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敗壞名聲
宋碧柏心情愉悅,便要請蘇辭墨吃飯,蘇辭墨想著楊柏浩走了,宋碧柏一人也甚是孤單,便沒有拒絕。
二人吃了飯,蘇辭墨便辭別,麻溜地回了家中,娘親好不容易到京都來陪她一段日子,自然是要抓緊時間膩歪。
他雖然才到這個世界不久,卻已是真心實意的拿柳氏當作親娘,自是真心相待。
沒有楊柏浩在身旁嘮嘮叨叨的日子,除了有些冷清外,依舊平和。
轉眼,幾天便過去了。
七皇子的剿匪之行也如火如荼,雖然最後將這塊硬骨頭啃下來了,過程卻有些艱辛。
山匪作亂,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況他們又是在山中稱霸王之人,占據了有利地勢,再加上七皇子有些急功近利,一時天時地利人和,七皇子竟被對方擺了一道。
關鍵時刻,若非楊柏浩替他擋了一劍,隻怕他就被人刺中要害了。
七皇子有些後怕卻又有些慶幸,幸好他同意了拓跋桓的提議,將此人帶在身邊。
否則今日之後,他是什麽下場,將是一目了然,帝王之家,子嗣尤為重要,若是他傷了根本,那把椅子可就徹底跟他沒有關係了。
楊柏浩為了救他身受重傷,眾目睽睽之下,七皇子也不好太過無情,命人好生照看。
軍營之中,幾個成年皇子都安插得有眼線,楊柏浩受傷的事情才傳出來,京都之中就得了消息。
三皇子一聽屬下來稟告,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蘇辭墨,他雖是男子,卻是心底柔軟,若是得知楊柏浩出事,隻怕會將罪過攬到他自己的身上去,滿心後悔。
一想到蘇辭墨悲傷的模樣,拓跋桓就有些坐不住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來人,備車,本皇子要去別院一趟。”
蘇辭墨的確有些後悔,更多是擔心,隻知楊柏浩受傷,卻不知傷勢如何,他被刺了一劍,也不知刺中要害沒有。
宋碧柏也知他良善,出了這樣的事,他首先責怪的人一定是自己,便出言寬慰,“辭墨,此事如何也怨不得你,柏浩雖然魯莽,卻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他隻會感激你成全了他的心願。而且我相信這小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蘇辭墨這個時候心亂得很,宋碧柏說再多,他也聽不進去。
“宋兄,多謝你好言寬慰我,隻是我心裏實在是難受得很,便先回家去待一會兒。”
蘇辭墨說完這話,也沒有等宋碧柏的回答,怔愣著去向夫子告假。
夫子知道他這個狀態也學不進去,倒也沒有為難,隻道,“回去好生歇著吧!”
蘇辭墨作揖後,便轉身離開了。
這個時候的他一心為了楊柏浩擔心,卻沒想到會有人在這上麵做文章。
別院那邊,拓跋桓到的時候,蘇辭墨還沒有回去,柳氏便隻好硬著頭皮招待。
達官貴人一向是陰晴不定的,何況對方還是皇子,柳氏就更是謹慎,拓跋桓問一句,她答一句,生怕說錯話,給蘇辭墨惹麻煩。
拓跋桓也知柳氏怕他,閑聊了幾句,便起身到院子裏去透氣,“伯母,你歇著便是,我到院子裏去等辭墨。”
柳氏忙不迭的點頭,看著他出去了之後,便回了房間。
蘇辭墨剛進門,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裏的人,無神的眼眸動了一下,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你怎的來了?”
拓跋桓抬頭,看到蘇辭墨有些憔悴的臉龐,心底倏地疼的一下,讓他有些莫名奇妙。
最好隻好掩袖咳了咳,道,“楊柏浩那邊,你不要太擔心了,他身體強健,定然會性命無憂。此次他救了老七,算是立下了大功,回京後,父皇定會論功行賞的。”
蘇辭墨有些訝異,“你你專門跑這一趟,隻為了安慰我?”
自他來到京中,拓跋桓對他多有照拂,不僅替他擺平了許多危難,如今更是連自己的心情都照顧上了。
這心裏竟有些感動是怎麽回事?
蘇辭墨的確是猜對了,但是拓跋桓才不會承認,嘴硬道,“楊柏浩去剿匪,其中也有我的責任,知曉他受傷,自不該瞞著你。”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若不是我找上你,你也不會去找七皇子說項,楊柏浩也不會跟去,自然這後麵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所以一切的源頭還是我。”
拓跋桓幫助了他,他心裏是感激的,他怎麽可能會怪他?
