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江梨落幽幽的歎了口氣。
本以為外婆不會注意,哪知卻被她聽到了,外婆敏感的轉過頭來,看著她說:“為什麽歎氣,是不是最近心裏不愉快?”她又把頭轉向秦崢:“阿崢,你惹囡囡生氣了?”
秦崢笑吟吟的走過來,把江梨落攬入懷中,在她側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說:“哪有的事,我疼她還來不及。”
江梨落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卻又很快收斂,就算心裏不願意,她也需要陪著他把戲演完,不能讓外婆擔心。
外婆的滿意的點點頭,轉過頭來又問荀天恩:“天恩啊,剛才你講的那個笑話講到哪兒了?”
荀天恩一拍後腦說:“哎呦,外婆,我剛想起來,家裏老爺子讓我回去吃晚飯呢,這都過點兒了,您看,我下次來看您怎麽樣?”
外婆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拍拍他的肩上:“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那快去吧,別讓老人等急了,記得經常過來啊。”
荀天恩抓了外套披上,然後挑眉似笑非笑的對秦崢說:“秦先生,勞您大駕,送送我唄?”
秦崢盯著他看了幾秒鍾,然後彎唇一笑:“當然,送客人出門,是起碼的禮節。”
江梨落實在沒興趣看這兩個男人明爭暗鬥,這一次,就算他們要出去決鬥,她都不會再去管。
於是,秦崢送荀天恩出門,走到樓下時,秦崢問:“你千方百計的讓我出來,究竟想說什麽?如果是無聊的事情,恕我不奉陪了。”
荀天恩早已收斂了剛才痞痞的笑容,麵色嚴肅的看著他說:“我收到一份東西,相信你也不陌生,我想讓你給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荀天恩沒拿手袋,那些東西都拍到了手機上,他掏出手機,打開照片,從裏麵調出來,湊到秦崢的麵前,目光陰冷,和平日裏那副好說話,嬉皮笑臉的樣子截然不同。
秦崢知道,這才是真正的荀天恩,作為一個冷血殺手,他有許多保護色和偽裝,無論是和善的,嬉皮笑臉的,還是溫柔的荀天恩都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他是個冷血殺手,對誰都不會手軟。
他的接過荀天恩的手機,一張張翻看那些照片,看到最後,表情已經變得很冷硬了,他把手機重新扔給荀天恩,眯著眼危險的問:“你這些是從哪兒弄來的,還有,你對梨落究竟是什麽居心?”
荀天恩冷笑:“別忘了我是做什麽的,除非我不想知道,但凡有心,就沒有荀家查不到的信息,你一步步誘騙梨落,究竟當她是什麽?如果不是看她愛的太深,我早就收拾你了,不管你對她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不要讓我知道你對不起她,否則,哼,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秦崢幽深的眸子盯著荀天恩,也冷笑道:“你這麽關心她,究竟想幹什麽?別告訴我,你對她感興趣?一個男人可以容忍任何事,卻絕對容忍不了別人搶他的女人,後果,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荀天恩收了手機,嚴肅的問他:“既然你不想放開她,那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靠她解毒,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害嗎?”
秦崢冷傲的說:“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荀天恩執拗的問:“如果我非要你回答呢?你也不想我們在這裏大打出手,驚動梨落的外婆吧?看得出,你還是很在意她的感受。”
秦崢冷冷的盯著他,良久,棱唇微啟:“最初是選了她解毒,可後來的感情,是認真的,人,最不能控製的就是自己的感情,像荀先生這種冷血的人,想必是不會明白的,解毒,不會損傷她的身體,隻是暫時無法有孕而已。”
荀天恩點點頭,轉身便要離開,卻被秦崢擋住了去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對梨落的事情這麽上心?”
