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捧殺之法
因為這事兒是蘇辭墨自己一手操持的,若是這時候他萬一說錯了話,那豈不是要害得蘇大人和三皇子發生內訌。
但是陳風左右思想了一回,覺得自己實在又是太笨了,他本來就是三皇子的人,為何要幫助蘇辭墨來隱瞞三殿下呢?!於是陳風快速的給拓跋恒拜禮回道“三殿下,蘇大人跟太子約定了,如若這坊間的流言被平息了,那麽他便將抓住太子在外傳播謠言之人的證據給毀滅了,而那證據便是幫助太子傳謠造謠的兩個太子親信罷了。三殿下這件事我想您應該不會生蘇大人的氣吧?”
拓跋恒並未多說,心中卻是隱隱的泛起了許多愁思來,他沒有想到蘇辭墨竟然在背後做出了這般多的事情,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跟他稟報清楚的,害得他以為那太子隻是因為無聊,所以造次做了一些壞事,可是沒想到確實有這般深刻的緣由在其中。
拓跋恒當即便覺得十分的生氣,於是讓陳風想辦法將蘇辭墨請到府中來,讓他見上一麵。
陳風立刻應了,隨後快速的出府去宮中見蘇辭墨。
蘇辭墨還在戶部裏一腦袋黑線的翻查卷宗之時,陳風來到戶部尋找她,並且告知她拓跋恒此刻有急事尋找她。
蘇辭墨聽聞拓跋恒居然有急事找她,心中也覺知擔待不得,於是便快速的放下了手頭的事,跟隨陳風一起出宮,去了拓跋恒的府邸裏。
見到了拓跋恒,他此刻臉色有一些猶疑的打量著自己,蘇辭墨微微覺得奇怪,也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整理的很體貼得到,為何他會用這般又是敵意又是生疏的眼神看著自己呢?蘇辭墨心中微微奇怪,但是也並未思考更多,立刻跟三皇子請安,隨後去問他找自己來有何事?
拓跋恒看著他微微點頭,隨後他找出了一份太子與民間之人勾結的信封來,那信中寫了幾個人的名字都是太子親自的手書,並且上麵還寫了有關於怎麽傳那些人的閑言碎語的證據。
蘇辭夢看見拓跋恒拿出的證據,當即臉色一蒙,頓時不知他此刻又有何意思了。
但是蘇辭墨還是臉色極是平常的看著拓跋恒並不發表太多的言論。
“三殿下!這些證據難道有何問題嗎?為何你要拿出這些證據給我看?”蘇辭墨奇怪的問到他。
拓跋恒心中微微的驚異,他有些奇怪,為何這蘇辭墨竟然表現得這般風輕雲淡的,於是他又繼續說道“你難道不知太子為了害你居心有多麽叵測嗎?他已然將你和宋碧柏的消息告知了許多的人,讓他們在坊間流傳,並且意欲加害於你。”
蘇辭墨微微覺得震驚,難道隻是她之前沒有跟拓跋恒講清楚,於是她立刻解釋道“回殿下,這件事我早已經知曉,而且我也知曉那流言的幕後主使者便是太子本人。難道這有什麽異常之處嗎?”
蘇辭墨表示很奇怪,拓跋恒看著他這般知道了太子在背後陷害他,卻還能平淡的處置,並且跟太子提出了相應的條件與他們做好交易並且放棄了與太子追究責任的權利,而是選擇於其他的朝臣那般將此事概括不再提起。
拓跋恒心中實在是感覺委屈極了,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之感,枉費他平日裏對他這般的看待,心中更是對其愛護有佳,為何到了現在蘇辭默卻越來越自私,隻顧及自己的生死存亡,卻是不問問他們這些人到底有何想法?
拓跋恒眼神微冷,於是便看著蘇辭墨問道“你能否跟我講講目前你對朝堂形勢有何看法?”
