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化身醫者
而此時在鎮子邊緣，一座毫不起眼的茅草房中。
一個身披灰色光華連體袍的神秘人正在發怒。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告訴我為什麽？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連一個人都看不住！”
跪伏在神秘人身下的眾多下屬，同樣身披灰色連體袍，上麵流動的光華好似一層薄膜，將他們籠罩，隱約可見一絲絲灰色異芒被排斥在外。
“魔尊息怒，唐傲出現雖然在我們的計劃之外，但此人不過真靈境修為，對貘來，不過螻蟻一般，應該……不會影響我們計劃。”
“應該？”
神秘灰袍人聲音冰冷，“我要的不是應該！是萬無一失！”
灰袍人咆哮，“此計劃籌謀已有近千年，眼看到了收網的時候，我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如果你們敢給我搞砸了……”
灰袍人熊熊戾氣衝破灰袍，如同利劍插入眾下屬心頭，駭得眾人連忙道：“魔尊放心，屬下等以人頭作保，絕對萬無一失！”
灰袍人聞言氣消了些許，怒叱道：“滾！滾去給我將他踢出局！”
“踢……踢出？”灰袍下屬遲疑，“魔尊，殺了他不是更……”
“哼！”一道冷哼，宛若冰雷炸響，響徹整個茅草房，但卻沒有傳出去分毫，浩渺的震蕩之力，激的眾多下屬血氣翻湧，真靈境之下的幾人當場吐血身亡，嚇得其他人不敢再多言半句。
灰袍人冰眸掃視，陰測測道：“本尊謀劃千年，不惜親自出山布下此滅世之局，誰敢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休怪本尊不念百年袍澤之情！災人禍將至，下去準備吧。”
“是。”
眾灰袍下屬俯首稱道，一個個身化烏芒，射向城中各處，在黑夜的籠罩之下，竟未掀起絲毫波瀾。
夢靈空間。
趙元昆苦澀一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根據我查到的殘篇記載，這裏的異狀會維持一個月之久，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十，接下來估計將會有恐怖降臨，若是不能再十之內找到它，不但是整個鎮子的百姓，就連我們恐怕也難逃貘的吞噬。”
雖然不願承認，他卻比誰都明白，自己等人已經被困了。
唐傲心沉如水，貘的力量讓他想到了萬魂玉，同樣的殘忍，同樣的可怕。
打定主意出手相助，唐傲心中不由浮現出了白看到的那乞丐，尤其是那雙充滿無盡恐懼的眼神。
他應該知道些什麽。唐傲心中有些猜測，但他並沒有出來，一切還需要明一探究竟才能確定。
“看來明得想個辦法接近乞丐。”唐傲心中想著，漸漸有了主意。
翌日一大早。唐傲便來到一座恢弘的建築前。
“來者何人？”未及靠近，唐傲便被一個一臉正氣的中年公差攔住，一旁還有另外一個公差模樣的男子虎視眈眈的看著唐傲。
正義公差，鐵麵無私，永恒的執法者。
果然是理想狀態！唐傲心中想著，嘴上急切道：“兩位公差大哥，人李易，外出遊學昨日歸來，不巧在集市上被人偷了錢包，人左思右想，覺著極有可能是昨日在街上遇到的一個乞丐所為。”
“可巧昨日那乞丐已經被幾位公差捉拿歸案，所以人就捉摸著，能不能見一見那乞丐，把錢包尋回來。實不相瞞，那錢是人辛苦攢下，回來開醫館的資籌啊。”
“在此候著，我去請示司丞大人。”一旁的公差公式化的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司丞府內跑去。
半柱香後，公差回來，隨行的還有一個黑須儒生，書生氣很濃。
儒生見唐傲，當即拱手道：“可是李家兒郎李易當麵？”
“人正是李易，敢問先生是……”李易尊重問道。
儒生笑道：“在下沈功耀，添為司丞府主簿，剛才聽差役，你回鄉開醫館的資籌被那乞兒所偷？”
唐傲連忙搖頭：“主簿大人容稟，人隻是懷疑，想找他當麵對質。若有誤解之處，還望大人恕罪。”
“哦，原來如此。”
沈功耀點頭，好似放下了什麽，臉上亦多了幾分熱情，“實不相瞞，那乞兒昨日被抓來，身無長物，想來你的銀兩不是他偷的。”
“再則那乞兒自便是個癡兒，司丞大人憐憫於他，已將他送去孤承寺，由那裏的僧人贍養。”
“癡兒？”
唐傲眸光一閃，剛剛那一瞬間，他好似抓到了什麽，卻又轉瞬即逝，難尋其蹤。
