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又看見了
“王浩,你什麽都不懂!你還是離開我吧!讓我一個人清靜一會兒!”宋碧柏微微垂著眸子,一臉的心痛之色看的王浩很是不放心他。
王浩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宋碧柏的肩膀,然後他說道:“宋碧柏,我實在放心不下你才會跟來。你知道辭墨為什麽對你那麽傷心,以至於說話都不在乎你的顏麵了?”
宋碧柏無奈的轉眸看了王浩一眼,然後他正要說“我知道”之時,王浩卻自顧自的開口說道:“因為她不喜歡你跟七皇子的陣營!你應該知道七皇子是多麽陰狠毒辣的人,連蘇兄都討厭的人,你當然也應該走開,離他遠一些才是。”
宋碧柏眸子看向了王浩,他有些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但是也基本明白這說明的是什麽。
“我知道她恨七皇子的事情,但是我們男兒不應該都有自己的誌向嗎!?難道我的誌向是錯的嗎!?我隻是通過七皇子來實現我自己的報複,這一點相對於蘇辭墨依仗三皇子的勢力,其實也不過是大同小異罷了。”宋碧柏一提到三皇子之時麵上的委屈和難受一掃不見,有的隻是強硬和果決。
“宋碧柏,你怎麽還那麽堅持?你難道忘了你為何對不住蘇兄了嗎?難道這一切都跟他七皇子無關嗎?!”王浩有些無奈,他不懂為何宋碧柏突然便開始固執了起來。
王浩說完那句疑問,宋碧柏仔細想了想,的確啊,自己這是在沒事找事,那提出要讓自己想辦法讓蘇辭墨不能去參加大考的人的確是七皇子,而自己做這一切的主謀都是七皇子罷了。
蘇辭墨辭別了顧安走下了塔樓來朝外走去,可是走著走著,在她突然路過一家街邊小商販之時,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突然出現並且攔下了自己。
蘇辭墨微微有些奇怪的看了那人一眼,細看之下才發現是陳風。
“蘇狀元!真是好巧啊!我家主子此刻正在這路旁的小酒館裏喝酒,剛巧碰見了狀元郎,變讓小的來跟您打一聲招呼,順便提一句。我家主子想請你在酒館喝兩杯,你可願賞臉!?”陳風那樸實的臉上帶起一抹略顯誠懇的笑意來。
蘇辭墨微微一愣,於是轉身在這街上四處打量,果然看見在這街上不出十米的範圍內,一家酒館門口的幾張桌子內,拓跋恒那挺拔的身子坐在席間,那秀美修長的手臂此刻還端著一杯小酒在鼻尖輕嗅著。
蘇辭墨無語了,然後她笑著衝陳風點了點頭。
“好啊,既然殿下在這裏,我又何樂而不為呢!?”蘇辭墨笑著說道,然後轉身便朝著那邊的拓跋恒的身邊走了過去。
這邊坐著的拓跋恒自然也是看見了蘇辭墨來了的。
他麵上帶著淺淡的笑容。
“辭墨,我想著你自從高中狀元,還沒有跟你喝過一杯,所以剛好在這裏喝酒又遇見了你。我覺得這是上天安排的契機敬你一杯酒啊!”拓跋恒俊朗的聲線輕聲的說著,那不溫不火的感覺讓人十分的舒心。
蘇辭墨走了過去,拓跋恒很是紳士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於是蘇辭墨便坐在了拓跋恒的對麵。
這樣子在夜晚的燈火之下看著麵前的拓跋恒,那一雙好看的鳳眸還有那充滿英氣的眉頭蘇辭墨覺得的確是十分好看和耀眼呢,所以不經意間眉目中就漏出了一股子賞心悅目的感情來。
王浩給宋碧柏勸解了半晌,宋碧柏也終於承認是自己的不好了,若是不固執己見的堅信七皇子可以幫助自己尋到辦法奪回蘇辭墨,那麽他也不用那般費盡心機的和七皇子打交道了,更不用讓蘇辭墨那般與自己過意不去了。
宋碧柏頓時想了想,的確是自己太過於苛責蘇辭墨對待自己的冷淡,以及嫉恨拓跋恒和她之間的關係。
宋碧柏決定放下自己的固執心,回去好好的將這段關係梳理一番,或許他離開七皇子也是好事,這樣子蘇辭墨知道了也不會嫉恨與他,以後或許和蘇辭墨的感情還能升溫到從前那般一樣。
宋碧柏想了想,麵色終於從剛剛的冷然變得有了一絲笑容來了。
“王浩兄,你說得對,我的確有時候欠考慮了,或許辭墨是討厭我跟七皇子走的近了些。”宋碧柏和王浩亦步亦趨的在街上走著,王浩聽了他的話,心中感到蔚然終於自己的口舌在他心裏也起了一點點的作用了。
就在二人轉過一處街角之時,宋碧柏突然著眼看見那街角處一個酒館子門口,拓跋恒纏著一身墨藍色錦服,背上披著絨麵的鬥篷坐在席間,而他的對麵居然是蘇辭墨。
