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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3 章 笑裏輕輕折

  馬姨娘再次铩羽而歸。


  餘綰在韓樞懷裏哭得稀裏嘩啦,幾乎要死過去。


  一場大鬧,自然逃不了再度傳進韓震耳朵裏。對於馬姨娘如今的做派,韓震厭惡到了十分,令人告訴了國公夫人:


  “你是妻,她是妾。她不好了你要管。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要替你做這種事?你又要說我越俎代庖。”


  國公夫人聽到這個話,簡直樂開了花,裝腔作勢地回了韓震一句:“不是為了三郎的麵子,一百個馬姨娘也被我打死了。”


  下一個動作,自然就是直接將馬姨娘關在了她自己的院子裏,喝令:“好生靜靜心。”


  克扣了吃穿,逼著誦經抄經,又派了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們拎了大棍子守住院子,不論是誰,許進不許出,硬闖的當場打死。


  馬姨娘終於徹底消停了。


  而國公夫人自然借著這句話又去尋趁宜興縣君。卻被守院子的幾個人不軟不硬地擋了出來:“我們縣君安分得都快死在這宅子裏了,國公夫人還想怎麽樣?

  “自然了,縣君身子不好,一直沒能為國公爺誕育後嗣,是錯處。不然請大夫來調理調理,還是生個孩子傍身?”


  國公夫人嚇得連忙退避三舍,讓她“自己休息”。


  韓震聽說了,嗤笑一聲:“不入流。”


  也就算了。


  而這句“不入流”傳進韓橘耳朵裏之後,又引起這位韓氏長子的如何憤懣,則不在眾人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如今隻說餘綰,這一回算是踩著馬姨娘徹底翻了身。自己也執拗地表示:必定信守諾言,永不再提與餘家來往之事。


  韓樞這才再度真心真意地信任心疼起她來。


  又過了幾天,餘綰甚至主動去問韓樞:“不知國公爺尋的那個所謂的西齊神醫何時能到?哪怕早一天,也有早一天治療的好處。”


  韓樞失笑:“聽說是個山野之人,一家子世代行醫的。手段丁點兒不比夜平差,隻是性子更孤煞,輕易不與外人交接。也是阿爹當年跟西齊打仗的時候,一個俘虜無意中提到過。”


  餘綰不掩失望之色。


  韓樞反過來安慰她:“你不用擔心。我是阿爹最心愛的兒子。隻要能治好我的腿,他必會遍尋天下名醫。西齊那人尋不著,還有南越北狄呢!”


  餘綰眼淚汪汪的,點著頭不做聲。但當晚輾轉反側,第二天一早,眼底烏青著,給韓樞布菜盛飯時都走神。終究被韓樞問出來一句低低的話:

  “不然,我去求,求求四姐……”


  啪地一聲,韓樞的飯碗都砸了地上!


  看著韓樞鐵青的臉色,餘綰連忙上前苦求解釋:“三郎,如今還有什麽比你的腿更重要?她畢竟是夜平的傳人,她那師兄在幽州就說過,最拿手的乃是跌打損傷……”


  “住口!”韓樞氣得額上的青筋都暴起來,兩眼噴火一般。


  餘綰哭又不敢哭,可眼淚不住地往下掉:“當時聽說你驚了馬,我們家就猶豫過。那時恰好她剛回京。若是能讓她來給你治了腿,是不是就能消弭了咱們兩家的芥蒂。


  “可她又直接搬了外頭去住,父親便煩悶,說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昨夜一直後悔。那時候怎麽就一言不發了?早知道你是我一世良人,我哪裏會與她爭持?早在聽見消息就讓她來韓府,隻怕三郎的腿就沒這事了……”


  韓樞的怒氣緩緩下去,卻仍舊板著臉,告訴餘綰:“我寧可瘸一輩子,也不會讓她給我治腿。此事,你今後休要再提!”


  欲言又止的餘綰隻得愁眉不展地答應下來。


  小夫妻的爭持自然迅速傳進了韓震的耳朵裏,連韓橘都聽得哭笑不得:“三弟妹這真是病急亂投醫了!那離珠先跟著蕭家,後頭又站在沈太後和皇帝那邊,怎麽會給三郎治腿?她不趁機要了三郎的性命就不錯了!”


  韓震卻聽得心中一動,抬頭問韓橘:“餘四是哪天進的京城?”


  韓橘愣了一會兒,卻說不上來,忙命人去查,結果卻讓他眉心亂跳,狐疑不已:“阿爹,餘四進京的日子,恰是三郎驚馬那天。而且,照著她後來的行程推算,說不好竟曾與三郎擦身而過!”


  “再去查。”韓震麵沉似水,極少離手的書卷重重地丟在了桌案上:“徹查!”


  韓橘的臉色也猙獰起來:“是!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轉身立即命人把當日管理馬匹的人叫了來,又讓去查那匹當即就被韓震一怒殺了的馬事後如何處置了,又讓再度將當時給韓樞看傷的所有大夫都帶了來,一一細審。


  外院再度大動幹戈地查起了韓樞受傷時候的事情,餘綰驚詫莫名,叫來小廝查問究竟:“怎麽又查?難道不是驚馬?是有人陷害不成?”


  小廝眼睛看著地上,聲音飄忽:“這是外院的事,且是大郎君手裏的事。三少娘子還是少打聽。”


  “那查的是我丈夫的事!我怎麽就不能問了?你當的好差,竟這般回你主子的話。很好。我自己去問大嫂。”餘綰臉上漲紅,怒氣衝衝地當時便要出門。


  好在被貼身服侍的婆子侍女們作好作歹地勸住,罵了那小廝一頓,又提了提馬姨娘。


  小廝冒著汗,終於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安靜答話:“是有不妥。那日餘家四小娘子入京,三郎君驚馬時,似乎她就在旁邊。而且,馬匹被挖出來,發現蹄鐵鬆了。”


  “蹄鐵鬆了?這跟我四姐有什麽關係?她總不能事先來韓家撬鬆了蹄鐵吧?更何況,蹄鐵鬆了也不一定會驚馬啊!”


  餘綰詫異到結巴。


  小廝的頭更深地低了下去:“鬆了的蹄鐵下頭,似乎曾經進過一枚石子。”


  若是進了石子……


  餘綰隻覺得後背心上瞬間冒了一層汗出來。


  韓三驚馬,竟真的是被人害,而非意外!


  “大郎君查問,從哪裏問起的?家裏還是外頭?”餘綰忽然冒了一句話出來。


  眾人一愣。


  當然是家裏啊!


  這種撬鬆蹄鐵的事情,自然是事先做、家裏人下手,最容易。


  若是外頭,哪個能有那種本事?在小廝護衛環繞下,公然靠近三郎君的馬而不被察覺的?!

  餘綰垂下了頭,輕聲道:“我四姐是弓箭高手。”


  眾人一凝。


  小廝驚訝地抬頭看著她,無比震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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