“你放心,我沒有興趣和你搶女人,我們的關係很簡單,就像你聽到的那樣,她是我妹妹,一個稱職的哥哥,是絕對不會讓妹子受一點兒委屈的,懂嗎?”荀天恩臉上的嚴肅之氣驀地收起,拍了拍秦崢的肩膀,笑著離去。
秦崢緊緊握著拳,心裏想,他得去查一下荀天恩和江梨落的真正關係,江梨落,其實是個很傻的女人,屬於一條道走到黑的,既然深愛他,就絕對不會背著他去和別的男人暗通曲款。
而且,看她對荀天恩的態度,似乎也不是很友好的樣子,這麽著,就真的耐人尋味了。
秦崢陪著江梨落在外婆家吃了晚飯,把體貼溫柔的男人形象表演的淋漓盡致,雖然他之前也是這麽做的,可既然發生了那件事,江梨落就覺得,他做到如此地步,實在是演戲太過了。
江梨落晚上想住在外婆家,秦崢卻溫柔的幫她穿了外套,將她攬入懷中,對外婆說:“外婆,這幾天梨落在準備調香師大賽,晚上就不能在您這裏住了,我們改天再過來。”
江梨落身體一僵,為了避免自己出現異狀,急忙低下頭,死死咬住唇,秦崢真是太可惡了,現在,她連自由都沒有了嗎?
外婆本來在笑眯眯的打哈欠,聽到秦崢這麽說,嘴巴張著就合不回去了:“你說什麽?囡囡要參加調香師大賽?”然後她又轉向江梨落,麵色嚴肅的問:“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學會了調香?”
外婆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江梨落看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停了一會兒,才有些不安的說:“外婆,您先別著急,我這不是對調香感興趣嗎?就私下裏學了一點兒,沒想到,我還挺有天賦的……”
外婆呆住了,看著她,手指指著她的臉:“你……你自學了調香?還有調香天賦?我說怎麽會這麽奇怪?怪不得怪不得.……”
外婆在屋裏煩躁的走了幾圈,一個勁兒的念叨一些她都聽不懂的話,江梨落有些著急,外婆別又是受了刺激吧?那可就糟了。
“外婆,您別嚇我,您怎麽了?”江梨落走過去,拉住外婆的手,焦急的問。
“我知道當初秦家為什麽非要選你做秦遠那小子的媳婦兒了,是因為你的天賦……”剛說完,外婆自己就先搖了搖頭:“不對啊,那時候你還沒學過調香,就連我們都不知道你有這個天賦,他們又怎麽會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天,阿崢的爺爺.……”
外婆一著急,就容易犯糊塗,嘴裏不停的念叨著,然後似乎又忘了些什麽,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這人老了,記性就不好了,剛才我正想說阿崢的爺爺什麽?怎麽就忘了?”
江梨落想提醒她剛才說到了選她做秦遠的媳婦兒的原因,卻被秦崢拽住了,秦崢柔聲對外婆說:“外婆,這麽晚了,您也該休息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好,你們路上要小心。”外婆將他們送到門外,轉身將門反鎖。
一出門,江梨落就受不了了,忽的將秦崢推開,怒瞪著他:“你到底有沒有完,我是個人,自由的人,難道,為了讓我聽你的話,你要將我鎖起來才高興嗎?”
秦崢竟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如果你實在不聽話的話,倒不如將你鎖起來。”
江梨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步步後退著,這樣的秦崢讓她感到好陌生,陌生的可怕,一個人的性格,變化會如此快嗎?
她搖著頭,一轉身,迅速往樓下跑去,她不想和他一路,隻想自己回家,出了小區門口,她抬起手臂剛要攔車,秦崢的車就“吱——”的一聲在她身邊停下,車玻璃搖下來,聲音冷漠:“江梨落,你不要總是這麽矯情,在不知道那回事之前,每個月的十五十六兩天,也不見你抗拒的這麽厲害,現在這是怎麽了?想引起我的注意?上車,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江梨落默默的低下頭,沒錯,她是夠矯情的,不過兩個月而已,就當是被狗咬了幾回,也不是不能堅持,幹嘛總是和他起衝突,每次氣的要死的還不是她?反觀他,雲淡風輕的,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她沒有吭聲,卻用行動回答了他,拉開車門,坐進去,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秦崢慢悠悠的開著車,仿佛在欣賞這路上的風景,又好像是單純的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家的時候,江梨落閉著眼睛,真的好像已經睡著了,秦崢輕輕的拉開車門,伸出手想要將她抱回去,還沒碰到她,她的眼睛就驀地睜開,冷冷的看著他,從另一側推門下車,看都沒看他一眼。
晚上洗完澡,她抱著被子進了客房,將房門反鎖,躺在床上剛要睡著,門鎖被人輕輕扭動,她一轉身,便看到隻穿了一條內褲的秦崢站在門口,修長的大腿,完美的腹肌,應該是剛洗了澡,發絲上還滴著水珠,輕輕一甩,帥的簡直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