蘇辭墨仔細想了一想,分析了一番,心中並未察覺出有什麽異樣,於是她接著開口道“我覺得目前的形勢,殿下您和七皇子繼續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局勢是非常有優勢的,這樣不僅能讓你們之間的利益都不受到侵犯,而且你們二人之間還能轄製太子的力量。而且太子那人心胸狹隘,難當大任。所以以後”
蘇辭墨說著說著便愣了一下,話語也止住了,並未接著說下去。
她看著麵前的拓跋恒,隻覺得他此刻的神色有一些微微的奇怪,不知是她自己看錯了,還是拓跋恒當真心情不好,他緊皺的眉頭,還有那一副深思的樣子,好似都在表達著他此刻對她話語裏的見解的不滿。
蘇辭墨看拓跋恒並未緊接著繼續說話,而是一副沉思的樣子在想著什麽,於是她便又接著說道“皇上已然對太子心存了許多不滿,從之前江南的案子說起,皇帝表麵雖然並未作出任何的反應,可是私下裏,臣早有耳聞,聽聞皇上對於太子一直想要把他的職位廢黜,可是奈何太子是東宮之主,此時罷免,又怕朝廷惹起紛亂,索性才勉強將此事壓下,但是我知道陛下的性格並非是喜歡一味壓製的。相信不久以後,隻要時機恰當,皇上一定會將太子的位置罷免的。”
拓跋恒終於從那沉思之中微微清醒了過來,他仔細的打量著麵前的蘇辭墨,覺得她十分的聰明又狡詐,隻是唯一讓自己不滿的一點是,他有時候太過於自己了,很難考慮到周身的人的需要。
這一點令拓跋恒微微有一些生氣,不過這也算是他的一種潛力吧,隻要慢慢的隱藏,慢慢的發掘,總有一日,他會因為自己曾經種下的努力和信念,而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他看著蘇辭墨,於是又接著說道“你的想法非常的不錯,與我心中不謀而合,太子之位早已是岌岌可危,隻是皇上心中好似還有什麽疑慮未解,所以才會遲遲不敢下決定。其實,太子的心中也早有所感想,所以他才會不斷的在朝中攪起風波讓一些忠良之士披上汙名,為了不過也就是攪亂朝綱,讓皇上措手不及罷了。”
拓跋恒那頎長的身子,雙手垂立在麵前的楠木桌子上,那副微微陰沉的麵頰,側眸很是帥氣,筆直的鼻梁高高的挺起,有一種特別性感的味道。
蘇辭墨微微的點頭,隨後又接著說道“殿下,看來你心中對於此,還是十分的清楚的,剛才你叫臣來到府中,詢問那太子造謠之事,臣還以為你心中對此有何看法呢?目前微臣為了自保,所以沒有立刻將太子的罪證公之於眾,怕的也是他會在背後對微臣和微臣的家族造成什麽影響。還請三皇子殿下您別生氣,畢竟大計是需要一日一日積累,慢慢才能達成的。”
“太子,胸無點墨,亦無大痣,對於朝政之事更是不喜多提,但是對於皇位他卻是十分的感興趣,微臣覺得你還是要多多慎重才是。”蘇辭墨粗略的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拓跋恒聽了蘇辭墨的話,麵上露出一抹十分燦爛的笑容來,那雙好看的眸子此刻也微微揚起,看著屋頂的方向有一種很是瀟灑的流態,從他的麵上流出。
“你的觀察力果然十分了得,對此我是很滿意的,針對太子這樣的人,你可否有何計劃?”
說到計劃,蘇辭墨微微的背手在屋中來回踱著步子走了起來,他一邊走一邊想著這件事到底該如何處置才好,既要幫助拓跋恒,又要轄製住太子和七皇子的力量,那這樣也隻能靠拓跋恒親自動手才行,若是牽扯了七皇子,反倒是不美妙了。
蘇辭墨左思右想了一回,覺得還是隻有那一個方子比較奏效,但是收效如何還得看拓跋恒,他是如何見機行事的了。
於是她站定了腳步,在拓跋恒身旁不遠的位置對著拓跋恒說道“三殿下!我想到了一個法子是極好的,這個法子,就是如果你能捧殺太子,一味的褒獎他,讓他自信心過負也讓陛下覺察。要讓太子十分的信任你是在真正的褒獎他,這樣做太子不僅會對你心存感恩。甚至於對於自己的計劃都放下一百個心,那樣你便可以大膽的在他手下行事,將他以前所做黑暗之事全數抖露出來。”
蘇辭墨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說道。
拓跋恒聽了他的話心裏微微的讚同也很高興,於是他詢問道“你所說的這個法子難道就是捧殺!?”
蘇辭墨微微點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回複道“正是捧殺之意。如今太子本就十分不喜出苦力去整治朝政之事,如今隻要你多多誇讚他,褒獎他,慢慢的讓他放下戒心。時日一久必然會出亂子,到時陛下肯定會十分後悔立他為太子,那時你和七皇子才有出頭之地,至於七皇子殿下,我相信你比誰都更清楚,那樣的人該如何對付。”
蘇辭墨提議道。
“嗯,你提議的法子極其的不錯,隻是若是要詳細的實施還需要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才算是最妙的主意,可是這一點,我還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需要細細的思量一陣才行。”拓跋恒笑著,突然又經不住的微微皺起眉,伸手捏著自己的下巴,一副愁思的樣子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