲疑,並沒有馬上決定。
麵對許昕月的這個問題,洛辰心並沒有很快的回答。
她微微側轉的身,朝著李文彥離開的背影望了過去,隻見他大步往前,走的毫不猶豫,就像他自己所說的一樣,是到樓下接還沒有到的其他同學,平靜又自然。
如果李文彥有一絲的強迫,或者是怪異,那麽洛辰心和許昕月就可以以此作為理由,推脫的離開。
反倒是李文彥這樣的反應,讓她們無處下手。
包廂的門打開,回去的路也沒有李文彥的阻攔,一左一右的選擇,讓洛辰心微微犯愁。
她在慎重思考以後,對許昕月說道,“進去吧,等其他的同學來了再說。我們人多眼雜,李文彥也不敢當著其他同學的麵做些什麽的。”
“也是,諒他也沒有這個膽子。更何況李文彥是這麽一個要麵子的人,如果這件事情在學校裏傳開了,他以後還有什麽臉麵繼續留下來念書,完全得不償失。”
許昕月的這番話,繼續在安慰洛辰心,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畢竟眼下隻有她們兩個女孩子,蔣浩瀚又不在身邊,的確應該更加的小心謹慎。
思忖間,她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蔣浩瀚。
走進包廂後,除了正中間的茶幾之外,周圍半圈是連著牆壁的沙發座椅,洛辰心和許昕月不約而同的挑了靠近出口的位置,緊挨著彼此的坐下來。
許昕月剛一坐下,立刻拿出了手機,記得查看你的信息。
洛辰心知道她是在做什麽,也不禁跟著緊張了起來,畢竟宋佳玉去追蔣浩瀚,也過了這麽久的時間了,請問有沒有找到人,都應該有消息傳來才對,而不是這樣的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怕引起許昕月的反應,洛辰心偷偷的給宋佳玉打了一個電話。
但是通話中隻有嘟嘟的聲音,許久許久都沒有被接起,最後轉到了語音信箱。
難道真的出事了?
洛辰心心裏一下子浮現了許多不好的猜測。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許昕月尖叫一聲。
“啊……”緊接著的是玻璃破碎的劈裏啪啦聲響。
許昕月大概是覺得心慌口渴,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是玻璃杯沒有拿穩,坐在地上碎了一地。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許昕月急忙的道歉,還俯下身去想撿玻璃碎片。
可是她眼下心神不寧,連玻璃杯都拿不穩,更是一不小心,被割傷了她的手指,殷紅的血液猛地盛了出來,露在白-皙的指尖上。
“昕月,你別碰,我們讓服務員過來處理。”洛辰心連忙阻止了許昕月還在繼續的動作。
她甚至不放心的將許昕月拉到了一旁,對她叮囑道,“你站在這裏別動,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洛辰心立刻按了包廂裏的內鈴,是連著服務台的,很快就有穿著西褲白襯衫的服務員過來處理。
“我們摔碎了一隻杯子,請幫我們處理一下地麵。”洛辰心說道。
不愧是會所的服務員,不僅長得白淨,而且身材修長,對客人也是彬彬有禮,立刻點頭道,“好的,請你們稍等。”
洛辰心原以為他會去拿掃把,或者是其他的清理工具,沒想到在片刻之間,服務員跪了下來。
他雙膝著地,就這樣俯身在茶幾旁邊,低頭撿著茶杯的碎片,將它們都包裹在一條白色的毛巾中。
洛辰心看著服務員奇怪的舉動,雖然一向聽說會所的服務質量十分良好,但是也不至於雙膝著地,如此的卑躬屈膝。
她眉間的褶皺越皺越緊,心裏的怪異也隱隱的浮動,正準備跟許昕月說些什麽。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許昕月的手機鈴聲,突然的響了起來。
她急急忙忙的接起,聲音急切的問道,“喂?是蔣浩瀚嗎?是你嗎?”
“許昕月,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了宋佳玉的聲音。
許昕月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上麵顯示的的確是蔣浩瀚的來電提醒,可是說話的人怎麽會是宋佳玉?
“佳玉,現在是跟蔣浩瀚在一起嗎?”許昕月追問道,“他怎麽樣?還在生氣呢,你讓他接電話。”
“昕月,你說不要緊張,先聽我慢慢把話說完。”宋佳玉在電話那頭安撫道。
可是她的話語,成效甚微,許昕月完全沒有冷靜下來,變得越來越緊張。
宋佳玉問說,“昕月,辰心在你旁邊嗎?”
“在的,我們兩個在一起。”許昕月雖然不知道宋佳玉這個問題的用意,但是沒有遲疑的回答道。
宋佳玉聞言,似乎隱隱的覺得放心了些,繼續往下說,“你不要緊張,保持冷靜,聽我說到最後。我追著蔣浩瀚離開學校之後沒多久,他大概是想把我甩開,所以走的特別快,在一個路口,跟突然衝出馬路的車輛撞在了一起……”
隻是聽到這裏,許昕月一下子變為神色,臉上血色全無,從拿著手機的手,到泛白的嘴唇,全都不斷的顫抖著。
洛辰心多多少少也聽到了,從手機裏傳出來的宋佳玉的話語,也跟著心口不斷發緊,看到許昕月這幅模樣,好像她眼前的人,是玻璃製成的,正在一點一點的碎成碎片。
就像,許昕月剛才摔下去的那個玻璃杯,變得千瘡百孔。
“昕月,先冷靜下來,你聽宋佳玉把話說完。”洛辰心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她能說什麽樣的安慰之語,隻能如此勸說著。
宋佳玉在電話那頭,一樣的聽到了洛辰心的聲音,知道許昕月身邊有人,她也覺得安心些。
她繼續說道,“我馬上打了120 救護車送蔣浩瀚過來了醫院。我的手機在剛才被摔壞了,一直沒辦法聯係你們,隻能用蔣浩瀚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如此一來,剛才的事情,也全都解釋清楚了。
許昕月大概是恐懼到了極點,雙眼中一下子失去了焦點,白茫茫的一片渙散著,“蔣浩瀚呢?他情況的怎麽樣?很……很嚴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