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7 三戰羅睺!
那氣息突兀而至,幾乎超出諸多混沌金仙的反應極限。
待得眾人心有感應之時,便已是沖至到岳羽的身前。
也在一霎那間,便將此地三億仙修,那本是歡欣慶幸的氣氛,生生打落至谷底!
「弒神槍,羅睺!」
鎮元子雙拳立時緊攥,幾乎是目眥欲裂。這個既覺陌生遙遠,又熟悉之至的氣息,他是早已記憶在自己靈魂深處!
怪不得,那准提道人,始終不曾離去。而那三清,也始終是淡然處之。
一卻原來,還有如此後招!停留此處」是在專等此人!
甚至不用去望,鎮元子便已能感覺得到」那西方母幾人,驟然轉為慘白的面色。
而在那通明宮內,六位聖人,卻又是神情各自不同。老子元始與通天這三清道祖,都是面泛輕笑。
而那准提,亦是目浮凶芒。整個人的氣機收縮壓抑到了極致,也危險到了極致。
便彷彿是一根彈簧,蓄力待發,等待反彈之時。
後土女媧,卻轉而是面色微變。心中驚憂不已」此刻與幾位聖人相持之中,卻也無法輕舉妄動。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千萬長的弒神槍」帶著無盡殺機,無量煞力,往岳羽所在,凌空刺出。
無法可阻!無物可當!便連她二人,已成聖位。在並未直面這霸道兇橫的槍勢的情形之下」也不由生出了幾分退避之念。
而此刻岳羽,距離那天書」卻仍舊還有百萬丈之遙!
「果然是天地之大患!這羅睺已不止是找回了弒神槍,便連這神魂,居然也恢復大半」
老子仰頭望天」神情間依舊是感慨無比:「只是可惜了陛下,明明只需一步,便可登天帝之位!借無上真命」成就聖人之位!我聞說,這弒神槍乃無上殺伐之器,專傷人氣血神魂。若是不幸刺中,只怕千萬年都難恢復!」
後土聞言,卻不由是猛地一咬銀牙。目中幾分怒色」一閃而逝。
若非在場這幾位聖人鉤心鬥角,有意縱容,那羅睺又豈能取回弒神槍?
再如非是今日一戰,使三清二聖,都齊聚此間。這頭上古凶魔」也遠沒有機會,恢復其餘殘魂!
不過當仔細想想,這羅睺本就是岳羽釋出」只為攪亂天地」她也確實沒有責怪這幾位聖人的立場。
只是心中擔憂更甚,此刻岳羽,雖是多了周天星斗大陣之助。可在與接引力戰之後,又能否接得住」這羅睺弒神一槍?
若是不幸,可不止是如老子所言」只是受傷沉重而已!只怕身後的女媧,第一時間,便又會轉向西方二聖示好。
這一刻,只覺是胸中,冰寒驚悸到了極致。本就不甚穩固的道境,也是搖動不休。
那邊准提,這時卻是雙目微眯,殺機隱現」透著冷哂之意「所謂作繭自縛」不過如此。我等聖人」非在他股掌之內」
這二人話音未落,那空中的岳羽」便是再一次,一劍斬出!
匯聚那大五行陰陽元磁滅絕劍氣,以及周天星斗大陣,灌注而下的無量星辰之力。氣息之浩大,亦是磅礴無邊」藉助這周天星斗大陣」竟毫不遜色,之前與接引拚死一搏之硪融合鴻蒙劍意,更是氣勢鼎盛!
一當那槍劍交擊。那雲空中,便驀地是一陣轟然炸響,星光匯聚,雲霧捲動!
兩股強絕之至的靈力暴漲」直衝擊到億萬丈外。使這才堪堪開始恢妾的妙法大羅天內,再一次」隱現崩潰之勢!
眾人神魂內,雖未有如之前,與接引聖人交手時,那整個洪荒世界,都接近破碎邊緣的慌張之感。
然而眼前之景,卻令人更只覺是無比驚悸。
此刻在空中交手的二人,無論是那羅睺還是岳羽,那槍勢劍芒,到的是約束收攏到了極限。無論是殺氣煞芒」還是那五行元磁與諸天星辰之力,都是全力凝成了一點,或強攻或抗擊、
溢出來的氣勁是少之又少」還不到萬分之一。一旦那在極小範圍之內,交擊震蕩中的罡氣與天地之靈,徹底爆發,更不知這妙法大羅天,那時是否還能存在!
