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大功告成
蘇辭墨一驚,想到自己剛剛故意躲開了拓跋恒的眼神,可沒想到他居然還是看見了自己難受的神色。
“啊!?沒有。三殿下你肯定是誤會了。”蘇辭墨慌張的揚起一抹佯裝高興的神情。
拓跋恒臉色微微奇怪,隨即轉眸看了她一眼,那深邃的瞳仁靜靜地在她的臉上注視了片刻。
“還說沒有?你的臉色都那麽難看了。走吧,要不要隨本宮一起去酒樓裏散散心?”拓跋恒麵上突然帶起了一抹輕笑來,那樣子看起來十分的輕鬆的樣子。
蘇辭墨心中釋然了一瞬,連自己這麽想偽裝的事情竟然一眼也被那拓跋恒給看穿了。
“好啊!正巧我心中不爽,有些想要喝酒呢。”蘇辭墨麵上也漏出一抹的輕笑來,隨即二人都是麵帶微笑的大步朝宮門外走去。
來到門外,二人同上了拓跋恒的馬車,陳風趕著馬車來到了城中的一座酒樓下麵停下了馬車。
“走吧,這家酒樓的女兒紅最是醉人,或許你應該嚐一嚐。”拓跋恒起先紳士的跳下馬車,隨即轉眸對著身後下了馬車的蘇辭墨說道。
蘇辭墨微微點頭,於是便隨著拓跋恒的身後 進了這酒樓之中的位置,隨後二人上了二樓,在二樓的地方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了。
拓跋恒隨便點了幾道下酒菜,隨後又要來了兩壇子女兒紅分別放在了自己和蘇辭墨的麵前。
拓跋恒那有著細長手指的手很是好看的在蘇辭墨的麵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他便對蘇辭墨說道:“酒有了,你現在可以說說到底為了什麽事如此的不開心了吧!?”
看著拓跋恒那一臉細致的神情,頓時蘇辭墨也有些不好意思在繼續隱瞞自己心裏的難受了。
“唉,說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關於那江南官員定罪的案子,我覺得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可是一遇到了跟宋碧柏對案子,他總是能找出更多的理由來說服我,所以我今日心情不暢,跟他吵起嘴來,便急急走了。”蘇辭墨說起剛剛那些令自己感到難受和頭疼的事情來,心情微微有些不大好了。
“哦!?竟有此事!?”拓跋恒說話間,自己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隨即伸手挑起那杯子在唇邊輕輕啄了一口。
“不然呢!?辭墨的生活可沒有殿下這般的瀟灑自在,每日裏在大理寺和刑部來回的都不夠辭墨肚子消化的,那些大臣們可真是一點也不好相與的。”蘇辭墨說著也給自己倒滿了酒,然後接著愁勁一口將那酒喝下了肚中。
拓跋恒微微覺得他有些好笑,雖說是個男子,但是那個發愁的樣子看起來又有些太過小氣了些,一點也不像男子的瀟灑豪氣。
拓跋恒微微笑著看著她發了會兒呆。
“你不該如此的優柔寡斷,既然已經有了決策,便把你自己的意見擺出來給宋碧柏聽聽,我相信他一定會理解你的。”拓跋恒建議似的跟蘇辭墨提議道。
“殿下,你誤會了。我覺得我判定的罪行,或許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撐吧。”蘇辭墨微微無語的道。
拓跋恒算是了解了一般的點了點頭,說來又是證據不足,還說自己跑腿跑的都快累死了,看來這半個月他沒有為了江南官員定罪的案子少跑腿了。
“好,我將我的手下調去你那邊幫助你偵查證據,這點小事便不必客氣不敢聲張出來了。”拓跋恒說著又仰頭大口了喝了一口酒,那性感的細長脖頸上,喉頭上下聳動了一下,看起來很是帥氣性感。
頓時蘇辭墨臉色羞紅了一下,慌張的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那拓跋恒一眼。
二人又接著喝了一會兒酒,蘇辭墨繼續倒著苦水,說自己近來感覺做官漸漸感覺不到應有的快樂了,拓跋恒也逐漸的開導了她,說他做事實在是太喜歡認真了,有些事根本不需要那麽的認真,若是認真也隻會讓自己難過或者受傷害。
漸漸的蘇辭墨心情稍稍好轉,二人各自離去回府各自的府邸。
接下來的日子,拓跋恒按照他事先跟蘇辭墨說過的那般,找了一些文書比較好的手下來到了蘇辭墨的身邊幫助她收集整理了有關於江南徐大人還有幾位大人的罪證,最後事實指向了與宋碧柏一樣的結果。