沈功耀點頭，“是啊，似乞兒這等生癡傻、無生活之力者，皆由司丞大人出資，請孤承寺的僧人贍養。”著，他目露崇拜，“司丞大人此舉福澤萬民，實乃下少有的好官啊。”
“是啊是啊。如此仁政，人走遍萬水千山，亦從未見過。”
唐傲推崇道，臉上掙紮片刻，好似做了什麽決定，正顏看向沈功耀，“大人，實不相瞞，人學醫十餘載，尤其擅長治療瘋病，如今醫館籌資跌失，人一身醫術無處施展，不知可否懇請主簿大人準許人前往孤承寺為那些癡傻之人治療，為司丞大人的仁政略進綿薄之力。”
完，唐傲深深鞠了一躬，醫者父母心的悲憫模樣，看不出絲毫假象。
“哦？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沈功耀大喜，仿佛心頭的一塊大石有了搬開的希望，“實不相瞞，這些癡傻之人一直是司丞大人的心病，若李兄弟你能治好這些人，莫你要開醫館，就算是要做司丞府的醫官，也不是不可能啊！”
醫官，對尋常醫者的吸引力，那是無窮的便如同武林盟主對武者的吸引力一樣。
唐傲果然激動不已，“請大人放心，人一定全力以赴，不負主簿大人栽培。”
“哈哈，好！太好了。”沈功耀立刻安排人帶著唐傲前往孤承寺，而自己則滿心歡喜的去找司丞大人報喜去了。
孤承寺，位於鎮子西郊邊緣，唐傲跟著公差走了半個時辰才看到孤承寺的大門。
古韻悠長的佛寺，處處透露出慈悲禪意，好似真佛坐鎮，越靠近越感覺心靈寧靜。
公差向一個沙彌交代了一番，便離去了。沙彌唱了句佛揭，和唐傲交談了幾句便帶他前往伏魔院。
走到伏魔院門口，唐傲察覺整個伏魔院內外都充斥著一股莫名的奇異氣息。
似真似幻，靠近其中唐傲感覺好似有一道聲音在呼喚，呼喚自己……回家？
驀然！唐傲眸光爆射，神智清明過來。
“好強的迷幻之力！”一滴冷汗從額頭滲下，唐傲抬頭看向眼前的庭院，心中迷霧揭開了一絲縫隙。
伏魔院，來對了！
走近庭門鐵質大門上拴著一柄兒臂粗的大鎖，門口一個麵色枯槁，白須垂胸，口誦伏魔經文，待沙彌和唐傲走近才睜開眼睛，“阿彌陀佛，施主何來？”
“醫者李易，見過大師。”唐傲打了個佛理道：“可外出遊學歸來，聽聞伏魔院瘋病雲集，特來診治。”
“你能治瘋病？”老僧怔神，眼中一絲恐懼一閃而逝，匆忙移開目光，似乎害怕唐傲發現，不過還是被唐傲發現了。
心中對這老僧留了個心眼。
“瘋病起因萬千，可後學末進不敢能治，隻求一試求個心安。”唐傲言語謙虛，臉上卻透露出濃濃自信，眼角暗暗觀察老僧神態。
老僧臉色更加悲苦，悲憫道：“如此……請進。”
“對了。”老僧拿鑰匙開門，似想起了什麽，囑咐道：“院中病人偶有瘋言瘋語，若是得罪了先生，萬望海涵。”
唐傲點頭，表示不在意“哢嚓”一聲，伏魔院大門開啟，院中景象映入三人眼簾。
一座座帶頂的鐵棚，一個個或恐懼、或迷惘、或瘋癲的邋遢人影，紛紛看向大門，每一個人周圍都籠罩著近乎肉眼可見的奇異氣絲。
“就是這種氣息！”唐傲眼底閃過一絲精芒，現在他敢肯定就是這種氣絲控製了整個鎮子的人！
如果將整個鎮子的人當成木偶，這氣絲就是控製木偶的絲線。
“施主請進。”
老僧淡淡道：“司丞大人有命，我等僧人不得進入其中，就不陪施主進去了。”
唐傲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條命令，心中對那位主簿大人的權威有些驚訝，不過還是道了聲謝，走進了伏魔院。
“魔鬼，啊啊啊，你們是魔鬼！”
“哈哈哈，吃我啊，來吃我啊！哈哈哈哈。”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
“一隻蟲兒飛啊飛，兩隻蟲兒追啊追，飛，我飛……”
“兄弟，兄弟，這邊，我在這邊，你是不是來找我的？”
“……”
伏魔院中，近百個鐵籠之中，一個個瘋言瘋語，還有些時而正常，時而瘋癲，根本難以分辨，誰是真瘋，誰是假傻。
唐傲一個個看過去，很快便找到了蜷縮在鐵籠角落裏的乞丐。
不過，讓唐傲驚訝的是，此時的他竟然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反而隻是有些害怕周圍這些瘋子。
“難道這裏比外麵更能讓他給他安全感？”唐傲心中詫異，這地方連他都不想多呆，怎麽這乞兒卻截然相反？是他真瘋了，還是這伏魔院另有乾坤？
懷揣疑問，唐傲邁步走向乞丐所在的鐵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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