而那羅睺,也是再一聲大笑傳出道:「昔年你岳羽斬我一具分神化身,奪吾之鴻蒙之氣!桃山一戰,更刺的我羅睺好痛!今日我便還你一槍,斷絕你登帝之念,成聖之望。可謂是禮尚往來,一飲一啄,皆因前定,了結因果!
話音未落,便驀地是無數紅色飛棱,從袖中沖射而出。每一枚,都彷彿是紅色點芒,凌厲無匹。數達千萬,彷彿是疾風驟雨,幾乎將眼前這片空間,完全淹沒!
岳羽也是心念微動,使那鎮世璽,護持於身前。當那紅色飛棱,一枚枚轟擊在那玉璽之上,雲空中,立時爆出一連串,宛如是冰玉交擊般的凌厲聲響」震擊耳膜。
宮外那些仙修,若非是三億餘人,在幾十位混沌准聖主持之下」結成大陣。
便是這些音浪,便已足可將其身軀內臟」震成粉碎!
罡風四溢,靈力沖盪。這鎮世璽」只差半步,便已可比擬鴻蒙至寶。然而此刻」竟亦彷彿是支撐不住一般。不時傳出一陣咔嚓聲響,彷彿是在碎裂邊緣。
岳羽渾身上下,亦是再次一此肌膚綻裂」一些血肉,更是在羅睺那狂猛之力衝擊之下,紛紛炸為血肉粉塵。
槍劍交持,身形雖是半分未退,卻神形凄厲,彷彿隨時隨刻,便要崩潰。
而此刻下方,那女媧是微微一嘆。山河社稷圖」略略一收」英還在阻攔著准提,卻已隱隱間」讓開了一步。
准提微微冷笑」手中那七寶妙樹,亦是執在了手中,又取出了一件六根清凈竹。而那頭頂處,赫然也是一顆佛國舍利高懸,內中同樣是蘊有無邊無量世界,三千兆佛子,毫不遜色於接引。
那七彩光華流轉,彷彿是隨時隨刻」便要爆發。
可就在下一霎那,接引的神情,便又轉為是錯愕得然。
那雲空中的岳羽,此刻竟是在笑,開心之至,舒暢無比,突兀至極的輕笑出聲。
便連漫天雷鳴轟響」也是壓制不住聲傳雲天。
而幾位聖人胸中,也是只覺一突。下意識的,便又只覺是不妥,彷彿不久之後,便有什麼變故發生、
那女媧是微微皺眉收起的山河社稷圖」再次展開。那繡球諸寶,亦復高懸竟是再一次,對準提嚴防謹守。
而准提聖人,亦是神情微凝,渾身法力」再次微斂,現觀望之態。
一非是杯弓蛇影,對岳羽屢次三番奇謀不斷,出人意料的逆轉大勢之能太過忌憚。而是天人感應」確然已感覺到些許的不諧之感!
此刻天機混沌混淆難辨。然而似他們這等,已然在五行天機之外的聖人,對於近在眼前之事」凶吉之兆,都仍隱約有些感應。
這一瞬間,也確然感應之後,必有變故!
只是依舊詭異難測,難測凶吉。不過以岳羽這般神情,只怕是確有些底氣。
而六位聖人中,便連老子」也是神情凝肅,面透疑惑不解之色。
目中無數符文閃現,傾力推算著,其中變因何在。
那元始通天,也是滿臉的異色。面面相覷」都能從對方目中,看出一絲惑然之意。
「一莫非此事,這岳羽也早有準備不成?又到底有何布置?莫非是那無盡焰海焚明天內,使羅睺魂念恢復之時,便有什麼禁制暗手?只是以羅睺之能,這幾十年瞬間」又豈能不覺?」
正不解疑惑之時,那後土」卻驀地有些所悟。面上漸漸的,也同樣是轉為鬆緩,反而是笑意隱透。
而三清准提,亦是神情漸漸恢復平靜。若無外援,無論這岳羽如何手段」都難再有勝機!
便在下一刻,岳羽的身周」一盞明月,升騰而起!化作三尺方圓,一團清幽光華降下」只瞬間便籠罩此世。藉助空中」那群星之力」竟隱隱間」與那日月爭輝!
