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繼續周旋
拓跋恒一進入瓊華殿中便看見了那大殿中最裏麵的床榻上用層層白紗罩著的一個人影。
拓跋恒定睛看去這才發現正是禦醫在那床邊,拓跋恒心急如焚幾步便來到了瓊華殿中的大床邊跪下了。
“兒臣來遲,還請父皇恕罪!”拓跋恒大聲的說道。
那禦醫一看是拓跋恒於是臉色微微轉為了些許的善意,他轉眸看著那拓跋恒深深跪在地上的身影,心裏莫名有些感動,傳聞這三皇子在外剿匪捷報頻傳,可是這才多久,他便來到了皇帝的床榻邊請罪,莫名讓這位禦醫感覺到拓跋恒很是不錯。
“三殿下快快請起吧!皇上此刻正歇著呢!您再跪著皇上此刻也看不見啊!”禦醫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小聲的對跪在腳邊的拓跋恒說道。
拓跋恒聽見此話頓時便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抬眸看去,皇上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一絲一毫都沒有反應到拓跋恒的到來。
拓跋恒那緊張的神色這才漸漸的淡了一些,於是他看了那禦醫一眼,然後對禦醫拱手作禮道:“太醫有禮。”
那太醫也拱手回禮了一下,“客氣了,三殿下。”
拓跋恒看著躺在床上麵色微白的皇上,抑製不住內心緊張於是慌張的對那禦醫問道:“禦醫大人!不知我父皇的病現在如何了!?”
那禦醫撫了撫花白的胡須,然後笑道:“三殿下,您太過擔憂了,皇上隻是有些稍微的五內不調之症,所以食欲不佳,不能好好安枕,現在皇上吃了我的養心丸已經歇下了。並無大礙。”
拓跋恒聽見那禦醫直接說出了皇上並無生什麽大病,而隻是稍稍得了一些不要緊的病症,於是他那顆提著的心頓時也安回了肚子裏去了。
“那本宮便謝過禦醫大人了,煩請您操勞皇上的病勢,務必要關照好皇帝的身子。”拓跋恒說道,可能是剛才一直急於知道父皇的病情所以很是緊張,現在一鬆懈下來,拓跋恒這才感覺到自己有些疲累了,雙肩上好似壓了一塊石頭一般的難受。
“三殿下您真是太客氣,這是微臣的本職所在,所以請你不必擔心。”那禦醫說道。
拓跋恒點了點頭,這才轉頭快步的走出了那瓊華殿中。
正當拓跋恒走出殿外,他朝大殿外的大門處看出,卻看那太子和七皇子此時也不見了蹤影,他稍稍放寬了心往出宮的方向走去,可就當拓跋恒就要走出那皇宮大門之時,突然從甬道裏穿出來一個小太監急急慌慌的便一下子搶到了拓跋恒出宮的腳步前麵,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麵前,擋住了去路。
“奴才給三皇子請安了,楊妃娘娘傳您進宮,煩請三皇子隨奴才走一趟吧!”那小太監大聲的對拓跋恒說道。
拓跋恒一聽此話,頓時便感覺心裏麵十分的不悅,但是他麵色如常,相反那純黑的眸子裏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那小太監。
“好,公公前麵帶路吧。”拓跋恒昂首挺胸,一副恬淡的自然笑容,加上那本來就挺拔的身材,雖然穿了一身有些顯得俗氣的勁裝,但是一點也沒掩蓋他周身的貴氣。
那小太監立刻點頭哈腰的笑了起來,然後他給拓跋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自行在前麵給他帶路去了。
很快,那小太監便帶著拓跋恒來到了楊妃所在的宮殿之中,那小太監留在宮殿門外,然後自己進入了宮殿之中請示了一回,很快,他便立刻出來請了拓跋恒進到大殿中去。
“拜見楊妃娘娘!”拓跋恒一進入正殿便依照禮儀給楊妃跪拜了,楊妃今日穿了一身淺桃色的宮裝看起來溫柔又漂亮,但是拓跋恒卻是沒有抬眸正眼看她一眼。
楊妃臉上立刻漏出了笑臉來了,然後對拓跋恒說道:“皇兒你回來了怎麽也不來看額娘呢!?害的額娘好生的想念!”
