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殺穿北漠
兩個時辰
還是三個時辰
拓跋千羽的腦海早就一片混沌。
他隻知道,殺戮一直從天亮持續到了天沉。
戰戰兢兢的跟著敖北踏過一具具屍體,就像行走在可怕的煉獄。
從一開始的害怕,到畏懼,再到恐懼,
現在的拓跋千羽早已經徹底的麻木了。
麵對十個哨營守備的圍攻,足足五萬大軍。
在惡魔營的屠殺下,到最後活下來的士兵僅僅不到三千。
要不是大部隊牽製住了惡魔營,給足了這三千士兵逃命的機會,隻怕五萬大軍今日得全軍覆沒。
戰爭代表著殺戮,可現在,拓跋千羽對殺戮有了重新的定義。
惡魔營才代表著殺戮。
十大哨營的大軍被屠滅的消息在無比迅捷的速度下被傳播了出來,整個北漠人人自危,稍有風吹草動都變得如坐針氈。
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那群可怕的惡魔會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當夜色已經徹底的籠罩了整個北漠之時。
誰也沒有想到,惡魔營在屠戮了近五萬大軍之後,非但沒有蟄伏養息,反而趁著夜色一路奔襲北漠邊界。
沿途滅掉十六個哨營之後,直接在北漠邊界殺出了一條由屍體鋪砌成的道路,揚長而去。
這一夜對北漠而言,是看不到光明的黑暗。
偌大的北漠,竟然被一支僅有三百人的隊伍殺穿了。
不過沒有人覺得恥辱,因為他們已經見識過了這群人的恐怖,他們是真正的惡魔。
敗給一群惡魔,並不丟臉。
當得知了那群惡魔已經消失在了北漠的邊界後,北漠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群惡魔,終於離開了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去考慮金賬皇庭的顏麵,也沒有人關心拓跋千羽是不是還活著。
第二天天色明亮之際,惡魔營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大離邊域和北漠的緩衝地帶。
不久前金帳皇庭和大離皇朝的戰爭爆發,導致附近村落的人逃的逃,躲的躲,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到了城池之中,一路上根本見不到一個人影。
經過一夜的奔波殺戮,三百名死囚沒有絲毫的疲憊,力量的暴增反而使得他們神采飛揚,殺意更加的盎然。
唯有身在惡魔營中的拓跋千羽,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
在敖北的麵前,拓跋千羽完全收起了之前的跋扈氣焰。
惡魔營的恐怖,讓拓跋千羽認清了這群人的強大。
他不再愚蠢的認為自己有什麽資格可以威脅敖北。
自己的身份
不,那就是狗屁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隱隱傳來了密集的打鬥聲。
陳九公立即派人上前查探,不一會兒一名死囚就折返回來向敖北稟報。
“營長,前方有兩支騎兵正在交戰,從身著的服飾來看,一支是金帳皇庭的騎兵,人數在五千左右”
“另外一支是大離皇朝的軍隊,人數在八百人左右”
聽到有金帳皇庭的騎兵出現,敖北看了看拓跋千羽。
拓跋千羽連忙解釋道:“我已經被你們帶出了北漠,再加上這裏已經靠近大離皇朝的邊域,這支騎兵應該不會是衝著我來的”
敖北笑了笑:“是不是衝你來的,去看看就知道了”
麵對敖北和藹的笑容,拓跋千羽的心情很沉重。
他甚至已經開始為那五千騎兵禱告了,隻希望他們能感受到危險的來臨,快點離開。
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之上。
麵對五千金帳皇庭騎兵的包圍,那支僅有八百人的隊伍明顯不敵。
領頭的將領身著血紅色的束身盔甲,手中的長劍也被劈斷了一截,卻仍舊在奮勇殺敵。
“堅持住,一定會有援軍來救我們,都給我撐下去”
一聲嬌嫩的大喝從將領的口中發出,剛剛靠近的敖北等人沒有想到,這支大離皇朝軍隊的將領,竟然是一位女子。
兩軍交峰,一支陌生的隊伍貿然出現,總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當看到山丘上出現的惡魔營後,那女將領臉色一喜,以來是自己派出去的人帶來了援軍。
頓時對身後大喝道:“是援軍,援軍來了”
“突圍,給我殺,衝出去”
可還不等女將軍準備帶領僅剩的人開始衝鋒時,興奮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因為她看清了來的人不過區區二三百人,而且身上沒有著任何護甲,手中配備的也不過隻是普通的鬼頭刀。
這樣的隊伍,更像是一群落敗的逃兵,怎麽會是援軍
女將軍此刻感到了無比的絕望,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死在這裏了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女將軍發現了不對勁。
隨著那支破敗的隊伍逐漸的靠近,她明顯的看到了金帳皇庭那邊出現了不小的騷動。
而且原本圍攻自己的那些騎兵,在那支隊伍靠近後,也開始迅速的在後退。
“惡魔營,是惡魔營”
“跑跑啊”
“那群惡魔來了,撤退,快撤退”
原本軍紀嚴明的五千騎軍瞬間亂做了一團,如同一群受驚的候鳥,四散逃去。
