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人是個技術活,蘇雲錦往常純善不爭,擔著並不代表蘇雲錦便不知道怎麽對付蘇紫嫣。
若是戳人不往痛處上戳的話,那戳來有什麽用?
蘇雲錦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吐字清晰的對蘇紫嫣一字一頓的說道。
“妹妹知道什麽叫做勾引麽?世家女子是不會不顧臉麵的做出這種事情,隻有妾室生出來的女兒,才會用勾
引男人的方法來給自己掙個前程。”
“妹妹知道什麽叫庶女麽?庶女天生比嫡女便要低上一頭。我不要的東西,你歡歡喜喜的拿去,拿去了也留不住,隻能看著幹跺腳。”
“我覺得妹妹應該不懂這麽多的大道理吧,怪不得,若是知道的話,妹妹便也不會做出這麽不知廉恥的事情來了。”
蘇雲錦每說一句話便要上前兩步,直到走到蘇紫嫣的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的蘇紫嫣,輕笑了一聲。
她出口便是毫不留情,一點兒都不怕引火燒身似的。
“寒王殿下能夠看上你,也真是眼瞎。”
“蘇雲錦,你欺人太甚,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從小到大我什麽不比你好?今天我就要撕爛了你的嘴!”蘇紫嫣大喊大叫著,想要撲向蘇雲錦。
芸角一直在一旁侍候著,此時也不知道是該幫忙還是該拉架。
她手上還端著東西,此時喚了一聲小姐,便見自家小姐已經瘋狗一樣的衝上去了。
今日是老太太的壽宴,父親千叮嚀萬囑咐的說千萬不可以出亂子,若是自家的兩位小姐在今天打起來了,這不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蘇國公找不痛快麽?
蘇雲錦並沒有還手,隻是看準了蘇紫嫣撲過來的關頭,向旁邊閃了一步。
蘇國公乃是一品大員,家大業大宅子更大,假山鄰著的便是一個人工湖。
此時蘇雲錦向旁側一閃,蘇紫嫣卻沒反應過來,眼前便是一片綠油油的人工湖了。
此時再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蘇紫嫣連忙向旁邊的假山伸手一抓,試圖穩住腳步。
然而蘇雲錦卻在此時伸腳一拌,看著蘇紫嫣華美的衣衫劃在了凸起的山石上,瞬間裂開了一道大口子,驚悚的捂住了嘴:“呀,妹妹小心……”
話音還未落,便是一聲咕咚聲,蘇紫嫣直接掉到湖裏去了。
“小姐!小姐!快來人救救小姐啊!我們小姐掉到湖裏去了!”
芸角見狀,連忙抻長了脖子向四麵八方喊了起來,那架勢,像是生怕誰不知道似的。
此處離開席的地方不遠,不少人都聽到了蘇紫嫣的驚呼之聲,順著這聲音看了過來。
果真,看到了蘇家二小姐飄在綠油油的湖麵上,頭上還沾了兩片爛草葉葉。
蘇紫嫣的衣裳劃破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
肌膚,眾人目光掃過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看光了身子,自己未著寸縷一般。
芸角這一嗓子喊來了不少的人,多數都是在蘇國公府裏的小廝。
此時見二小姐掉進水裏了,連忙七手八腳的趕過來撈人。蘇紫嫣身上的衣裳破了,又見這麽多男人向自己伸手,連忙手忙腳亂的將所有人推開。
“別碰我!你們都別碰我!本小姐說話你們聽不見麽!”
一群小廝站在岸上麵麵相覷,不讓自己去救那就不去唄?反正此時是二小姐親口說的話,難不成還能落到自己身上的不是?
人工湖岸邊根本不深,水堪堪漫過蘇紫嫣的胸口而已,其實她自己就能走上來。
可是此時這麽多人都在看看著,她自己又劃破了衣裳,怎麽好意思直接走出去?
蘇紫嫣怨毒的望向岸上,想要咒罵蘇雲錦,卻隻看到了蘇雲錦一個離去的背影。
她看都沒看她一眼,害自己丟了人便轉身就走了!
蘇紫嫣咬牙切齒,她一轉目光,又看向賓客席的方向。
卻見夙淩寒單手執杯,一邊賞景一邊看熱鬧,時而還看一眼自己狼狽的樣子,蘇紫嫣頓時委屈的不得了。
蘇雲錦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讓她在寒王殿下的麵前丟人呢。
而另一邊,蘇雲錦向來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性子。做完了“好事看都不看一眼,轉身便往前院去了。”
聞說墨王殿下今日一早便入京了,此時正入宮述職,不知會不會來參加壽宴。
想來不會吧,江南距離京城足有十五日的路程,這一路上舟車勞頓,誰不願意在府上好好歇息一下?
更何況,夙子墨已經差人給府上送來了賀禮,人若是不來的話,也是中規中矩的。
蘇紫嫣落水的事情很快便穿的風生水起,就連蘇臨淵也得到了消息,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
見父親問責,蘇紫嫣也連忙上趕著將蘇雲錦也給拉下水。
她連忙開脫道:“父親,是姐姐推我下水的!姐姐故意想讓我在祖母的壽宴上出醜,這才推我下水的!”
蘇紫嫣哭的梨花帶淚,看上去還真有那麽幾分樣子。蘇臨淵雖說並不全信,但此時聽到了蘇紫嫣的話,還是氣不打一處來,抬手道:“將蘇雲錦給我叫過來!像個什麽樣子!”
蘇雲錦早在伸腳的時候就想到了父親問罪隻是時間的問題,此時並不意外。
他囑咐了蘇遲和蘇含一聲,讓二人先在此處待客,這才去了蘇國公的書房。
果真,剛一進來便看到了哭的梨花帶淚的蘇紫嫣。
她笑了一下,向父親施禮:“外麵的客人全都安置好了,父親這個時候喚女兒過來,是有什麽事情麽?”
“
錦兒,你妹妹紫嫣方才落水的事情,你可知道?”蘇國公開口的語氣便不是很好。
蘇雲錦點了點頭:“我方才在門口接待客人,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妹妹可曾受驚了?要不要請郎中過來瞧瞧?”
看著蘇雲錦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蘇紫嫣便氣不打一處來。
方才明明便是蘇雲錦推自己落水的,現在她為什麽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這兒侃侃而談,就像是自己冤枉了她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