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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4 玉虛之謀

  九十萬里高空之中,十幾輛戰車向南瘋狂奔逃,在天空中,帶出一絲絲金銀二色的光華。遠處隱隱間,已可望見一座浮空天城。而便在那戰車上的士卒」都是隱隱透出死裡逃生的喜意之時。


  身後卻一聲嘯聲傳來,一束紫色寶光,從遠處直降而下。卻是一口紫色飛劍,將一輛金色戰車」連同車上的甲士,直接撕成了粉碎。遠處立時傳來一聲大笑聲響,震蕩長空。而前方處那些戰車上的人影,立時是一聲悲憤的低吼。便在那飛劍之後,又有數道寶光,直降而下。


  便在又一輛戰車,被徹底地沖潰之時。遠處天城,同時也傳出了一聲怒哼:「大膽!」霎那間無數銀色的槍刃,在半空中化作百萬丈丈,漫天蓋地般直刺而下。


  第一槍便刺在那紫色飛劍之上,浩蕩仙力,瞬間便將此劍徹底催成菁粉!不過下一刻,遠處也同時傳出了一喜冷哼,一條巨杖,亦是越空而來。橫貫天地,與那銀色的槍影交擊」激爆出無數罡風氣浪。沉悶聲響,震蕩諸天。


  那些追在後方的妖修,頓時是再無顧忌。因方才槍影襲來,而有些蒼白的面上,再次浮出了笑意。


  幾乎是肆無忌憚,將這十幾輛戰車,都全數絞成了粉碎,血肉飛濺!

  「什麼狗屁大帝!還有臉自號安天玄聖?」


  「聞說那位大帝幾年前,曾有言道七億里內,無論人族妖修。但凡有以人族為食者斬,殺戮過盛者斬,勒索諸國靈石錢財者斬。嘿嘿!我如令人也殺過,便連他部下也斬過那位大帝又能奈我何?」


  「是要教這些帝庭之人知道,這南瞻部洲之北,還是我妖族為尊!容不得他們狂妄」


  「聞說帝庭最近,又遣使者前來求饒。你說那位大帝會不會真來向諸位大人,賠罪請罰?」


  「哈哈哈!若不欲陌亡,他不如此又能如何?」


  那笑聲愈來愈是囂狂,空中再次傳出一聲清冷怒哼。銀色槍影,驀地爆開」無數光習四下衝擊。將那巨杖撐開一線,而後驀地一線銀光」直降而下,將那十數妖族,全數斬為壽粉!接著所有的銀色槍刃,都迅速收縮,一眨眼便已是從這片天地間,消失無蹤,彷彿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那巨杖,在停頓片刻之後也同樣是消逝不見。


  而此刻同一時間,在那破軍天城之上。極靈破軍神將蓋文,卻是驀地一口鮮血吐出,面色蒼白如紙。


  目光卻仍舊宛如是利劍般」遙遙望著遠處。透過重重雲空」可見那千萬裡外一位四十歲許,滿頭蒼髮的白袍男子,也正是往這邊冷冷望來」目里滿含著譏誚快意之色。


  「一拓跋雲昊!」


  蓋文牙關緊咬,口裡面驀地吐出了這個名字。聲音彷彿是發自九淵地底透著無盡的陰冷怨恨。


  那蒼髮男子,卻是風輕雲淡地微微哂笑。拂了拂袖」便已轉身離去。


  而此刻這極靈殿內,一位身著藍袍,三旬左右的男子,卻是幽幽一嘆:「師弟你這又是何必?我知你恨那北疆妖族入骨!不過也當知曉」螳臂難以當車的道理。這時候」該當保全實力以謀後圖才是。何必如此拚命?」


  蓋文臉色陰沉,將那銀槍收入袖內。目里的光澤卻仍舊是堅定如故:「我既然已認那人為主,便是粉身碎骨也是無悔。容不得那些宵小,如此辱他!倒是師兄,可願答應小弟」入帝庭任職?以師兄你太清玄仙初境的修為,若入帝庭」即便不任三公之職,也當是丞相樞密使之位一」


  那藍袍修士,不由是面露無奈之色:「我之前只答應師弟,過來看看。可如今這帝庭情形,我又怎可能答應?此次你們北方帝庭,能夠保全便已是不錯。即便我來了,又有何作為?」


  「陛下天縱英姿,定然會有辦法應對~」


  蓋文皺了皺眉」見身旁的藍袍修士已然走神,仿如未聞一般。心中一嘆」乾脆也是再不言語,一言不發地,遙遙望向了南面,那閣靈山方向。眼裡面」透出几絲希冀之色,又浮露出幾分擔憂。


