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來時,看到有些竟然公開打著牌子,上麵寫著:“如果你截肢了,也不要灰心喪氣,我們都願意嫁給你,陪你一輩子。”
看的秦崢都快要樂死了,原來,這些人也都這麽彪悍啊。
北野慢慢的瞟了他一眼,前一世養成的習慣,因為身體不好,醫生吩咐他做什麽動作都要慢一點兒,不能太過劇烈,不然,身體會吃消不了,久而久之,他就養成了做什麽動作都會慢一點兒的習慣,他是個聰明人,就算動作做的慢,也會盡量做得優雅一些人,讓人看了,覺得他真是舉手投足都有大家風範。
秦崢看了,因為一直對北野不滿,所以在心裏恥笑他,裝什麽裝?他又不是荀梨落,用得著在他麵前裝優雅嗎?
“沒關係,一定可以治好的。”北野笑著說。
秦崢不以為然的說:“話可不要說得太滿。”
北野向他這邊靠了靠,笑著問:“你脾氣這麽大,是因為被淺淺趕了出來?”
秦崢最討厭北野叫荀梨落淺淺,這在他看來就是一種挑釁,憑什麽他的女人,要被另外一個男人叫的怎麽親密?而且,淺淺這個名字,似乎還是北野對她的專稱,令人不舒服極了。
“以後叫她梨落,不準叫淺淺。”北野簡直就是戳中了秦崢的囧事,讓他想起剛才在屋裏時,荀梨落一進門,就給了他一記白眼,恨恨的說:“都是你,讓我丟這麽大人,我脖子上有痕跡你怎麽不早說,看到我丟人你很開心嗎?”
荀梨落簡直氣憤極了,覺得秦崢這種惡趣味簡直讓人難以忍受,因此對他說話的語氣也相當惡劣。
“出去,我要換衣服。”荀梨落說。
秦崢可真是被冤枉的,雖然他喜歡在她身上製造痕跡,但不代表喜歡被別人看到這樣的痕跡,這都是因為她起床速度太快,他從洗漱室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至於她穿了一件什麽衣服,他都沒看到,更別說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痕跡了。
不過,她這是什麽態度?他昨晚那麽對她,難道不是懲罰她對他說謊嗎?這女人,他都還不計較她說謊的事情了,她還過來和他計較脖子上的痕跡?嗯,雖然的確有些顯眼,大不了,以後製造痕跡的時候,製造到別的地方,隻有他自己能看的地方。
想到這裏,他又有些心猿意馬了,荀梨落一看他那眼神,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還有完沒完?
一生氣,她的蠻力就上來了,一股腦將秦崢從屋裏推了出去,因為用力過猛,他又沒有防備住,就被她退了出來時,還狼狽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如果當時走廊裏沒有別人也就罷了,偏偏北野這個不順眼的男人看到了這一幕,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不過,他是不會承認丟人的,成功的人,就是能夠將尷尬輕而易舉的化解掉,所以,秦崢很快就恢複了淡定,甚至,開始反擊。
“你難道不知道,打是親罵是愛嗎?我們夫妻之間說點兒悄悄話,你這個外人是沒有資格插話的。”秦崢得意的說。
他戳中了北野心中的痛,沒錯的,他容忍不了自己的親妹妹在這一世,成了外人,被這個男人排斥抗拒著。
“在梨落心裏,我永遠是他的親哥哥,或許,地位比你還靠前一些,所以,你還是不要怎麽抗拒我的好。“北野也是四兩撥千斤的人,輕輕鬆鬆就化解了秦崢的攻擊。
兩個人你一招,我一招,看起來都是麵帶微笑,和顏悅色,卻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回合。
荀梨落出來時,看到秦崢和北野,兩人都靠在牆壁上,動作出奇的一致,麵上都帶著笑容,看起來像是在親切的交談。
這樣的一幕,讓她感覺到怪異極了,都說本事大的人,其實在某些事或人,特別是他們重視的事或人上,是相當的自私的,這兩個男人都將她看做生命中特別重要的人,她還不能確定,或許就是地位第一的人,所以,從秦崢知道北野的存在時,就一直看他不順眼,處處挑釁,抗拒她和北野的接觸,怎麽現在這麽融洽呢?
她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兩人,問道:“你們在聊什麽?這麽和諧?”
