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到什麽風言風語,好不好嘛?”江梨落很少撒嬌,忽然這麽嗲著音撒嬌,那種柔柔的聲音像生出小爪子似的,在他心上那麽輕輕一抓,撩撥的他心癢難耐,真受用啊。
他笑了笑,果然在學校附近一處不太惹眼的地方停了車,然後點了點自己的唇:“獎勵。”
江梨落紅著臉探過頭去,在他唇上飛快的在啄了一下,這樣的淺嚐輒止是不可能讓他滿意的,秦崢托著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纏綿了好一會兒才鬆開她。
“你這女人,告別吻是那樣淺嚐輒止的嗎?教了你多少次了總是記不住?晚上我來接你,記得想我。”秦崢笑眯眯的看著她。
江梨落臉頰通紅,慌慌張張的下了車,胡亂的走著,還沒走到學校門口,便遇到了身後帶著兩個保鏢的肖凱。
“江老師?”肖凱一看到江梨落,立刻興衝衝的跑過來,過了個年,他的個子又竄高了一截,表情酷酷的,背上卻背著個書包,看起來有些不太搭。
“嗯,你大哥呢?去公司上班了?”江梨落隨口一問。
肖凱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江梨落:“江老師,站在你麵前的是我,為什麽問我大哥?他不去上班去哪兒?”
江梨落笑道:“你這小子。”兩個人並肩走著,聊了一會兒功課上的問題,她又說了些鼓勵的話,鼓勵他再用功一些,爭取考一個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學校。
快要到班級門口的時候,從後麵跑過來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喊住江梨落,是年前被秦崢強行送回去的張玲和趙娜。
肖凱一看到這兩個花癡女生,臉色就沉了下來,怒道:“你們兩個丟人現眼的,滾一邊去。”
張玲訕訕的走到江梨落身邊說:“江老師,對不起,年前給您添麻煩了。”
江梨落對這兩個傻乎乎的女生也是無語了:“沒關係,添麻煩倒是沒什麽,最主要的是,以後做事多動動腦筋,不要總是一衝動就想起什麽做什麽,假期好好學習了嗎?”
“好好學了,我們倆準備考個好大學,畢業後去醉戀集團工作,用自己最好的一麵去追求肖大哥。”張玲昂首挺胸的說。
江梨落徹底無語了。
肖凱嫌惡的說:“我大哥的公司如果招你們做員工,那離破產也不遠了。”
趙娜眼淚汪汪的說:“肖凱,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和張玲是情敵都沒有怒目相對,反而相互鼓勵,公平競爭,你怎麽能這麽打擊人,一點兒機會都不給我們?”
江梨落很頭疼,都說有的人腦子裏缺根弦,她看這兩位就是典型的缺根弦的類型,她看了眼辦公樓的方向,對三個學生說:“你們慢慢聊,我要去開會了。”
肖凱一轉身不屑的挑眉:“誰要和她們聊,和這麽傻的沒譜的人聊天,會影響我的智商。”
因為學生已經是高三第二學期了,學習任務十分重,校長給大家製定了工作目標和計劃,又鼓勵大家多出成績,出好成績。
散會後,李婉走過來笑眯眯的說:“小江啊,過了年,婚事將近了吧?”
