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化解矛盾
拓拔恒如何不知宋碧柏待蘇辭墨的心意,兩人越是接近,拓拔恒心裏便就越是不適。
隻是這種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表現出來的。
想到宋碧柏方才待自己態度強硬,竟連他要帶蘇辭墨離開都攔著,拓拔恒怎麽也不是滋味。
“蘇辭墨。”拓拔恒嘴裏自顧自念叨了聲。等到蘇辭墨醒來再說。
次日。
“嘶。”
蘇辭墨頭疼得很。
她掙紮著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好生生躺在床上。
關於昨兒個發生了什麽,蘇辭墨隻記著自己喝多了酒。她本就不勝酒力,想到宋碧柏和王浩都是熟人,總不會讓她出什麽事情,蘇辭墨便就放縱了些。
這下好了,蘇辭墨躺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蘇大人?您醒了?”
丫鬟端著一碗熱粥和些三兩小菜進來,原以為這回又要撲了個空,沒想到蘇辭墨已經醒了。
隻見她四仰八叉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向天花板。
這裏是……書院!
蘇辭墨一個激靈坐起身。
好在自己打扮樣貌都未有變化,她仍是那個男兒身的蘇大人。
“您吃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奴婢這就去喊宋大人和王公子。”丫鬟看起來開心得很。想必宋碧柏一直惦記著,她們這些個做下人的也不由得整顆心吊在懸崖上。
蘇辭墨未有多說,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她摸了摸肚子,自己確實餓了。
這粥雖然口味清淡,可先用海鮮熬過,喝起來十分鮮美。蘇辭墨才喝了酒,尚且不能吃烈食。
蘇辭墨一個不留神便就吃得一粒不剩,連帶著小菜一起。
“呼。”
放下碗筷,蘇辭墨淡淡鬆了口氣。
吃了飯,她總算清醒了許多。剛剛頭腦發脹,身子虛弱,蘇辭墨還以為沒有睡好,結果是餓著了。
“兄弟!”王浩人未進房間,聲音先行傳入了蘇辭墨的耳畔。
蘇辭墨抬眸,恰好看見王浩大大咧咧踏進來,身後跟的正是宋碧柏。
仍然與往常一樣,宋碧柏一身白衣勝雪,端得翩翩公子模樣。
“怎麽樣?身體可還好些?你昨天喝了那麽多酒,能這麽早醒已經很不錯了。”王浩嘰嘰喳喳,蘇辭墨一句話沒有說,他便差點將要說的盡數給說完了。
蘇辭墨哭笑不得,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王浩。有他也好,日子都要過得快樂一些。
“對了,我為什麽會在書院?”蘇辭墨倒沒忘記自己該做的事情。她昨天夜裏喝得雲裏霧裏,按理說就算宋碧柏送,那也是送回她府裏才是,怎麽莫名其妙來了書院。
“本來我們是要送你回去的,可是路上碰到三皇子。他想要送你回去,路上爭執了幾句。後麵便將你送到書院,將就了一晚上。”
宋碧柏剛要解釋,王浩已經心急口快講所有事情都給抖落出來。
所以昨天碰見過拓拔恒?
蘇辭墨聽罷更是驚訝萬分,她抬起頭望向宋碧柏。
因著自己,拓拔恒與宋碧柏關係鬧得愈加僵硬,她心裏也不好受。更何況昨天自己本就該同拓拔恒一起回去,宋碧柏這樣做,無非是在火上澆油。
拓拔恒怎樣的性子,蘇辭墨最為清楚。
“你們二人有話好好說就是,為什麽要吵起來呢?”蘇辭墨越想越覺著頭疼。
一直未有說話的宋碧柏張了張口,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望向蘇辭墨,總覺著蘇辭墨對待拓拔恒多了層意味,令他心裏百般不適。
“他做錯了事情,我為什麽要將就他?你是人,又不是物品,還能被搶來搶去不成?”宋碧柏心情本就不好,聽到蘇辭墨仿佛是在為拓拔恒而責怪自己,他更是不悅。
隻是他本性溫和,就算是再怎樣不舒服,也舍不得對蘇辭墨多說一句重話。
心頭煩悶疏散不開,宋碧柏索性偏過頭,做出不想與蘇辭墨再爭辯下去的樣子。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王浩見蘇辭墨和宋碧柏吵架,他夾在中間好半晌,手足無措間隻得從中阻撓,做做和事佬?“這不挺小的一件事情嘛。三皇子那邊說清楚就是。”
“我和他有什麽好說清楚的。”宋碧柏好似三歲孩童,提起拓拔恒便是嘟嘟囔囔,仿佛心裏憋著一肚子的氣。
蘇辭墨緊緊皺眉,不發一語。
“你覺得我做錯了事情,那我就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我不會向他示軟,這關係我不要也罷。”
