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順天府救人
第二天一大早,蘇辭墨剛走進書院就差點讓冒冒失失的楊柏浩撞個滿懷。
“啊呀!”蘇辭墨一閃身,急刹不住的楊柏浩直接趴倒在地,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楊柏浩從地上爬起來,打著身上的土屑,聽他這“呸呸呸”的,恐怕還吃了不少土吧。
“楊柏浩,別吐啊,這是地婆婆給你的見麵禮,哈哈哈……”看著楊柏浩出醜,蘇辭墨和宋碧柏兩人樂的不可開支。
“滾滾滾!”楊柏浩鬧了個大紅臉,剛把身上的土屑子拾倒幹淨,就聽到這麽一句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的話,瞬間臉色黑了個底,轉身就要走。
“唉唉唉,柏浩別走啊,”蘇辭墨趕忙拉住他的肩膀,“錯了,錯了還不行麽?”
楊柏浩冷哼一聲,不搭理他。
宋碧柏好笑的看著兩人,走過去拍了拍楊柏浩的肩膀,“辭墨都回來了,還不打算去看書?”
“啊?”一聽這話,楊柏浩也不再牛氣了,剛剛還直挺的背,瞬間慫了下去。可憐巴巴的看著蘇辭墨。
聽宋碧柏這麽說,蘇辭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挑眉看著前麵的人,合著自己不想讀書就把他搬出來當擋箭牌?想都不要想!
他也學著宋碧柏的模樣,在楊柏浩的肩膀上拍了拍,“每次文考你都是倒數第一,還不夠丟人的?走吧,陪我去書房中挑幾本書看。”
聽聞,楊柏浩麵上有些過不去了,嘴硬道:“哼,倒數第一好賴說能算是個第一了。”
蘇辭墨聽得此言,又是捂著肚子笑的眉眼彎彎。宋碧柏也跟著搖了搖頭,這話從這家夥說出來,還真是不嫌丟人。
楊柏浩見狀無法,隻能蔫頭蔫腦的跟著兩人走了。他文學向來不好,也不是他不願意學,隻是怎麽學也繞不通那個道理罷了。
耳邊整天都是文學夫子的“孔子曰”“孟子曰”的,聽的他耳朵都要生繭子了。
到了書院中供大家夥公用的書房裏,三人各自拿了幾本書。蘇辭墨拿的理學,宋碧柏拿的文學,兩人拿的皆是自己有些不足的科目,隻有楊柏浩那個家夥,拿的書是自己最擅長的武學。
看著楊柏浩手中的書,蘇辭墨‘嘖嘖’兩聲,“楊柏浩,你說你文學不行你還不抓著這個時間好好看兩遍,還偏偏拿你那最擅長的武學,你說你腦子是怎麽長的?”
“比起文學上得那些誰誰誰曰的,我還是對武學上的那些術法更感興趣些。”楊柏浩聽蘇辭墨所言,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繼續挑著自己擅長的武學書。
蘇辭墨和宋碧柏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出了點點笑意。
見兩人都挑完了,蘇辭墨也沒在挑其他的,剛打算跟他們一起離開,頭就有些陣陣發暈。
兩人見他有些不對勁,問他怎麽了,蘇辭墨笑了笑說了句“沒事”,搖搖頭打算繼續往前走時,眼前直接漆黑一片,暈倒在地。
楊柏浩見此,也顧不得手中的那些書了,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他。
“送他去休息室裏,去請院醫過來。”
見楊柏浩抱著蘇辭墨,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宋碧柏出聲提醒道。
“…奧。”楊柏浩經他一提醒,才反應過來,此時他懷中的人兒還昏迷著,匆匆帶著蘇辭墨離開了。
宋碧柏看著這散落一地的書,無奈的歎了口氣,蹲下講書一一撿起。
院醫把著床上人的手,號了許久的脈,才緩緩站起身子,擰著眉搖了搖頭。
“怎樣了?”楊柏浩見他起身,急急的問道。
院醫看著眼前的楊柏浩,眉頭皺的更深了,搖了搖頭道:“這姑娘中了毒,恐怕這一時半會是醒不了的。”
“姑娘?”宋碧柏剛將幾人的書整理好,來到這裏,恰巧就聽到了這句話。
看著又來了一個男子,老院醫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怎麽?她是個女兒身你們不知道?一個姑娘家來書院這種全是男子地方,還真是膽子大。”
聞言,楊柏浩塞給了老院醫幾塊碎銀子,幹笑兩聲,“我們事先也不知道她是姑娘的事,許是家裏有什麽難言之隱吧。敢問老先生,她身上的毒可是嚴重?是否能解?”
