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找柳氏
陳風一聽蘇辭墨這句話,大概便已猜想到了她心中真實的想法,頓時陳風便在心中無比的佩服了蘇辭墨一回,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意外。
“唉,蘇禦史大人的胸襟也太過寬廣了,陳風是自歎不如了。雖然說那宋碧柏是您的同窗舊友,但是陳風覺得他既然做得出傷害你的事情,那就一定說明在他眼裏,待你已不似那般了,為何蘇禦史您還是願意跟他相處呢!?”陳風繼而又好奇的問道。
這話說的就好似剛才蘇辭墨的那一些話她都沒說一般,這陳風是半點都沒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蘇辭墨也知道陳風是個粗人,不通文墨,所以自己若是說的有些文墨氣息,他倒是難以理解了。所以蘇辭墨幹脆對著他幹笑了兩下然後說道:“這件事是因為,他跟我道歉了,而且我也有那個容人之度,可以選擇原諒和接受他的道歉罷了。雖然還是跟以前一般,但是現在我們二人也是立場不同,情誼還在罷了。”
陳風這才算是聽了個大概明白了,他輕輕地皺了皺眉,然後一副認真的神色笑著點了點頭。
“好的,蘇禦史您宰相肚裏能撐船,陳風這才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若是陳風有這樣的好友還背叛過我,那麽恐怕我跟他隻有老死不相往來這一條路了。果然啊,你們文化人的友誼都跟我們是不一樣的。”陳風誇誇其談的誇讚著蘇辭墨的為人,但是他殊不知,蘇辭墨心裏的苦衷呢。
蘇辭墨沒再理會陳風的打趣,而是轉而將目光在麵前一堆的資料上仔細的細細翻閱了起來。
可是就算是把這卷宗從頭翻到了尾,蘇辭墨還是沒有找到半點有關劉卿勾結亂黨謀害蘇清風的事情,頓時蘇辭墨心中無比難過了一下子,她著急的皺了皺眉,然後一把將手裏的卷宗給推到了書桌的另一邊去了。
“看了半天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蘇辭墨歎息一聲,聲音裏有些懨懨的,陳風也聽出了蘇辭墨情緒不佳的感覺來。
陳風收住了自己的粗重的呼吸聲,隻怕會弄得蘇辭墨更加心煩。
蘇辭墨想了想,覺得她穿越來的時間還是晚了一步,在那蘇清風遇害以後,蘇辭墨才從那棺材中蘇醒了過來,之前蘇清風被害的事情,她隻是聽聞了柳氏說過她爹是被陷害落了大獄的,關於為什麽,以及怎麽落的卻是沒有細談過。
蘇辭墨現在頭緒十分的紛亂,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要從她爹的枕邊人這裏開始套取當時第一手的情報才是關鍵呢。或許蘇清風會在死前向柳氏透漏什麽也不一定呢!
而且,柳氏陪著蘇清風那麽多年,蘇清風被人謀害,下了大獄,柳氏肯定也是十分掛心的,估計她會知道不少的內幕之事。
蘇辭墨想到此,麵上立刻漏出一副甜笑來,然後她著急的站起身,轉身便出去去了蘇府的正廳去了。
到了正廳以後,蘇辭墨立刻小跑著鑽到了柳氏的身邊,然後抱緊了她娘的胳膊,然後坐在了她娘的身邊的矮凳上。
柳氏此刻正拿著一個梆子,在上麵繡著東西,一副認真的神色。看見蘇辭墨過來,她麵色一凝,但還是總歸漏出了一抹淡笑來。
蘇辭墨他們搬進新府邸以後,蘇辭墨立刻便實現了之前對柳氏的諾言,當日便去了奴役所去典買了兩個看著還算是順眼的會洗衣燒飯的丫鬟和媽媽。
兩個人都在府裏給蘇辭墨和柳氏做一些粗活,這樣子柳氏便算是解放了雙手不必每日都操勞了。
柳氏今日閑下來也自己在做刺繡,看見蘇辭墨來看她頓時麵色一凝,好似又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一樣。
“辭墨,你怎麽了這是!?”柳氏看出女兒這幾日與往日的不同來,她眼睛下那片青黛色是越來越深重了一些,而且麵容看起來也極其的憔悴。
蘇辭墨咽了咽幹澀的喉嚨,然後才想到什麽一般說道:“娘親,我有事想要問你!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柳氏一聽蘇辭墨這話,頓時也瞪大了眼睛,然後將手裏的梆子放在了一邊的矮桌上,眼神帶著打量一般的看著她。
“你到底要問什麽啊!?直說無礙!”蘇辭墨的娘臉色帶著打量的看著蘇辭墨道。
這時,陳風在屋子外麵看蘇辭墨久久沒有回去,也為他焦急,所以此時正巧踏進了正廳的門來,然後一臉打量的神色看著屋子門口裏坐著的母子兩人。
蘇辭墨看了陳風一眼,知道他是關心他,於是也並沒工夫搭理,而是直接問道:“娘,當日我爹遇害,你到底知道多少實情!?我現在有且隻有這最後唯一的機會,將爹是含冤而死的事情大白於天下了。您一定不要隱瞞我,全部都告訴我吧!”