“在聊你。”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又飛快的看了眼對方,表達了對這種默契的不滿。
“哦,在聊我什麽?”荀梨落這次換了一件帶著衣領的襯衫,還在脖子上係了一條小圍巾,將那些痕跡遮得嚴嚴實實,什麽都看不到了,這才滿意的出來。
“聊我媳婦兒漂亮。”秦崢率先說,他可沒有說假話,荀梨落這女人,臉蛋漂亮,身段也好,穿低領的衣服好看,穿高領的照樣好看,怎麽打扮怎麽好看,他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她,眼中的愛意赤果果的毫不遮掩。
“聊我親愛的妹妹聰慧。”北野慢悠悠的說,他也沒有說瞎話,荀梨落是聰慧的,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總是那個智商高的異類,隻不過,前世的她聰慧的張揚,鋒芒畢露,不惹人喜歡,今生的荀梨落聰慧的低調,不顯山不露水。
“嗬——”荀梨落聳聳肩,這兩個男人,肯定有什麽事請是她不知道的,不過,現在可不是深究這些事的時候,給荀天賜的治療,將要在一個小時候開始,所以,現在必須去做準備工作了。
“我們換個地方吧,天賜在這裏有套別墅,在這附近,環境優雅,也很僻靜,去,之前我已經讓人把需要的醫療設備弄過去了,現在,我們也一起走吧?”荀梨落說。
北野一聽到給荀天賜治療,也立刻收斂了剛才嬉笑的樣子,變得神色凝重起來:“好。”
秦崢看到他們兩個默契的樣子,心裏又是一陣不爽,不過,他這個人素來可以自我安慰,比如說,他心裏想的是,就算再默契又怎麽樣?每晚陪荀梨落睡覺的人,是他,和荀梨落有了兩個孩子的人也是他,世間僅有的荀梨落的唯一的男人,是他。
嗯,這樣想就舒服多了。
尚淩回來時,本來以為能看到荀梨落的,可惜,因為荀天賜的傷,荀梨落回國了,她沒讓家裏人來接,走出機場時,感覺孤零零的,已經有快要思念沒有回過這裏,一個城市的變化,短短幾個月就能看到,如果是四年,那變化就是非常巨大的。
她站在路邊,看著這陌生的城市,心裏莫名有些傷感,正想揮手打車,一輛低調的奧迪停在她的麵前,車玻璃搖下來,露出荀天瑞那張沒有被歲月雕琢過的臉,他還是那樣英俊,帥氣逼人,沒有絲毫的顯老,她卻不同了,即便臉頰依舊青春洋溢,甚至比四年前多了一些成熟嫵媚,心卻感覺曆經千帆一般蒼老的厲害。
“尚淩,你好。”荀天瑞摘下墨鏡,上下打量著很久不見的尚淩,四年前,他是因為找人照顧荀梨落,才找到了尚家,認識了尚家這個大大咧咧的丫頭。
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就是豪邁,有時候,比男人還要豪邁,比如有一次兩人在一起拚酒,他就沒拚過她,這件事讓他很鬱悶,一直想著要一雪前恥,可惜,不知什麽願意,這丫頭出國了,一別多年不見,出落得水靈靈的,似乎,比四年前更漂亮了。
好吧,他承認,四年前,因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雖然她的容貌長的不錯,可讓他最先感受到的還是她男人一般的性格,直到現在,才覺得尚淩長的真的很不錯。
尚淩被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吸引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勾唇一笑,露出一個標準的淑女笑,很美,可是,荀天瑞就是覺得莫名不舒服。
“別笑了,笑得那麽假。”他不滿的拍拍車門,示意她上車。
“你難道不知道,我出國去的是Y國,那個國家素來以紳士淑女風範而聞名,去了這麽多年,沒有學到精髓,我也至少得改變一些吧,你先走吧,我等家裏人來接。”尚淩把目光投向遠方,一副不想在和他說話的樣子。
這樣的漠視,讓荀天瑞心裏很不爽,明明,她在出國前,和他的關係真的很不錯,現在怎麽能生疏到這樣的地步?
他下了車,一把拽著尚淩的胳膊,將她推到車後座上,不滿的說:“等你家裏人來接,恐怕還得在這裏站一個小時,飛機場離你家的距離很遠,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尚淩,我還真是佩服你的勇氣,出國一走四年,中間都沒回過家,真是勇氣可嘉,都不想家嗎?”
說到這裏,他看到尚淩的眼中迅速劃過一抹痛色,忽然想起前不久的傳聞,尚淩的母親去世後,她的父親一直潔身自好,沒有再娶,可就在尚淩出國前的一段時間,她的父親忽然帶回來一對母女,據說,那對母女是她父親一直偷偷養在外麵的女人和孩子,可能考慮到那個女孩兒的前途和婚姻問題,這才選擇和尚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