“此毒倒是不嚴重,可解。”
老先生得了銀子也不在糾結這人是個姑娘身份的事了,拿了人家的錢財,就得閉嘴不向任何人說起這件事。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轉頭從自己的醫箱裏拿出了紙張和筆,從上麵寫上了解毒的方子,並囑咐兩人按著這個方子給她抓藥,煎藥時兩次熬製成糊,一次加水稀釋,為給她喝,一天兩次。
院醫走後,看著床上閉著雙眼的人兒,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他們竟沒想到,能與他們稱兄道弟,行事頗為幹脆利落,頗有男子風範的人卻是個姑娘身份。
“明明前天還好好的,怎麽就中毒了?”宋碧柏皺眉道,“昨天……一天沒見著她人,是不是那個時候有人給他下的毒?”
“昨天……”楊柏浩沉吟,回想著什麽,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你還記得昨天上課咱倆說的話麽?”
“她為什麽沒來上課?”
“對!前天晚上你們走後,我單獨找他給他說了被誣陷的事是蘇望材所做!”
“你是說,她昨天請假很有可能是去找蘇望材了?”宋碧柏皺了皺眉,就憑蘇望材那個人,也能給蘇辭墨下毒?
“是與不是,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楊柏浩勾唇,“你在這裏照顧她,我倒要去‘看望看望’那個蘇望材!”
“哎……”宋碧柏剛要說什麽,楊柏浩卻根本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跑出屋子走了。
……
或許是那藥作用起的很晚,蘇辭墨體內的毒給解了悠悠轉醒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剛醒就聽宋碧柏給她說了一件極為震驚的事——楊柏浩進了順天府
“順天府不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他幹什麽了?”
宋碧柏將她昏迷之後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跟她說個邊,其中也包括著楊柏浩為什麽進的順天府。
“打人?打的還是蘇望材?”
宋碧柏點了點頭,隨即皺了眉頭,“這件事我不好參與,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我父親也會受到牽連。”
“這我知道,”蘇辭墨點點頭,這件事既然因她而起,就由她來解決,“此事我來解決就好,你不用插手,定會把他給接出來的。”
“…嗯,注意安全。”
蘇辭墨笑了笑,眼睛裏麵露出一抹憂愁,最終卻還是道了聲“好”。
想了兩天的辦法,愣是找不出來解決的辦法了。
蘇玄武那裏她也去過了,到了那裏,那蘇玄武卻直接放狠話說,若是想讓楊柏浩好好的出來,就必須把他姐姐家中的鋪子給他。
蘇辭墨聽了之後,都給她氣笑了。到現在了,還在做著那白日夢真的好麽?想要大姐和姐夫家中的鋪子,他是在做夢麽?想都不要想!
他兒子蘇望材也跟著楊柏浩一樣進去了,他倒是也不擔心。
看著眼前的人,聽了她的來意以後,拓跋恒笑了,“你說,你想讓我把那個小子從順天府裏弄出來?”
“……是,救了他,就相當於我欠你一個人情!”
她現在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現在的她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若是有了那麽大的本事,還用得著來跟他說?
“人情?我要你的人情做什麽?我又憑什麽要去救他?你跟他感情很好?”拓跋恒瞟了蘇辭墨一眼。
“啊……啊?”蘇辭墨愣了,救人跟感情好不好有什麽關係?
“嗯?”
“不、不是,他進順天府也是因為我,於情於理都我都應該把他救出來。”
拓跋恒聞言輕笑,“人是你要救的,來找我做什麽?”
“你…我…不救就不救,還是我自己再去想辦法吧,看你也指望不上了。”蘇辭墨有些生氣道。就知道他會這樣說。
不救就不救,何苦又來挖苦她?
“把這個收下,我就救他。”
拓跋恒不知從哪拿出來一個東西,遞到了他眼前。這不正是前幾天讓人偷偷摸摸給她送去的那個玉佩?
當時她沒要,隻是看了那紙上的幾句話,就又把玉佩遞給了他的那個屬下。
拓跋恒原以為留個屬下在那裏,好看看這人會給自己回什麽,但沒想到她又把自己送給他的東西又還了回來,這讓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看著那玉佩,蘇辭墨剛打算要拒絕,卻又聽到拓跋恒說了另外一句話。
“你若是不收,那便一輩子也別想把人救出來了。”拓跋恒悠悠的一句話,立刻斷了蘇辭墨想要拒絕的路。
“你!”威脅她?好啊好,還真是威脅到了。
“嗯?”
“收,我收!”蘇辭墨咬著牙把那個玉佩拿了過來,“什麽時候能去接人?”
“明天即可。”拓跋恒道。
拓跋恒笑著看她把玉佩收了過去,輕笑道:“你今天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