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198章：一命換三命
看到六指黑俠拉開架勢擋在去路上，秦默的心情頓時沉重了不少。
“六指前輩，我無意冒犯，希望你能放我等離開，日後我秦默定傾盡所有報前輩這個人情！”
秦默對六指黑俠拱了拱手，態度謙遜地說道。
現在焱妃重傷未愈，娥皇女英的實力又太弱，哪怕四個人合力也未必能對付得了六指黑俠，更何況現在還是在墨家大本營，他們的人現在怕是已經在外麵把這裏團團圍住了，想要逃跑難如登天。
“哈哈哈哈……”六指黑俠先是一陣狂笑，然後聲若雷霆地大喝了一聲，“笑話！”
“無意冒犯，我墨家那麽多慘死的弟子難道就白死了！”
“六指前輩，我們還有焱妃姐姐未曾殺死過任何一名墨家弟子，殺死墨家弟子的是那邊躺著的三個，和剛剛逃走的那人。”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娥皇趕快撇清關係，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了狄烽火等人的身上。
不過她們所言也確實非虛，從進入機關城之後，她們倆未曾與墨家弟子有過正麵交鋒，一心都在尋找寶物，一直到後麵撞見了六指黑俠，才演變成現在這般情形。
隻是縱使娥皇說的舌燦蓮花，六指黑俠有哪是那麽好糊弄的人。
“可笑，哪怕你說的句句屬實，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因為你們的入侵，才讓我墨家枉死了那麽多弟子，你們每個人都別想逃脫幹係！”
“可是……”
娥皇臉色一急，連忙想要再辯駁兩句，但是一旁的秦默突然出聲把她到嘴邊的話打斷了。
“前輩此言差矣！”秦默說道。
“前輩，墨家的宗旨可是講究兼愛非攻？”
六指黑俠看了秦默一眼，淡淡道：“墨家的兼愛是針對普通人的，而不是敵人，對待欺負到自己頭上的敵人，祖師爺留下過祖訓，定斬不饒！”
“前輩，雖然我等四人與那邊幾個是一通進入墨家的，但並不代表我們就是一夥的，我們四人未曾傷害過墨家弟子分毫，若是因為那幾人犯下的罪責，前輩要懲罰到我們身上，那和連坐之罪有何區別？”
“前輩平白無故為我們幾個無辜之人降罪，豈非違背了兼愛之理？”
秦默說的可謂是句句在理，但如果細心一下，卻不難發現有一些偷換概念的意思在裏麵。
六指黑俠：“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放了你們，然後去處罰那邊的三人？”
“還有剛才跑出去的那個。”秦默又補充了一句。
“嗬嗬，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過我還是不想就這麽放過你們，畢竟哪怕你們不是直接的殺人凶手，但也間接地造成了我墨家弟子的死傷，這，就是你們的罪。”
“前輩所言極是。”秦默笑著點了點頭，“但既然是間接凶手，那懲罰可否能減輕一些？”
六指黑俠看了一眼笑容滿麵的秦默，點了點頭：“我可以不要你們的命，把你們打斷手筋腳筋，扔到山林裏自生自滅去吧。”
“不！”秦默搖了搖頭。
“那你想如何？”
“我留下，讓她們走！”
“什麽？”
六指黑俠眉頭一皺，有些不明白秦默的意思。
“我留下，前輩若想取我性命，我無半句怨言，但請前輩讓她們三人安然無恙地離開。”
“秦默不要！”
一聽這話，焱妃三女臉色瞬間大變。
“都給我閉嘴！”
秦默大喝一聲，臉色格外地陰沉。
“都給我老實聽話，男人講話的時候女人別插嘴！”
三女被嚇得一顫，焱妃還想再說兩句，但看到秦默淩厲的目光後，也是立刻閉上了嘴。
“你願意為她們三個去死？”
六指黑俠有些訝異地問道。
“她們是我的女人，她們做錯事，罪責我來扛。”
秦默爽朗一笑，語氣堅定地說道，他故意把娥皇女英也說成是自己的女人，也是為了讓六指黑俠減少疑慮。
“為了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顯然不是理智的選擇。”
“嗬嗬，愛情麵前哪有什麽理智？如何，前輩願意答應晚輩這個請求嗎？”
聞言，六指黑俠沉默了許久，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顏。
他也曾經有愛過，隻是後來為了習武，為了當上墨家巨子，他永遠失去了他曾經的摯愛，雖然六指黑俠從未跟任何人提起，但這件事一直成了他心裏的一個疙瘩。
現在看來秦默為愛放棄自己的生命，他竟然感覺到了濃濃的慚愧，雖然理智下來後，他依然認為秦默的抉擇是錯誤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在心中稱讚秦默的為愛而癡。
“我答應你！”六指黑俠說道。
秦默頓時大喜，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請求之所以能被采納，竟是因為六指黑俠想到了昔日的自己和愛人。
“秦默……”
娥皇女英被秦默的大義感動得熱淚盈眶，一顆芳心亂顫，回想起剛才虞舜為了自己保命拋棄她們的情形，娥皇女英終於意識到了什麽才叫真愛。
另一邊的焱妃也是哭得泣不成聲。
“秦默，你要是死了，我絕不獨活！”
“住口！”
秦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若是敢傷害自己，那就是讓我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來世我們必化成陌路人，永世不見！”
焱妃身子猛地一顫，縱使內心痛苦萬分，也不敢說出自殺之類的話了。
“遺言都說完了，那該送你上路了。”
六指黑俠舉起無鋒墨眉，指著秦默的頭顱。
“前輩，雖然我相信你的人品，但我還是不放心我的女人們，能不能讓我親眼看到她們離開機關城，你再取走我的命？”
秦默認真地說道。
“如果你怕我耍詐，可以砍斷我的手筋腳筋。”
六指黑俠想了想，點了點頭，揮動劍氣斬斷了秦默的腳筋。
秦默一陣吃痛，雙腿無法受力，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六指黑俠拎起秦默，驅趕著焱妃三女朝外走。
“秦默，嗚嗚……”
三女湊到秦默身邊，伸手握住秦默的手掌，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氣息留在秦默的手心，以方便他在來世找到自己。
“不要哭，哭就不好看了，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後，也能看到你們最美的一麵。”
秦默爽朗一笑，似乎根本沒有懼怕即將到來的死亡。
三女極其勉強地擠出一個笑臉，但是眼角的淚痕卻嚴重破壞了她們此時的美感。
六指黑俠被硬塞了一嘴的狗糧，心裏說不出的膈應，快步走出了甬道。
來到外界，果不其然，一大圈穿著墨家服飾的弟子將這片給團團圍住，他們中間，秦默還看到了被五花大綁捆起來的虞舜，顯然之前六指黑俠沒有把他留下，是因為料定了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