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009、是為了你
「你們在做什麼？」雷哲捧著熱乎乎的「傑作」回到房間，卻見到意料之外的一幕，頓時忍不住厲聲質問。
梁盡歡看著，也難以置信：「以沫，你們……」
「別怪以沫，是我自己決定的。」杜璇璣坦然承擔。
下一秒，雷哲大步來到床前，手中的薑糖水重重地往床頭桌上一放，撒出了不少液體。同時，一手搶走顏以沫手裡的針管，狠狠地扔在地板上。
「杜璇璣，你傻了嗎？你知不知道研究院那群瘋子都是吸血鬼？他們很有可能會為了所謂的希望、所謂的人類未來、所謂的救世職責，無所不用其極地壓榨你的身體！你可以無視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絕對不能糟蹋自己！」自相識以來，雷哲還是第一次用這麼重的語氣對杜璇璣說話，看樣子，他真是生氣了，不是氣她辜負他的維護，而是氣她不學會自衛自惜。
顏以沫也沒見過這麼怒火中燒的雷哲，不禁被嚇到：「雷哥哥……」
「你閉嘴！」見杜璇璣沒有回應，只擺出一張無辜的臉和清澈的雙眼，他更是惱火，不由得將氣撒了些在另外兩個少女身上，「出去！」
梁盡歡是個察言觀色的好手，迅速拉著好友離開房間：「雷哥哥，淡定！淡定！別忘了璇璣的身體還虛弱呢……」不忘提醒一句后，體貼地帶上房門。
「哎……」杜璇璣微微嘆息，「雷少帥，你說的一切，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也很感激你，真的……謝謝。可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應該做什麼，我已經決定了，請你不要阻攔，好嗎？」
她與他四目相對，她的眸中如清泉流轉，他的眸中如烈火焚燒，兩者相觸，不經意間就能推動命運的巨輪……
靈血的香甜氣息彌散在房間里，不知不覺又濃郁了幾分。雷哲苦笑了一下，眨眼之間，原本如黑曜石般的瞳孔獸化，變成了一對金色豎瞳，他俯身湊近少女，深深嗅著屬於她的甘香，嗓音低啞道：「既然你想做聖母，倒不如把所有靈血奉獻給我好了……」
話落，他抬手撩開她的長發，緩緩張開獠牙，貼近少女那寸白皙柔嫩的頸側肌膚……
「是為了你。」杜璇璣微不可查的聲音落在男子的耳畔，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他聽得很清楚。
「什麼？」他收起獠牙，愕然地看著她。
少女淡然地重複了一遍：「是為了你，我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是為了別人，只是為了你！」見他一臉疑惑不解，她微笑著解釋，「雷少帥，你對我的好，我記在心裡，可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與親人反目成仇，那不值得。如今災難在前，大家應當團結一致，而不是內杠，若不然，不僅無法抵禦災害，還會被有心人士有機可趁。」
她頓了頓，繼續坦述：「請你放心，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有分寸，我會量力而行，不會妄自衝動當救世主……」
聽了她的一番話，雷哲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內心波濤翻騰，只覺得心裡暖洋洋的、甜蜜蜜的，那種歡喜，實在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呵呵……呵呵呵……」雷哲突然欣喜若狂地笑著，爽朗的笑聲響徹房內，不僅如此，他還如獲至寶般緊緊地擁住了杜璇璣，呢喃道，「笨蛋！你真是傻得可愛！」
掙脫不了這結實的懷抱，古人妹紙無奈任由他去，只是柳眉微蹙——
她只知道「雞蛋」和「鴨蛋」之類的，「笨蛋」是什麼？能吃嗎？
先前，杜璇璣對雷哲還有幾分警惕，可現在，她釋然了。她不但有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而且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旁人待她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她輕易便能感覺得到。
比如，他剛才獸化想要咬她的舉動，她知道，那只是他佯裝出來嚇唬她的手段，並不是真的要傷害她。反而是先前夾雜著怒火的質問倒是真的，他生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現，是一種在乎一個人的表現，跟以前兄長對她生氣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最終，為了杜璇璣的身體著想，雷哲仍舊強勢地做出新的決定，要等她經期結束調理好身體再抽血，不然免談。
還好那碗薑糖水沒涼，他喂她喝完，看她的臉色恢復了幾分紅潤，這才在獸化徹底失控之前離開房間。背靠著房門，他手中憑空多了一個透明藥瓶，裡面只有幾顆紅色透明硅膠狀的小藥丸。
雷哲吞下一顆藥丸，閉目養神幾秒，再度睜開雙眼時，金色豎瞳褪去了——
他服用多年的淀血丸，能夠代替靈血的作用緩解獸化，現在所剩無幾了，以後該怎麼辦？
下了樓，客廳里傳來女子尖銳刺耳而嘈雜的笑聲，雷哲還沒走過去，就有一個身影帶著一股濃烈的人工香水氣味撲過來，他下意識地皺眉一側身，躲開了來者的親昵舉動。
「哲——」杜夢茹穩住身形，妝容精緻的臉僵了一下，似乎不在意男人對自己的冷漠，自顧自地堆砌討好般的笑容道，「哲，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哦！」
可惜某少帥連個眼神都吝嗇給她，把空碗塞給顏以沫，抬腳就要往外走。曙光基地剛成立不久，其實有很多事務等著他去忙呢。
見杜夢茹碰了硬釘子，一向看她不順眼的梁盡歡不禁嗤笑。前者不甘心，輕哼一聲，急忙地追了雷哲兩步攔在他面前佯作昏倒：「額……」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雷哲比現實更殘酷。只見他如避蛇蠍般退了一步，導致伸手接住杜夢茹的另有其人。
「夢茹小心。」顏一澤溫柔地扶著杜夢茹坐下，輕聲勸說，「你剛獻了血，幫助那些感染者解除喪屍病毒，我就說你應該在家裡好好休養，你卻逞強不聽，非要來這裡看某些人的臭臉，現在後悔了吧？人家根本不理你！」
顏家幾個小輩里，顏一澤和雷哲向來不太對盤，也許是因為雷哲始終不姓顏。
捕捉到顏一澤這番話里的重點內容，雷哲、顏以沫和梁盡歡皆是微微一愣——
難道杜夢茹跟杜璇璣一樣，也有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