看著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五千騎軍。
不僅是那位女將軍,就連她身後的八百將士也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隻是隱隱聽到了,惡魔營三個字
可是,惡魔營是什麽
難道對方以為我方的援軍到了可是來的隻有區區兩三百人。
而且看這群人的模樣,哪裏像援軍了
望著逃走的五千騎軍,惡魔營中的拓跋千羽暗自鬆了一口氣,慶幸這些人做了明智的選擇。
但是拓跋千羽也沒有想到,金賬皇庭對惡魔營的恐懼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
也不知道該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且拓跋千羽也知道,惡魔營的人十分遵守規矩。
屠靈鼓沒有敲響,也就說明惡魔營不會殺戮。
一旦屠靈鼓聲響起,那就代表著徹底的殺戮,絕無例外。
所以這幾日拓跋千羽都對鼓聲有了後遺症,一旦聽到有鼓聲響起,就會下意識的嘔吐。
仿佛他已經看到了滾滾的人頭堆砌在了他的眼前。
“喂,你們是什麽人”
女將軍的一名手下主動向敖北等人走了過來,聽聲音顯然也是一名女子,隻不過現在剛經過一場戰鬥,臉上都是汙穢,看不清模樣。
她的語氣中帶著莫名的霸道,顯得高高在上,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麵對突如其來的質問,惡魔營中並沒有人理會。
那名手下見眼前這群人竟敢不理睬自己,當即就要嗬斥,就聽見女將軍的聲音傳了過來:“秀兒,退下”
女將軍將頭盔摘了下來,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汙穢,頓時,一張精致的臉蛋浮現在了眾人麵前。
注視著女將軍的容顏,陳九公雙眼放光,毫不掩飾自己的猥瑣色相。
“沒想到女將軍如此年輕,還這般貌美,真是看得胖爺我春心蕩漾啊”
“大膽,竟敢對將軍出言輕薄,找死”
一旁的秀兒見陳九公竟然敢出言調戲,目露凶光,招來手下就要將陳九公拿下。
卻被女將軍伸手製止:“不要亂來,都退下”
秀兒這才沒有再發作,隻是看陳九公等人的眼神明顯不善。
女將軍問道:“諸位可是軍中之人”
惡魔營的死囚緩緩分開,敖北騎在馬上,緩緩走了出來。
看了看女將軍,說道:“是,也不是”
女將軍沒有想到這群人的領頭是個年輕小子,不過並沒有將輕視之心露出來,問道:“什麽意思”
敖北道:“鎮府郡,前鋒衛死囚營”
女將軍凝眉問道:“可有憑證”
這時陳九公等人轉過身軀,將身後的發辮撥開,在後頸處,一個烙印留下的死字印入了女將軍的眼中。
這是大離皇朝針對死囚營的死囚們特質烙鐵,很好辨認。
整個惡魔營中,除了敖北是軍伍出身免去烙印之刑外,其餘所有的死囚後頸處都有這樣一個烙印。
拓跋千羽也認出了這些烙印是獨屬於大離軍隊中的死囚營才有,心中百感交集。
他怎麽也無法想象,惡魔營中的這群惡魔,真實身份竟隻是一群死囚。
這可能嗎
可這似乎就是事實。
確定了眼前這群人的來曆,女將軍心中的警惕徹底散去,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冷漠。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這裏不是你們能呆的地方,你們趕快離開吧”
這位女將軍的態度可謂是轉變極大,讓陳九公等人感到極為不忿。
若不是他們的出現,這群人早就被金賬皇庭的騎兵給殲滅了。
可是敖北都沒有發話,他們隻能忍著不滿,不敢有半點動作。
敖北也根本不打算和這眼前這些人有什麽交集,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
女將軍的聲音再次傳來,敖北回頭看向了女將軍,問道:“有事”
女將軍指了指敖北身旁的拓跋千羽,問道:“他是誰”
拓跋千羽身著金帳皇庭的將服,和敖北等人顯得格格不入,女將軍早就看出來了。
敖北笑了笑,沒有回答女將軍,而是對一旁的拓跋千羽道:“告訴她你是誰”
拓跋千羽看了看女將軍,又看了看敖北,迫於對敖北的畏懼,如實對女將軍答道:“吾乃金帳皇庭三太子,拓跋千羽”
“什麽”
“你是拓跋千羽金帳皇庭的三太子
女將軍一聲驚呼,身後也傳來了一片騷動。
顯然都被拓跋千羽的身份給驚住了。
拓跋千羽瞥了一眼女將軍,不情不願的道:“不錯,正是本太子”
女將軍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對於女將軍的問題拓跋千羽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怎麽在這裏不是很顯而易見嗎
不過不等拓跋千羽回答,女將軍再次看向了敖北:“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拓跋千羽怎麽會在你們的手裏”
敖北淡淡的道:“我們是什麽人,我已經回答你了”
“至於拓跋千羽為什麽在我們的手裏,因為,他現在是我的俘虜”
女將軍顯然不相信敖北所說的話。
區區一群死囚怎麽可能俘虜金帳皇庭的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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