宋碧柏懶得與蘇辭墨多說,賭氣般扔下一句,扭頭就離開了屋子。
王浩在背後喊了宋碧柏好幾聲,宋碧柏愣是頭也不回,瞧著決絕得很。蘇辭墨則自顧自坐在座椅上,看不出她心裏所想。唯獨王浩一人,是出去不是,留著也不是。
“唉。”蘇辭墨重重歎了口氣。
她倒是知道宋碧柏為了自己好,事實上,宋碧柏滿心眼裏都是向著她的。方才那般指責宋碧柏,蘇辭墨總歸覺著有些愧疚。
“我說兄弟,我是將你當做兄弟才這樣說。碧柏待你情深義重,定是把您當做極要好的朋友。你剛剛說他那些話,就是旁人聽了也會難過,你說是不是?”王浩算是說話委婉的。
他和宋碧柏、蘇辭墨結識的事情都不算短,兩個人性子大概也摸索得清楚。本就沒必要起的爭執,雙方各讓一步也就算了。
“況且碧柏心思細膩,就是比一般小姑娘都要更甚,他是為你好嘛,最後還要被指責。”王浩語氣溫和,難得不吊兒郎當,反而讓蘇辭墨有些不適。
此時蘇辭墨顧不了其他,聽到王浩一番話,也覺得自己說得過了些。
“我也知道,就是圖一時口舌之快罷了。”蘇辭墨又是歎了口氣。“他現在肯定不想和我說話,我怕我越湊上前去,他就越是生氣。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是得不償失嘛。”
蘇辭墨麵露為難之色。
“罷了,我去同他說說吧。”王浩毫不猶豫接過蘇辭墨的話。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兩個要好的朋友鬧矛盾不是。
蘇辭墨自然再樂意不過,畢竟他們兩個都是男子,說起知心話沒那麽多芥蒂。蘇辭墨還要想著如何緩解他和拓拔恒的關係,這些心情上的瑣事,蘇辭墨還真就沒什麽精力去管。
隨即王浩也不多說,關心蘇辭墨幾句後轉身離開了屋子。
一時間,房間隻剩下蘇辭墨一人。
她左思右想,不知怎麽調節拓拔恒和宋碧柏之間的矛盾。兩個人心腸都不壞,性子也是天差地別的不一樣,可這倔起來,卻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
煩死了!
眼見半個時辰過去,對於這件事情蘇辭墨一籌莫展。她越想越煩躁,心裏好生難受。
忽的,蘇辭墨不動聲色皺了下眉頭。
不知為何,她總覺著四周有人盯著自己。這種感覺十分強烈,壓得蘇辭墨很是不舒服。
“砰!”
蘇辭墨喝茶時不小心茶盞摔碎,發出清脆聲響。
緊接著,就是一道女子慘叫聲音從蘇辭墨的屋子裏傳出來。
“蘇大人!”陳風見蘇辭墨遇到人身危險,哪裏顧得上其他,連忙推門而入,迫不及待關心詢問蘇辭墨的狀況。
隻見蘇辭墨蹲在地上,受傷的手指壓在腹部。
“您可有受傷?”陳風趕緊詢問。他到現在都未有察覺出異樣,陳風隻知道,倘若蘇辭墨有個三長兩短,拓拔恒怕是要把他五馬分屍。
想到這裏,陳風堂堂七尺男兒嚇得冷汗直冒。
“我沒事。”蘇辭墨一邊說話,一邊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我沒受傷,隻是剛剛被嚇到了而已。”
說著,蘇辭墨伸出雙手,在陳風麵前晃了晃。
“那就好。”陳風輕輕鬆了口氣。
剛剛那一幕,陳風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虎口脫險是什麽滋味。
“不過陳風,你為什麽在這裏呀?”蘇辭墨歪著頭,一臉無辜望向陳風。
陳風本來還沒察覺到,聽見蘇辭墨問他,他這才立即反應過來,自己身份暴露不說,還堂而皇之出現在了蘇辭墨麵前。
“屬下……”陳風大腦迅速運轉,在想怎樣尷尬不失禮貌的回應她的話。
“是三皇子派來的?”蘇辭墨甚至都用不著陳風一五一十回答。
要不是拓拔恒開口,陳風跑來關心她做什麽。
“他派你來做什麽?是預料到我會被茶盞碎片劃到?”蘇辭墨氣得想笑。這拓拔恒治人還真有一招,就是昨兒個沒有隨他一同回去,他便後腳找了個人將蘇辭墨給監視著。
蘇辭墨渾身不舒服,頓時氣上心頭。
“哎蘇大人!您去哪裏!”
陳風見蘇辭墨快步與之擦肩而過,很快離開房間,驚得他立馬跟隨其後。
這下禍闖大了。
蘇辭墨風風火火來了三皇府,叫守門侍衛通知拓拔恒一聲。
她知道拓拔恒一定會見她,要不是昨晚上如此著急做什麽。果不其然,才在門口站了半炷香不到的功夫,守門侍衛就叫蘇辭墨快些進去。
這邊拓拔恒想到蘇辭墨親口說要見自己,心裏正竊喜著呢。
“三皇子好手段,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是什麽意思?”
蘇辭墨剛踏進書房,招呼都未打一下就開門見山質問起拓拔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