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3 混沌之海

  「可是已到時間？」


  扭曲空間，從百萬丈外一步踏至這仙杏之下，玉凌霄面上卻是神情恬淡，並無太多的遺憾之色。


  另一旁，紫雲亦同樣是毫無徵兆的，便出現在了百丈之外，頗感興趣的，看著岳羽身旁的河圖洛書。


  岳羽卻並不答話，抬目看向了天空中的血繭。便在下一霎那，那些純凈的戰煞之力與信仰絲線，都開始迅速回縮。全數收束，內中一個窈窕人影踏出，亦是將身形按下，至岳羽身旁。朝著紫雲與玉凌霄一禮。


  二人也仔細打量了戰雪一眼，片刻之後，紫雲便是一笑道：「不錯！十八階神格，兩門無上神通。羽兒你這師妹，被你調教的不錯。我看她戰力，已幾可比擬你金仙魂印之時！」，「師尊謬讚了！」


  岳羽嘴裡歉然，心裡卻是欣喜有加。戰雪此刻的戰力，確可媲美他金仙境的全盛之時。


  不過若說戰雪的實力，便與他相當，卻是大謬不然。


  即便拋開那些靈寶，也差了很大一截。


  戰雪修行的神通法門，無論是那無上雷法，還是玄煞戰魔真氣，又仰或是那高達十八階的戰神神位。都無一例外，是破環力高到恐怖。


  同階之內，幾乎無人能抵擋其一擊之力。


  然而這修士之間的鬥法，卻並不只是攻擊力越強盛，便越能取勝。


  譬如岳羽自己，便身具十餘種神通，世間任何神通都能剋制，大法層出不窮。


  而那幻術，亦已至無上層次，更是如虎添翼。


  若是正面一戰，戰雪絕無半分生機。


  岳羽心神，也未在此事上太過糾結。三人齊至」便直接誒法力一展，將玉凌霄與紫雲道人，同時拉出至演天珠之外。又順帶把那血色裙甲，丟給了戰雪。


  使戰雪亦是眼神一量，隱含驚喜。若非是顧忌此刻，尚有兩位長輩在，否則是恨不得，立時便換上岳羽煉製的這件戰裙。


  三人在這虛空中」只鼻立了大約片刻。便只見遠處，一道五色光華，急襲而來。


  當那遁光散去，內中的人影，卻正是孔逸。人還未至，便已是一聲冷哼：「半年之約已至！那東西，可已煉好？」，言語間，除忐忑之外」跟隱含著幾分迫不及待。


  岳羽一陣搖頭，也不廢話。


  將那五靈含光扇，連同插於其上的五色光翎，直接送至到孔逸身前：「東西是已煉好，我喚它五靈含光扇，卻不知師弟，可覺滿意？」，「五靈含光扇？」


  孔逸眉頭一挑，一手將之握住。然後眉眼之間」立時便浮起了幾分喜意。不動聲色的，將此物收起道：，「不意你這煉器的本事，還真是不錯！」


  不甘不願的贊了幾句，孔逸的視線，這禾掃向了此地其他三人。


  望見玉凌霄時，便已是神情一怔。當再看向紫雲時，更是目光凝然」心中震駭。


  「一位太上魂印，一位太初魂印。我孔逸有幸」居然一次便見到了兩位，有資格以力證道之輩。」，話音一頓」孔逸的目光，又在戰雪的身上頓住，目中精芒爆閃，神光熠熠。片刻之後，才把視線收回。


  「勉強可抵擋一位太初金仙！也有資格，入那混沌海內！」，隨口點評了幾句，孔逸便再次望向了岳羽：「那人所在，我已尋得。有這三人，加上你我，倒也勉強有幾分把握，將那人圍殺，可是現在便要動手？」，「等人！」，言簡意垓的答了一句，岳羽便是瞑目養神，彷彿入定了一般。


  孔逸也不再發問，只面上浮出了幾分若有所思之色。


  在這虛空之中，四人懸空而立，宛如是石像。足足半日，岳羽身前的空間，才驀地閃爍起一點七色光華。


  只見一個巨大無比的八卦圖形。毫無預兆的出現。然後圖內〖中〗央處，一個人影走出。


  紫雲真人與玉凌霄斜視了一眼，似是早有所料，各自領首為禮。


  孔逸卻是目光一凝：「羲皇？我道是誰，能有資格令我四人等候。原來師兄所邀之人，是三皇之首一」，那伏羲踏出那八卦圖外，笑笑不言，亦復朝著眾人一個稽首：，「伏羲有事來遲，還輕諸位恕罪！」，之後又微含異色的看向岳羽：「大帝相邀，伏羲不敢不至！不過我本體與三屍元神，都離不得火雲洞。這具化身，只有三成法力，只怕也無法有太多助益！」，岳羽卻毫不在意，睜開眼道：「請羲皇來此，只為借陛下之力，遮掩天 機！」