蘇辭墨這才認出原來自己當真是誤解了他了,心中慢慢有些愧疚,但是好在沒有多久她便從那陰影裏走了出來。
跟宋碧柏說明了自己已經查明了那幾名跟他沒有對上的幾名官吏的罪證,最後與他的結果竟是一樣的,隨即又表達了那日自己心情不好衝他發脾氣而感到了歉意。
宋碧柏很快便接受了蘇辭墨的道歉,還一臉微笑的神色說並沒有什麽。
這定罪的事情,總算是達成了統一的共識,二人翌日便分別寫了一封上書,將自己判斷的罪證給皇帝呈書了上去。
皇上看見了蘇辭墨和宋碧柏有些大同小異的奏折,表情很是開心,二人奏折裏所批判那些江南官員們的罪行一個個一條條都是有理有據,貨真價實,並不存在欺詐。瞬時間便對蘇辭墨和宋碧柏的工作感到了很高興。
皇上立刻下旨發落江南犯罪的那些官員們,所犯欺詐百姓貪汙受賄的嚴重者直接抄家滿門,還有一些不甚嚴重的則是一輩子打入死牢做低等的勞力,還有一些是被發落去邊疆,一輩子不得召見不得回京。
做完了這些工作,皇帝吩咐,明日午時在菜市口由蘇辭墨和宋碧柏二人親自看著那些罪惡滔天的江南官員們監斬。
蘇辭墨和宋碧柏雖然心中微微有些不忍看如此可怕的場麵,但是奈何是皇帝吩咐要辦的差事,二人也不好意思拒絕了,隻得答應了。
退出了乾清宮去,蘇辭墨走在宮外的甬道上,身邊時宋碧柏,他一副沉默的樣子負手走在蘇辭墨的身邊不遠處,從二人行走的距離也可看出他們二人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好似有意要拉開一般。
“謝謝你,這一次能不生氣將工作順利的進行完成。”蘇辭墨聲音輕輕地啟聲對身邊的宋碧柏說道。
宋碧柏沒想到蘇辭墨會突然跟自己說話,頓時也愣了一下,隨即才抬眸看向了她。
“哦!沒什麽的。隻是下次一定要認真一些了。”宋碧柏麵上現出一抹靦腆的笑意來,在這陰霾的天色下看起來有一層厚重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蘇辭墨沒有再跟宋碧柏說話,而是快速的出宮回去家中陪著自己的母親了。
因為一連幾日的操勞都沒有休息過,所以特意請假回府照顧一下母親,皇上也特意答應了。
翌日,蘇辭墨穿著淡紫色的官服從宮中,在宮廷侍衛的護送下來到了即將要行刑的地方。
京城中的百姓們聽聞今日要將那江南一幫子貪汙受賄,欺壓百姓的官員們處斬,頓時大家都十分高興的跑來了菜市口看熱鬧,一度因為動靜鬧得太大,搞得這菜市口附近的幾條街道路被堵。
蘇辭墨剛剛在那監斬台上坐定了不久,一邊的宋碧柏也穿著墨綠色的官服匆匆的趕到了。
二人相視一眼卻是不多說話,蘇辭墨端正的坐姿看著台下群情激憤的百姓們看著看台上的穿白布囚衣,帶著斬字頭牌的江南官員們。
“活該,這幫狗官早就該死了!”
“對啊!聽說江南已有十年的稅賦都被這群狗官給分贓了,皇帝這才發現實在是太晚了!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們為了幫助狗官們掩藏惡行而被宰殺了。”
“真是太過分了!殺了他們!”
“對!殺了這群狗官!”
一時之間,江南官員們在江南的所作所為在京城四處傳得亦是沸沸揚揚,大家皆紛紛憤慨為何皇上這麽晚才處決了這群狗官,大家紛紛覺得有些不值。
但是奈何現在那些亡魂們已經不能再回到這個世上,世人也隻能痛恨這些始作俑者,這世態卻是不能得到真正的撫慰。
太陽慢慢的升起,很快,那子午線上,地時的影子打在了那正午的位置上。
蘇辭墨將手中那寫著“斬”字的小牌一下子扔下了台子,頓時台下響起一陣群情激憤的呐喊之聲,大家紛紛叫喊著殺了他們這樣的話。
蘇辭墨看著那群情緒被這場麵感染了的百姓,頓時胸口也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好似她心裏也有一個聲音在呐喊著什麽。
劊子手們舉起了手中發著亮光的大刀,一瞬間那刀子便朝著江南官員們的腦袋看了下去,蘇辭墨不忍的微微閉眸,台下的呐喊聲變得更大了幾分。
很快,那些犯了罪行欺壓百姓貪汙受賄的江南官員們被斬殺了。
血紅色的血染紅了這站台下的一大片土地,四處滾落的都是那些狗官們的頭顱,一時之間,蘇辭墨隻覺得心中好似有什麽東西被觸碰了一下一般。
他們是何其可憐又是何其的可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