楊妃說著便親自走了過來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拓跋恒,拓跋恒臉色微微難看了一下,但是不過脩而的功夫,他立刻恢複了以前的樣子,然後唇角淡淡的上揚漏出一抹笑臉來。
“額娘真是多慮了,隻是今日兒臣才剛剛反朝,旅途疲累還不能換一身幹淨的衣裳再來看望額娘,所以一時便耽誤了。”拓跋恒於是便隨意找了一個借口說道。
“哦,那便好!額娘還在擔心你一路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呢!所以一聽到你回宮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想見見你了。”楊妃說著,拉著拓跋恒的手來到了海棠木雕刻的大圓桌子邊上落了座。
然後她又吩咐了貼身的婢女賜了茶給拓跋恒喝,拓跋恒卻是無意與喝她這一口茶水,隻是滿臉疑色的看著楊妃娘娘道:“不知額娘還有什麽要事嗎!?兒臣這一身汙濁還未來得及清洗,還是快些回府才是,免得汙了楊妃娘娘您的宮殿。”
楊妃聽拓跋恒急於回府,心裏那算盤還沒有打響呢自然突然便感覺有些不樂意了,於是她的臉色沉了沉但立刻又恢複又一臉的笑意說道:“唉,不髒,沒事,我的兒臣,額娘心疼都是來不及的。”
拓跋恒有些無語,於是麵上現出一抹淡笑來卻是不再多話。
楊妃娘娘看他一副興致乏乏的樣子,於是便對拓跋恒說道:“其實,額娘知道你這次去剿匪有很大的功勞。可是額娘怕的是,你心裏不清楚自己的位份啊!”
楊妃說著,又讓貼身的婢女將那盤用新鮮馬蹄剛做好的馬蹄糕端來給拓跋恒吃,但是拓跋恒隻是拿了一顆放在嘴邊卻是沒有真的吃一口。
“額娘您實在是多慮了,兒臣怎會不知道自己的位份呢!”拓跋恒很是無奈回答這個問題,雖然楊妃對自己多有照顧之恩,但是她卻也是個毒辣的女人,曾經對待自己的娘親柔貴妃做過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拓跋恒如今還願意好好跟她說話也是看在自己幼時受過她的照顧,這才勉強的叫她一聲額娘。
“你本來的母妃柔貴妃是一個辛者庫的賤奴,位份低賤,你因為你母親的緣故,與皇位本來就已經無關了。額娘勸你還是早日找到一個穩固的靠山好好的培養根基,日後你找對了人,你還怕以後沒有人會照拂你和你娘的生活嗎!?”楊妃一臉矯揉造作的假笑看著拓跋恒說道,然後用那細細的指頭在桌子上敲打了兩下,好似在看拓跋恒的臉色一般。
拓跋恒一聽這話立刻一臉猶疑的低首思索了一下,然後才抬眸對楊妃說道:“娘娘您這說的是何話啊!請原諒兒臣並不能回答,身為皇上的兒子,兒臣已經感恩戴德了,自當是為朝廷效一份力量,並不能說是為了何人才做出這些事的。若是此話傳入了皇上的耳朵裏,那可真是折煞了兒臣了。”
拓跋恒立刻跪在地上說完了那些話,他麵色漏出一副懼色的樣子低首不敢再看楊妃一眼,楊妃看他那肩膀好似都微微的顫抖了,頓時心裏的不樂意便更多了幾分。
明明自己說的那般的明白了,他與七皇子自小也是兄弟,雖然七皇子誕生以來,楊妃便對三皇子少了一些關心的心思,可是這也不是拓跋恒應該計較的事情。
他們兄弟二人都是她手下長大的,自是應該和睦齊心協力的奪下皇位才是,可是這拓跋恒卻是一點遠見都沒有的樣子頓時便讓楊妃心裏十分的不樂意了。
“你自幼和我的兒子七皇子十分的交好,為何到了現在你卻要跟他遠離分心呢!?額娘實在是憂心看見你們兄弟不睦啊!恒兒,你一定要跟我家的七兒好好相處,額娘這是怕你們兄弟不睦,所以惹出事端來,這才叫你來與本宮說話。”楊妃看拓跋恒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計上心頭,於是便一副哭腔的說道。
說完了那些話,她還不忘用那纖纖的細手撚起帕子在臉上擦拭了兩下。
拓跋恒繼續拜道:“兒臣領教了,會改過的,隻是七皇子驕縱跋扈,兒臣並非沒有跟他好好相處,隻怕是七皇子如今也看不上兒臣了。”
拓跋恒不想接下這楊妃派來的命令,與七皇子交好。七皇子那人陰險狡詐,夜郎自大的脾氣十分的驕縱,與他交好,拓跋恒隻能淪為別人手裏的一杆槍罷了,並無大用,可是拓跋恒心裏還有他自己向往的事情,不會這麽快就淪為別人手裏的武器的。
楊妃這下子被拓跋恒的話噎的有些無語了,拓跋恒看楊妃發愣於是快速的站起身來對那楊妃娘娘說道:“皇後明日還召見兒臣有要事,若無大事,兒臣先行告退了。”
拓跋恒很是有禮貌的說道,楊妃無奈,隻好擺了擺手辭退了拓跋恒,拓跋恒又鞠禮了一下然後便快速的退出了楊妃的宮殿中。
楊妃怒不可遏的看著拓跋恒離開了宮殿,然後她立刻招了自己的貼身婢女回來,叫那婢女給她捏捏肩膀,楊妃隻要一生氣動怒便會覺得肩膀和背十分的酸痛,這婢女轉了轉眼珠子好似看出了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