  接著是右手一翻，將那鎮世鍾取在手中道：「時間不多，還請諸位入內隱藏！」，紫雲與玉凌霄二人聞言，是毫不猶豫，隨著戰雪一起，遁入鍾內。


  那伏羲與孔逸面面相覷了一眼，亦是緊隨其後，穿至那鎮世鍾世界之內。


  待得五人身影，陸續消失。岳羽身形，亦是化做一道五色疾光在這時空亂流中飛速穿棱。


  這一次，卻是在這無盡虛空之內，遁行了十數日，才至一片極其奇異的所在。


  這處的小千世界，與時空之靈，都是狂暴到極端。


  眺目遠望，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內捲動。內中卻非是吸聚之力，反而是不段的生成靈力與空間，然後向外甩出。


  無數的小千世界與時空碎片，不斷產生，然後一點點從那漩渦深處脫離。


  那最〖中〗央處，卻是一團黃光，也看不清此物的〖真〗實面貌。


  「這便是混沌海？」，岳羽眉頭一挑，仔細觀察。只覺這巨大的漩渦之內。確有著不少的混沌之氣，此外那玄黃之氣，也有不少。不過卻散溢四方，分佈極廣。總體而言，又極其稀薄，極難收取。


  內中更兇險之至，真正能夠成型，從這漩渦之內擺脫的小千世界，千不存一。


  絕大多數小千世界，都在內中炸裂。使那時空風暴，攀至極盛。


  只這一霎那，便有數次爆開。威力幾可比擬太上金仙的傾力一擊。令人是心驚膽顫。


  稍一不慎，在那漩渦之內，便是身陌之局。


  也難怪此處的混沌之氣雖是極多，卻甚少有人來此收取。


  即便是太上金仙，在此處行走，也是兇險莫測。而欲收集到足夠成就一品之上先天靈寶的混沌之氣，更不知要多少年月。


  「傳說是盤古，開闢了這世界。然而這混沌海，才是這洪荒世界的真正起源之一！亦有傳說，這混沌海的核心，其實便是盤古內丹。」，身周再次一個全由靈力構造的八卦圖亮起，伏羲身影，也有一次出現在岳羽身旁。


  岳羽也不以為意，之所以令幾人，全數躲入鎮世鍾內。便是為遮掩形跡，既是為隱瞞那幾位聖人道祖，也是為屏絕那天道。


  而這混沌海，本就有混淆一切天機之能。到了此處，其實己無大礙。


  「記得洪荒未曾碎裂之前，我便已來過此地數次。那時洪荒之外，其實已有不少小千世界。而這混沌海內，也遠沒有這般兇險。混沌海之內，尚有鴻蒙海，比這外圍，更是險惡。至今都從未有人，能夠入內。那鴻鈞羅矚，我不知曉。不過即便我那妹妹，到此地時也是望而興嘆，不敢輕易入內。我與軒轅二人，曾有推斷。當這此處徹底失控之時，便是這洪荒徹底潰滅，再造之日！最多，也只有億萬載歲月。這世界，本就先天不足一」，伏羲意帶嘆息的搖著頭，岳羽卻是下意識的眉頭一挑。伏羲所說的傳言，他也聽說過。洪荒崩碎之前，那地仙界外，便有百萬小千世界之事，道典中亦有記載、不過最後兩句，卻是還是首次聽聞。伏羲軒轅，皆是世間有數的陣道大家。


  二人推斷出的結果，基本就可以算是定論。


  一不過這億萬載時光。還真是悠久。


  緊接著伏羲下一句，卻又讓他又是一怔：「可一旦那鴻鈞成功吞噬天道，這世界到底還能存在多少時日。卻實是未知。或者一日，或者是億萬載。我等心有抵觸，非只是為那一線大道之機，也非是為萬法之源斷絕。而是心存恐懼。不知百萬載后，鴻鈞成功以身代天之後，到底會是何結果」，「原來如此！」，岳羽啞然失笑，伏羲所言，其實也與他的推斷，差相方彷彿。接著卻是再次極目遠眺，也不知如何，他總感覺這混沌之海的深處，有什麼事物，在吸引著自己。


  一甚至還可能，包括他神魂穿越此界之秘！

  片刻之後，卻又暗暗搖頭，這如何可能？此地的五行之靈」與時空能量，實在太過於爆裂。哪怕聖人之魂在此，神魂也難保完全。而太乙真仙之下的堯魂，則是立時便被撕成碎片。


  此處魂念感應，已無作用。只能以龍瞳觀望，好在還有崑崙鏡在，較之他人，多少有些優勢。


  而越是分析這混沌海的結構，岳羽心中的驚異，便更多一分。


  「那人一連數萬載時光，都潛藏於此，實在是用心良苦！」


  實難想象，有人能夠在此處一呆，便是七萬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