此刻蘇辭墨正巧端起酒杯跟拓跋恒敬酒。
“拓跋兄,辭墨也敬你一杯,若不是你帶我四處遊玩增長見聞,這一次空大考狀元也不會是我的。所以,可以說這是我們二人的勝利。”蘇辭墨說罷就敬了他一下,然後伸手仰頭一口氣的將酒杯裏的酒全數都喝了下去。
拓跋恒很是賞心悅目的看著蘇辭墨,他總是覺得這蘇辭墨長得有幾分女兒像,所以有些看癡了,突然他看見她麵上一縷頭發順著嘴角的滑到了嘴邊,看起來好似有些不好,於是拓跋恒便伸手輕輕將他麵頰上的那縷碎發給撫開了。
就是這麽一個細微的動作,蘇辭墨頓時愣了一下,但是用餘光看見了拓跋恒隻是幫自己整理了碎發,所以她麵上也隻是憨憨的漏出一抹傻笑來。拓跋恒固然如同她的大哥一般除臭照顧著她讓她舒心。
站在幾米開外的宋碧柏彼時看見拓跋恒那細微的眼神,無微不至的看著麵前坐著的蘇辭墨,甚至於他親手拂過她臉頰碎發的動作都表現那般的小心翼翼,頓時宋碧柏心中便一陣子醋意大發,剛剛想到的仁義禮德頃刻之間便斷然轟塌無存了。
王浩還不知蘇辭墨坐在遠處,隻是看見宋碧柏突然頓住了腳,然後臉色就從剛剛的和藹變得十分的生氣和張狂。
他正要上前細問宋碧柏這是怎麽了,但是宋碧柏卻是早有預防一般,在他靠近的那一刻突然便伸手一揚打開了王浩伸過來的手臂。
“哼,你不用再說了!我考慮的十分的清楚,我和七皇子注定是在一起的人,別的人又怎能動搖的了呢!?哈哈哈,太可笑了,虧我還如此想著算了。”宋碧柏嗤笑一聲,臉上帶出幾絲悲傷幾絲愚弄的神色來,然後他轉身朝著身後的方向大步的走了,再也不理會王浩半句了。
王浩頓時便愣住了,剛剛不是自己還勸的好好的,宋碧柏沒有阻攔他說下去,王浩以為宋碧柏這是想通了呢!可是頃刻間他便突然又變了臉色,王浩這是怎麽也搞不懂,更想不通這宋碧柏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這問題弄得王浩一頭霧水,他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然後伸手搓了搓自己紮的幹淨的髻發。
“嗨!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王浩生氣的講到,然後就地蹲在了原地。
其實他哪裏知道宋碧柏心中極其掛念蘇辭墨,所以對她的身影極其的熟悉,所以即便蘇辭墨是背對著這邊的路口坐著,連王浩都沒曾認出,但是宋碧柏卻是可以通過自己常年的接觸一眼便認出了蘇辭墨的所在,這不由得不讓宋碧柏生氣的。
王浩想了一會兒便起身先回府去了,想著改日在跟蘇辭墨繼續說一下這件事。
迷離美幻的月色下,蘇辭墨靜靜地看著這天際發呆,拓跋恒看出了蘇辭墨眼中的無奈和惆悵來,於是他便問道:“你是不是在想,以後這仕途到底該如何進行下去。或者七皇子和太子的人會不會對你不利!?”
蘇辭墨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是拓跋恒卻的確是一語戳中了她心中的忌憚。
想到了自己的爹爹在世之時,為官清正,或許是因為為人太過耿直了一些,所以即便是蒙受了不白之屈,卻還是能夠硬骨的一句話也不講的承受下這一切。
蘇辭墨很是擔憂自己會不會也在這看不清是非黑白的官場裏遭遇不測,或是被人牽入早就挖好的陷阱之中落井下石,她現在腦子裏亂哄哄的,雖然有一句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就好似形容她這種新人一般,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官場裏行走。
可是若是時間慢慢過去,七皇子和太子的人對她產生了忌憚之心,她還是能那般毫無動搖的跟自己的爹爹一樣,堅持己見嗎!?還是說在他們的威逼利誘之下也做出違背內心的決定來?
她和拓跋恒的接觸始於心,隨與性,可是她不太懂的人還有太子和七皇子,那邊兩位才是宮中最大的頭目,若是自己一個不謹慎小心,萬一落到萬劫不複的地步,拓跋恒還會在自己的身邊如此關照嗎?
蘇辭墨真的不敢想也不敢去問那些話,她隻怕得到了別人一時的敷衍之詞,到了日後落井下石之日之時,卻又遭人背叛,被人搬出另外一套說辭來劃清關係,那樣倒是萬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