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陸大花,你老公喊你回家(2)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打頭的警員臉色剛正,出示了警員證明。
“跟你們走,嗯,羅局長是在懷疑我嗎。”他眼神掃過眾人,把這一張張臉記在心裏,麵上變了厲色。
“自然。”羅局長鐵了心要將人帶回去。
陸政邪氣的笑了一下,目光落在角落的肥福身上,又轉而落在羅局長身上。
“肥福,羅局長,京城的緝私局原來很揚州幫有點聯係,我聽說前幾天有個大案子從您手裏過…揚州幫因為你一句話,吃了不少,屁股擦幹淨了嗎?”
“胡說!誹謗警方!把他就地拿下!”羅局長厲聲吩咐。
“好,我很願意配合警方調查。”
“算你識時務!”
…
警員聽令而動,轉而向來人方向圍過去。
陸政不緊不慢,從大衣裏掏出一直煙,低頭點燃,猩紅的點在黑夜裏格外的紮眼,他整個人攏在搖曳的煙絲裏。
一個u盤扣在他的食指上。
羅局長瞳孔一緊,嗬斥:“慢著!”
陸政慢悠悠抬起頭,似笑非笑,不解問:“怎麽羅局長,臨時反悔?”
見沒有人說話,他佯裝看到手上的u盤,表情浮誇。
“哎呀,我說怎麽找不見了,原來在這裏,調皮。”
說完,把u盤好好的收在口袋裏。
陸澄看到這樣子,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心裏咆哮:挖槽,陸家人都是戲精嗎?
宮易揚:小生受教了。
…
“還有,羅局長不是我說你,你什麽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使。”陸政手指夾著煙,指了指縮在後邊的肥福。
羅局長不明其意。
“天字碼頭出了大案子,他,肥福,大晚上帶這麽多人在這裏,不可疑嗎?”他搖搖頭,嘖聲歎道:“眼前有嫌犯不抓,倒來質問我,你倒是說說我來跟誰碰麵,肥福嗎?。”
肥福見火燒的自己身上,急了:“艸!你他媽別亂說話,明明是你…”
說到一半,看著陸政胸有成竹的樣子,一下子又遲疑了。
這個男人太狡猾,處處給他下套。
想著不能被他咬下去,轉口說:“誰跟你見過麵,你他媽自己幹的齷齪事,別往我身上扯,我、我守法…”
“閉嘴!”
羅局長一臉嫌惡,心裏大罵肥福這個蠢人,把自己先坑下去了。
“局長!”
這時候,一個警員匆匆的跑過來,在羅局長耳邊小聲說:“剛才查過監控了,陸政的確是從碼頭外剛剛過來。”
羅局長皺著眉頭,揮了揮手,對著陸政變了態度:“剛才弄清楚了,是我們誤會了陸先生,今日就不奉陪了,告辭!”
說罷,就要走。
“羅局長!他可是走私犯!你怎麽能讓他走了?”肥福沉不住氣了。
要看就要成功了,沒想到這就撤了。
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他為了今天可是布了兩個月的局,錢砸進去了,事卻沒辦成。
“我們二爺剛從家裏趕來,怎麽可能是走私犯。”陸三出聲反駁。
陸閻王掉進崖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布局,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監控明明白白拍到了陸閻王不在場的證據。
“不、不可能!”
肥福一臉驚恐,活見鬼一般看著眼前的男人,抑製不住退後的腳步。
他們明明看見人掉進了海裏。
“羅局長今天這事不能算了,這事可是說好的!”
羅局長見他要把自己招出來,深知不能讓他再開口了。
“來人,肥福涉嫌走私,把人帶回警局調查。”
肥福就被警員捂著嘴帶了下去,連同肥福帶來的小弟們都一個沒有能全身而退。
任他們想破頭也沒想到,羅局長能臨時反水,把他給抓進去了。
有趣。
陸澄正興致勃勃的看好戲,突然掃到警員裏一張熟悉的臉,渾身一僵。
那張陰柔的臉也抬起來,與她對上目光。
王長樂!
她看著王長樂,他陰柔的臉上出現一抹詭笑,嘴型一字一句說:算你走運。
“小澄,你怎麽了,怎麽渾身都在抖。”宮易揚擔憂的拍了她一下,以為她嚇壞了,把渾身發抖的人摟在懷裏。
陸澄死死盯著人群中的人,直到他轉頭消失了身影。
是他!
“我沒事。”她狠狠咽下嗓子中的怒意,目光閃著寒芒。
王大海,王長樂。
你們不仁,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宮易揚看不清她的情緒,將人摟的更緊了,不停親吻她的額頭,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呢,還有我呢。”
另一邊。
羅局長臉上盤踞著陰鬱,眼神在陸政身上停留了許久,才鬆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沉聲誇讚:“果然是陸閻王。”
陸政身形未動,不動聲色點點頭,臉上含著含蓄的笑意。
“收隊!”
這句話落地,警員就紛紛退走。
人一撤。
碼頭瞬間變得空蕩起來,潮水的腥氣翻湧,撫平了每個人心底的恐慌。
死裏逃生。
陸澄看到舅舅,手腳發軟,心裏七上八下,擔憂的望過去,小聲叫他:“舅舅。”
肩膀被一雙大手摟著,她的心卻沒有因此安定下來,緊張的看著對麵筆直的身影。
舅舅不對勁。
那道身影沒有動,對著陸澄看到招了招手,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二爺!”
“舅舅!”
碼頭一時間又亂作一團,陸澄撲過去,隻見灰色大衣底下,早被血染透了,隻是夜色的掩飾下,才沒有暴露。
一行人手忙腳亂,將陸政送往醫院,路上,陸澄緊緊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大手冰冷,眼淚浮出眼眶,哽咽不成聲。
這一幕。
她已經經曆過一次了,同樣冷冰的醫院,同樣無用的她。
“都是我。”陸澄的話說不下去,死死梗在嗓子裏,一時間痛苦不堪。
宮易揚看的心疼,將人摟在懷裏。
痛苦似乎有了發泄的出口,她皺著眉,凶狠的目光蒙著淚,無助又單薄,嘶吼:“都是你!”
“都是姓宮的!”陸澄泣不成聲,捂住眼睛,聲音顫抖:“我沒有殺人……我不進監獄,媽媽也不會死,我們本來要回揚州的,本來要回去的.……”
沒有那件事,他們也不用遍體鱗傷這幾年。
舅舅也不會因此受傷.……
宮易揚隱在車內的光影中,看不清情緒,他伸手想抱陸澄,最終縮了回來。
一個人勇往直前的銳氣,會退卻,會磨光,會害怕。那天車內的血味,過了很多年,宮易揚還能清楚的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