柳氏一聽蘇辭墨這番話,剛剛還凝在唇邊的笑意,頓時便溜走的煙消雲散了。
頓時她眼神有些不悅的打量了一旁的陳風一眼,然後又轉眸看了看蘇辭墨,那眼神好似在提醒她什麽一般。
蘇辭墨不解,但是轉頭看見了陳風,頓時又明白娘的意思。
於是蘇辭墨立刻跟陳風吩咐了讓他在外麵等著,不要聽他們說話。
陳風無奈,剛進屋子就被女主人斜了一眼,還被趕出來了。這下也是沒了辦法,隻能乖乖仔門外侍候著,等著蘇辭墨,看他是不是能在那柳氏的嘴巴裏套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來。
蘇辭墨看見陳風出去了,還將門關了嚴實,終於又轉眸看向了柳氏道:“娘!這下你總該可以說了吧!?”
柳氏聽到了她提起她父親的事情,心中便十分的難過,此刻也是情緒低落的用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然後才說道:“辭墨,你問娘那些事幹嘛!?”
“娘,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現在在著手辦給父親洗脫罪名的案子,這個事情還是皇上交代下來的呢!”蘇辭墨簡單的說著,她心裏沒有什麽感覺不對之處,對於她來說這次真的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柳氏眼神微微搐動了一下,很快她便嗓音一糯,然後便聽見她嘴裏發出了一陣子難過的哭泣聲來。
“辭墨,我跟你說過了讓你不要再在朝廷裏做官了。你本來就是一個女孩子家的,幹嘛要如此逼迫自己做那些男人才會做的事情!?”柳氏聲音裏帶著責難的說道,一邊說著,心裏難過一邊臉頰上也流出了眼淚來了。
蘇辭墨有些慌了神,剛剛還好好的怎麽又突然開始哭了。
“娘!你這是怎麽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現在這官,不是我想走便可以走的了了。你現在千萬別在亂說話了。這府裏,哪怕是下人,也不曾有幾個知曉我女子身份的。娘,你怎麽能這麽不長記性!?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嗎!?”蘇辭墨生氣了,一甩袖子站起身走向了一邊去了。
柳氏沒想到自己隻是有些情緒失調,結果弄得蘇辭墨比自己還要生氣了。頓時柳氏心中便升起一股子自責的意味來了。
“辭墨。娘,或許真的錯了。但是娘這是在關心你啊!你想想,萬一哪一天你的性別暴露了,那絕對是殺生之禍無疑。辭墨,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會丟了你這條命嗎?”柳氏麵色有點焦急的,嘴唇泛白,然後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對蘇辭墨說道。
蘇辭墨頓時便覺得無奈了。然後她搖了搖頭對柳氏說道:“娘,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是現在也別再提那些事情了。如今我剛做上官,如果突然便提出辭職,估計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與其那般每日都擔心皇上何時來找人逼問自己為何突然要離開朝堂,還不如我自己便好好的將這件事做下去,隻要做的天衣無縫,那麽也不怕會出什麽問題。”
她解釋了這話,表示自己真的是很沒有辦法從現在的宮裏突然罷官離開朝廷,還表明了意思,若是突然罷官走人,肯定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頓時柳氏便有些猶豫了,雖然她知曉自己這麽天天逼著她不像個好母親,可是她每天都會在想蘇辭墨在朝中此刻都在做什麽事情,每每想到她有可能不小心的情況下暴露自己的性別。然後被宮裏傳出去,軟禁屈打成招,她的心裏每日便會不得安寧的為她擔憂。
“辭墨!難道你真的沒有辦法現在離開皇宮嗎!?娘不在意你會做什麽,但是你隻要不欺騙別人你是女子就好。現在眼看著你爹含冤而死,難道你還要讓娘也看著你被皇帝無端因為假造身份的事情被抓起來,然後破害死嗎!?”柳氏說著情緒有些激動,仿佛想到了蘇清風當年的事情,柳氏心中就忍不住一陣觸痛和難過。
“不是的娘!你別再提身份之事!我知道我在做什麽。現在是皇上要我親自找到證明我爹清白的證據。娘,您不能在這個時候還無動於衷啊!這個機會真的是無比好的,也是最佳的時機給我爹他洗清冤屈了。”蘇辭墨說著,臉上現出一抹深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