拓跋桓是過來寬慰他的,沒想到適得其反,反倒叫他拿住了話頭往自己身上怪罪,臉色頓時就變了。
“好了,這一切誰也不怪,這是天意,古人言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楊柏浩一心向武,要想在這上麵有大造化,自是要付出許多艱辛,受傷更是家常便飯,你也不要自責。”
朝中的重臣將領,誰不是在戰場上殊死拚搏,用一次又一次的受傷換來的功勳,官階越大,身上的傷痕越多。
拓跋桓的一席話到底還是起了作用,蘇辭墨多少聽進去了些。
“多謝三皇子,蘇某明白了。”
拓跋桓也不知他是真聽進去了,還是假的,既然話已經說完,便不再久留。
蘇辭墨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才打起精神進屋去,柳氏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心裏有了數。
看到蘇辭墨無精打采的樣,便推了他一把,“既然累了,那就回屋去睡一覺,睡醒了,那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蘇辭墨也是這個意思,伸手抱了抱柳氏,便回屋去了。
蘇望材那邊也聽說了楊柏浩受傷的消息,便有心在這上麵做文章。
近日來,他低聲下去的去求他,讓他求情,放了蘇玄武,蘇辭墨卻當沒有聽見,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於他。
二人本就有積怨,這口氣他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這下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把柄,自然是要好生利用了。
翌日。
書院內,蘇望材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高談闊論,多是中傷之言。
“大家都聽說了楊柏浩受傷的消息了吧?果然蘇辭墨的命格還是沒有變啊!”
蘇辭墨是書院的第一名,多的是嫉妒他的人,這會兒聽說他有汙跡,巴不得多聽一些,好宣揚出去,敗壞他的名聲了。
幾人附和道,“什麽命格?這命格跟楊柏浩受傷有什麽關係?”
“蘇望材,做什麽吊人胃口的事?快些將其中緣由說來聽聽?”
蘇望材嗤笑了一聲,“什麽命格?自然是克人了,凡是與他親近之人,那可都是討不了好處的。”
“他爹可是比我爹小,怎會年紀輕輕就喪了命?自然是被他的命格給克的,還有楊柏浩,他的身手,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如此一個彪悍的兒郎,怎的輕易就受了傷呢?還不是因為他跟蘇辭墨走得近啊!”
謠言的事本就經不起推敲,隻要有人煽風點火,那必是一點就著的。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信了蘇望材的話,頓時議論紛紛了起來。
“沒想到蘇辭墨的命如此硬,日後可要離他遠些,沒準什麽時候就丟了性命了。”
“就是,難怪他那麽瘦小,隻怕連自身都克呢。”
“別說了,說得人毛骨悚然,以後離他遠點便是。”
蘇辭墨休息了一晚,精神恢複了些,便打
算回書院上課。
在蘇望材傳播謠言的時候,他正與宋碧柏路過,蘇望材的那些話一句不差的落入了他的耳朵裏。
宋碧柏聽著那些人一字一句,全然不顧傷人的吐了出來,頓時捏緊了拳頭,衝上去理論。
“蘇望材,你放他娘的狗屁,什麽克人的命格,分明就是胡編亂造,你就是嫉妒辭墨出眾,不甘心。”
蘇望材蔑視了宋碧柏一眼,“什麽胡編亂造?我說的都是實話,有理有據,宋碧柏你還是聽我的勸,離他遠一些吧。”
“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宋碧柏都要被氣瘋了,掄起拳頭就要向蘇望材砸去,被蘇辭墨給攔下了。
“宋兄,清者自清,何必跟瘋狗一般見識,夫子快到了,咱們走吧!”
書院有明文規定,若是尋恤、打架鬥毆可是要被開除的,若是為了蘇望材那條瘋狗搭上了前程,不劃算。
蘇辭墨不理會,拉著宋碧柏離開,蘇望材卻是大言不慚,“還清者自清呢?這分明就是心虛,落荒而逃了。”
宋碧柏忍了又忍,聽到蘇望材還在叫囂,便要掙開蘇辭墨的手,“那等宵小,怎可任由他敗壞了你的名聲?還是讓我給他一點教訓才是。”
宋碧柏心裏門兒清,蘇辭墨一介女身,怎麽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他攤上這麽一個親戚,也真是倒黴透了。
“宋兄,那些汙言穢語聽他作甚?信你的人,不管別人怎麽潑髒水他都信你,不信你的人,不管你如何解釋,旁人都不會信,索性隨他去吧!不理會就是。”
這些場麵她見多了,在現代的時候,網上多的是噴子,將那些明星噴的體無完膚,隻要心理承受的壓力夠大,那就什麽都不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