  「不知陛下他如今,正在作甚?這次妖族若再不擊退,只怕我北方帝庭」遲早人心盡失。莫非陛下他,真的是重傷未愈?」


  ※※※※


  便在蓋文遙望那閣靈山之時」昆崙山玉虛宮的某處湖泊之旁。


  慈航道人也是定定地,看著腳下。身前百萬丈方圓的湖面,將閣靈山左近,整整幾億里方圓,盡數照入其內。


  「看來真不是此處了!這淵明雖是知曉把氣運內斂,卻也無可能尋到那等至寶。可我之前的心驚之感,隕亡之兆,又來自何處?是那岳羽么?可惜此人,我偏偏觀照不到」


  喃喃自語了片刻,慈航便已是放下此事」繼續看向了湖內,唇角處,透著絲絲笑意。


  而便在片刻之後,一個青色人影,也在這huā園之中,現出身形。赫然便是文殊廣法天尊,看了眼那湖泊之內,面上隱透笑意:「數位妖聖聯手打壓,這位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看來是境況危矣。說他有百年氣運,可如今才只幾年時光!我早知曉,那幾人絕不容這淵明,根基穩固一」


  那慈航道人聞言,卻是一聲冷哂:「哪裡那麼容易?我說他有百年氣運,就絕不會有錯。我要藉此人,引出紫雲,那些妖聖,都是心知肚明。有後土紫雲在後,這些滑頭」絕不敢過份,將此人斬殺!此番十一位妖皇南下,最多也只是打算毀去淵明根基,扇他幾個耳光,藉此震懾北境諸國而已!」


  文殊微微凝眉,卻知曉自己這師弟,素來都是計智見長。用心推算了片刻,情形果然如此。不由是自嘲一笑:「卻是師兄我錯料了」不過眼見這淵明猖獗如此,卻偏偏拿其無可奈何。實在是令人難以暢懷!」


  「無可奈何么?那可未必?」,見文殊的視線,愕然望來。慈航的面上,隱透著似笑非笑之色:「不把那後土紫雲惹惱」乃是那些妖聖的打算!可既然他們已經動手,我這邊,又豈能沒有安排?結果卻也未必能如那幾位妖聖之意。這淵明辱我太甚,即便此次不能斬他,我亦要令此人,百年之內」生不如死」以償我恨」


  文殊的眼神,頓時一亮。接著又隱透出幾分猶豫之色:「廣成師兄已經明言,不得再惹惱那萬壽山。師弟如此行事」怕是有些不妥!」


  「只是順勢而為而已!也算不上對那淵明出手,更不違師尊令諭。成則了我心腹大患,敗了也是無妨」


  慈航微一拂袖」那湖面的畫像便已轉換。卻赫然是一處繁華的市集之內。


  一個面色泛黃的人影,正站於一處閣樓之前,那牌匾之上乃是「天寶樓,字樣。無數仙修」出入其內。


  文殊微微有些不解地看了此人一眼,僅僅片刻,便心中微動:,「是甲千空?」


  慈航微微頜首,一聲輕喝。僅僅片刻,便有一位玉仙境的道童,化光而至,在二人身並跪下。


  慈航緊接著,卻是取出了一對色澤銀亮」尖端處卻色呈九彩的分水刺。


  立時間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氣息,頓時瀰漫園內。慈航文殊二人」還不覺什麼,慈航身周的所有huā草樹木,卻盡數枯萎。


  便連那道童,亦是面色慘白,彷彿是昏昏欲倒。


  「九幽陰羅液?」


  那文殊的瞳孔再次一縮,面上卻又浮出了几絲笑意:「若是此物,倒也的確能令那淵明生不如死。此番之後,我倒是未必定要將此人斬殺。令他受千年噬心身腐之苦,豈不更妙」


  慈航莞爾一笑」將這對分水刺,放入一個玉盒之內,以符文封印。而後才連同一張金符,交到那道童手中道:「汝持此度虛符,將此物送至北疆靈城天寶樓,定要令那甲千空,買下此物。只是須得小心」莫讓他人知曉!也不能直接行事」只能引誘,免得落下話柄」


  那道童也是稍稍疑惑了片刻」便凜然應命。將金符祭起,化作一道青光」穿棱入虛空。竟是瞬息間十餘萬里」只須臾間,便已不見蹤影。


  慈航接著是信手一揮,那湖內的畫面,再次一展。正是百億裡外,那座閣靈山。


  望著這座浮空巨城,慈航是再次唇角冷挑,面上隱透著幾分期待之意。


  一修行至今數萬餘載,還從未有人如此子一般,在他面前那般狂妄!


  只是當望見那空城之內,宮廷方向時。慈航面上,又透出幾分疑惑之意。


  那淵明刻意遮掩,氣運不顯」令他心中總有些不安。被北方派遣弟子,為帝庭效力的大宗,倒是有不少,與闌教暗通款曲。


  只是這些宗派弟子,卻大多都是修為低下,也難以靠近那淵明寢宮。


  總不可能自己親自過去,觀照這淵明運勢。這唯一變數,也總令他心內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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