江梨落笑道:“還沒計劃呢,等學生畢業了以後再說。”
李婉笑著點點頭,不知怎麽的就說起了她一個遠房表妹:“過年的時候回了一趟老家,我舅舅有個姑娘剛過十九,長得跟花兒一樣,漂亮著呢,去南方打工了半年,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了一個南方的老板,說是結婚了,那男人已經四十多歲了,長的也不好看,腫泡眼,看誰都色迷迷的,偏偏那姑娘喜歡,兩人還沒怎麽著,就住到一起了,過了個年,就生了個大胖兒子,生了孩子是好事啊,舅舅卻發愁了,大家問他怎麽回事,弄了半天,人家老板根本沒有和原配離婚,和表妹在一起,就是圖個新鮮,生的孩子成了私生子,沒名沒分的,唉.……所以說什麽時候啊,女孩子都不能昏頭,不能憑男人一張嘴,就被騙的暈頭轉向,等人家不稀罕你了,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江梨落感覺很怪異,她這麽含沙射影的,好像在說她似的,可人家明明說的是自己的表妹,這話實在不知道怎麽接茬好,她尷尬的看了眼李婉,笑著說道:“李老師,我總覺得吧,婚禮就是個形式,隻要領了結婚證,就有了法律保障,明天我給大家發糖吧,我和我們家那位雖然暫時不辦婚禮,結婚證是領了的,應該發喜糖。”
李婉訝異的看了她一眼:“哦,領結婚證了吧?那就好,那就好。”
江梨落沒有多想,把這件事當做同事對她私生活的關心,雖然關心的有些過了。
上午上了兩節課,效果不錯,在辦公室裏判了會兒作業,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因為中午休息時間短,秦崢和江梨落一般都各自吃飯。
從學校裏出來時,學校的老師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校門口基本沒有什麽人了。
她知道學校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裏有家餐館做飯味道不錯,便打算去那裏吃點兒飯,結果,剛剛拐進巷子口,一輛黑色的林肯便從後麵掠過來,車門打開,伸出一雙手,將她強行扯入車中。
“你們要幹什麽?”她被按坐在車後座上,車裏的人倒是沒有對她做進一步的動作,車子隔音效果甚好,就算她在裏麵吼破了嗓子,外麵的人也聽不到。
“幹什麽?梨落,你記性不太好啊?我是你天恩哥哥,上次在你家,我們見過的,不記得了?”坐在她旁邊的男人轉過頭,一雙含笑的眼睛看著他,不像前兩次那麽陰森可怕。
荀天恩,居然是他。
江梨落不怎麽害怕害怕,相反的,心裏卻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總覺得荀天恩不會傷害她,也是,要傷害,前兩次就傷害了,用不著等到第三次。
可是,再次見到荀天恩,她的心裏隱隱有些感覺,恐怕,上次被荀子邱拔去頭發,驗DNA已經有了結果。
“你要幹什麽?我下午還有課,沒時間陪你。”江梨落沉著臉,忽然很煩躁,如果她真的是荀家的人,該怎麽辦?認還是不認?
“幹什麽?妹妹,你這麽聰明,不可能猜不到我這次來幹什麽,義父要見你,跟我走一趟吧,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也不敢啊。”荀天恩痞痞的說。
“我不去,下午還有工作。”江梨落其實很有鴕鳥心理,事情的真相快要揭開了,她反而開始害怕起來,總覺得不去麵對,就不用考慮那些令人煩惱的事情。
“工作?就在這所破學校裏當個破老師?你要是願意,哥哥我給你買一座學校下來,讓你當校長。”荀天恩看了眼不遠處那已經很破舊的校舍,一臉的嫌惡。
“像你這種滿手鮮血的人是不會懂得教書育人的快樂的,別用你的一身銅臭來衡量我人生的價值。”江梨落也說不清自己的心理,某件事既然已經確定了,她就開始變得有恃無恐了,對這位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也不再害怕,甚至出言諷刺起來。
“好吧,我道歉,對不起,貶低了你工作的價值,不過妹妹,義父還在等你,我們在這裏磨牙可不好。”說著,荀天恩對司機做了個手勢,車就開動了。
江梨落不願意去,可此時,已經由不了她了。
她悶悶的坐在那裏,琢磨著待會兒會見到誰?荀子邱嗎?她對荀子邱的感覺很複雜,雖然從知道自己親生父親不是江勝起,就開始想象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什麽摸樣。
曾經想過他是一個軍人,為了執行任務受了傷,被母親救了,也想象過他是個普通人,被仇人追殺被救,再或者是個賭徒,欠了債被放高利貸的人追殺……
想過很多種,卻從來沒想過他是一名殺手,或者說,是殺手組織的頭目,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
這樣的人和她的生活離得太遠了啊,遠的她都不敢想象。
“別瞎想,你父親他人很好的,絕對是個好父親,我是個孤兒,從小顛沛流離,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不時的被欺負鞭打,如果不是遇到你父親,也許我都活不到現在,他將我認作義子,教我學東西,教我做人,對我恩同再造,你想想,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他都能做到這一點,何況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荀天恩看她很緊張,便主動打破此時的寂靜,開解她。
可是,他哪裏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呢?想當初,江勝有了二奶,還生了江梨繁,她在家裏就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整天看人臉色生活。
這位親生父親有錢有勢,怎麽可能沒有妻子呢?有妻子就一定有兒女,她硬生生的插入人家的家庭中,就是尷尬的私生女身份,整天要看後媽的臉色過活,那樣的日子,不要也罷。
江梨落越想越恐懼,心裏打定主意,無論如何,待會兒也不認荀子邱,說什麽也不認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