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看不下去了?
見榮錦承沒有回答,林菲眨動漂亮的眼睛說,“都這個點了,咱們又是在西餐廳,榮總不會讓我一個女同誌餓著肚子離開吧?”
她這麽說,即便榮錦承想要回絕,也是不能夠了。
“怎麽會?”榮錦承微微挑眉,臉上的笑意很淡,而且有些冷,揚手叫來服務員,“你隨便點。”
“謝謝。”假裝看不到榮錦承臉上的疏離,林菲歡喜雀躍的翻開菜單。
季沫看著他們兩人開始點餐,林菲臉上的笑刺痛她的雙眼。
深吸一口氣,季沫起身離開,再看下去,她覺得自己的眼睛肯定會瞪出來的。
燥熱的空氣吹在臉上,季沫的心也越加煩躁不已。
心窩裏像是燒著一團火,讓她恨不能飛起來飛到一處冰涼的地方,狠狠的往肚子裏塞一團冰雪進去。
卻是手機忽然響起來,季沫嚇了一跳,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榮錦承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季沫氣息不穩的打開——
逃什麽,看不下去了?放心,她臉上的粉太厚,我不喜歡這樣看不清真實麵目的女人。
季沫心窩顫栗。
從一開始細微的顫栗慢慢變大,連帶著將她的胸腔震動的起伏不定,呼吸也緊繃發顫。
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鬼使神差般,季沫回了幾個字:
榮總,那你喜歡什麽樣的,要知道天底下沒有幾個女人不化妝的,除非是鄉下的老太太。
對麵很久都沒有回信,季沫心裏慢慢升起一股不安,難道她說錯什麽惹到他了?
半晌,心底的油煎火燎全部化成膽戰心驚,手裏的手機終於響動了一下。
她急忙打開,手指隱隱發著顫,看到他寫下的字句,頓時屏住了呼吸。
他說:我女兒媽咪這樣的。
季沫的心跳直線攀升。
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辦公室,季沫恍惚回神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小徐滿臉錯愕的臉。
“怎麽了?”季沫不解的問。
小徐的眼睛緩緩下移,落在季沫的手上,季沫眨眨眼,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卻是陡然尖叫一聲——
她竟然將熱水壺往自己的手上倒,而她竟然還不知情。
“季沫,你是不是被設計稿折磨傻了,你快謝謝吧,你是不知道你剛才的臉有多驚悚,那麽燙的水倒在手上我都替你疼,你卻竟然還在咧嘴笑!”
季沫也驚悚了。
她剛才是那副傻樣?
怎麽可能,明明現在快疼死她了啊!
光榮負傷,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受傷的是左手,右手依然可以畫設計稿,不然她非得哭不可。
晚上回到家,榮錦承看到她包著手絹的手,黑眸頓時眯起來,“你的手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不小心燙了一下。”季沫將手背到身後。
卻是被一個小人拽著胳膊拉下來,“美人媽咪,疼不疼,傾城給你吹吹好不好?”
榮傾城沒輕沒重,看著是個小孩子,可是手勁卻不怎麽小。
尤其是她那胖乎乎的小手直接就招呼道季沫的傷口處,季沫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額頭沁出一層冷汗。
“傾城,放開你媽咪。”榮錦承厲聲說道。
榮傾城本來還在愧疚自己弄疼了季沫,榮錦承這從未有過的冷厲直接讓小肉包撇撇嘴哭了起來。
“不哭,寶貝,媽咪沒事。”季沫急忙蹲下,抱住她,完好的那隻手擦她的眼淚,沒忍住低聲朝一旁的男人說道,“傾城還是孩子,剛才她也是擔心我,你不要這麽大聲,看,都嚇到孩子了。”
榮錦承臉色頓時更沉了,轉身去了樓上。
季沫以為她剛才的話惹到他了,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心裏莫名的失落更加濃重了。
榮傾城趴在她懷裏嗚嗚的哭,“傾城惹爸爸生氣了,爸爸不喜歡傾城了……”
“不會的,爸爸最喜歡傾城了,而且傾城還有媽咪呢,媽咪永遠都最最寶貝傾城的。”
季沫安慰著懷裏的小肉包,卻是眼前一黑,抬頭,便直直對上了男人居高臨下的冷眸。
榮錦承將還在淌眼抹淚,哭的好不傷心的小肉包抱起來放到沙發上,自己坐到一旁,朝季沫伸出手。
“將手給我。”
季沫水眸輕輕一顫,這才發現,他身邊竟然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急救藥箱。
他剛才上樓就是拿這個去了嗎?
“過來。”
怔愣中又聽到男人帶著不耐的說了一遍,季沫咬住唇,“我自己處理吧,本來也不是多嚴重的傷……”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夾雜著怒火的冷厲壓的季沫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大氣不敢出的將手急忙遞了過去。
榮錦承麵無表情的解開她手上的手絹,在她被燙的紫紅的皮膚露出來的時候,眼眸閃過一抹寒芒。
目光盯著幾個碩大的水泡,聲音令人不寒而栗,“這就是你說的沒什麽大問題?”
榮傾城也顧不上哭了,眨巴著圓圓的眼睛說,“美人媽咪,是不是很疼,上次小梨姨姨手上也起了很多泡,流了好多眼淚呢。”
“小梨姨姨?”季沫眨眼。
“我妹妹。”榮錦承淡淡解釋一句,臉色卻是更陰沉了,這小女人,自己都傷成這個樣子竟然還顧著問這種毫不相關的事情。
原來榮錦承竟然還有一個妹妹。
季沫有些驚訝,不過隨即也便釋然。
像榮家這樣的大家族,家裏的人員構成應該都是保密的,不想被外界或者媒體過度消費或打擾到。
更或者有其他較為複雜的考量,也會選擇保密。
榮錦承雖然冷著一張臉,但是動作卻細致小心,沒有弄疼季沫絲毫,漸漸的季沫也不在關注其他不相幹的事情,隻專注與他指腹劃過她肌膚留下的火熱和顫栗。
這讓她想起榮錦承對她霸道而又強勢的吻。
那灼熱而又強勢的氣息勢如破竹的攻占她的心魂,在她周身都點起一片火來。
“美人媽咪,你怎麽臉紅了,是因為很疼嗎?”
榮傾城純真的話語頓時讓季沫更加窘迫,她低著頭故作掩飾的說,“不是,我隻是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