「崑崙古鏡!」
那羅睺瞳孔之內,驀地是一縮,彷彿是憶起了什麼不快之事。眸子里的神情,是愈發的兇橫難測。更透著幾分哂然之意。
「就憑此物,區區崑崙心鏡術,就想翻轉乾坤?現如今,可非是焚明天內,我這肉身,尚被那鴻鈞竊據之時!」
一聲冷笑,驀地這羅睺身後,也是一面黑鏡升起。內泛惡煞之光,與崑崙鏡,竟依稀有幾分相似。二鏡遙遙相對」黑光青芒衝撞、
那面黑鏡雖是搖搖欲墜般」晃動了片刻」卻到底將那崑崙鏡光攔住。
岳羽卻毫不在意,神情已恢復了淡漠。雖是口中一絲鮮血溢出,卻半點不減那從容自黃之態:「今日朕,既已令接引聖人,後悔終生。那麼也不妨,使你羅睺,日後見朕心畏!今日這一戰,定令你畢生難忘!」
那羅睺聞言」不由是微微一怔。莫名的」便憶起自己那兩具神念化身」與岳羽之間的一戰。卻確然稱得上是印象深刻,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在今日」冒險現身!
可岳羽口中,這見朕心畏」畢生難忘之詞。卻也是如同之前,這岳羽對接引所言的後悔終生一般」都是荒天下之大謬,也可笑之極!
即便他羅睺,在此界之內,已是被諸聖所忌。那鴻鈞更已將他,恨之入骨。也絕不可能」在這佔盡了先機優勢的情形,在這小輩手中落敗。
他羅睺,哪怕是只余殘魂,身被重創!也足可力抗,任一聖人!
一見之心畏,這是何等的狂妄?
不遠處老子與通天幾人,都是眉頭微挑」心中都齊齊浮起了幾許,怪異之感。
這頭生就於混沌初開之時的魔頭,其大法威能,幾人都是親眼目睹。
昔年與鴻鈞一戰,更是驚天動地。若非是二人之爭,使這天地早有裂痕,這洪荒世界,也不至於破碎至此。
只感覺是荒唐無比,只是當想起了之前」接引那敗北而遁,便連自己殘臂」亦被這位中天紫薇大帝,化作了中嶽嵩山的情形。
卻又隱隱間,心中凜然。哪怕不肯相信」也生不出半分輕視嘲諷之念,天庭之外,那三億兵馬,三千萬戰車大陣之內,所有仙修,卻都是目泛精芒,看向岳羽。
哪怕是明知這上古混沌魔神的可怖,卻也隱隱間,現出了幾分期冀之色。
紫薇大帝自出世以來,一向戰無不勝,料無不中,所向無敵!
所出之語,都是一言九鼎」還從未曾有食言過。
哪怕是方才這句話」並非宏願大誓。卻也令眾人,憑空生出了幾分希望。
便連最清楚,那羅睺能為的陸壓等人,亦是暗暗生出了幾分,期待之意。
空中的羅睺」只怔然了片刻,便是啞然失笑:「畢生難忘?倒是要看看」你這紫薇大帝能有何能為?今日且教你知曉,汝借外力,雖能與聖人相抗,卻終究非是大道正途!」
竟是再次驀地發力,槍尖的紅色煞芒,再增三尺!
將岳羽手中的天意劍1,壓得是漸漸彎曲,發出陣陣凄鳴之聲。
而那萬千血棱,更是洶湧如潮,在鎮世璽前彈飛之後,只需一個轉折,便再次衝擊而至。
往往都是衝力更增,愈發的強橫凌銳!
岳羽卻毫不在意,只微微搖頭:「六位聖人匯聚此間,才不過半日時光。羅睺道友要匯聚所有殘念,也只有這兩個時辰可對?卻不知是以陣法收攝,還是一一去尋覓取得?」
那羅睺神情」不由是再一次錯愕怔然。只有短短兩個時辰的機會,哪怕他法力通天,也不可能跨越整個洪荒,去尋覓那千萬分身魂念。
更何況,還有弒神槍這件無上殺戮至寶」需要他親自出手尋回一而緊接著,那岳羽面上,變又浮出了幾許殘酷笑意。竟是與不久之前」面對接引之時,完全是如出一轍,相似之至。
「道友又可知?因緣巧合」十萬載輪迴之後,你一具分身魂念」恰是落在我廣陵宗內,我一位師弟之身?」
那羅睺的面色,立時是煞白一片,滿面都是不信慌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