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章：扮鬼真相
先用點穴術暫時封住了盜蹠的內力，秦默這才放心地把他放開。
“大哥，你想問我什麽問題，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不是跟你吹，這桑海城裏不管大事小事兒，沒有我不清楚的，哪怕你問我城東頭的王寡婦每天什麽時辰洗澡，我都能跟你弄得明明白白的。”
知道自己沒有性命之憂後，盜蹠又恢複了不正經的本性，嬉皮笑臉地說道。
“跟誰倆呢？擱那給我站好了！”秦默麵無表情地冷喝了一聲，這盜蹠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沒看到自己後麵還背著個大姑娘了嗎，那種男人的話題肯定得私底下聊啊。
“是！”盜蹠立刻原地立正，站得筆直，好像一個等待檢驗的士兵。
“真是個活寶。”秦默搖了搖頭心裏無奈地說了一句，然後開始詢問起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我問你，你為什麽要扮鬼嚇賈府的人？”
“為了報仇！”盜蹠表情異常地認真，甚至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眼眶有些泛紅。
“為誰報仇？”秦默問道。
盜蹠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曾經是桑海城貧民窟裏麵的一個孤兒，我們這些孤兒有的是從小被父母遺棄，有的是因為親人意外死亡，但不管是什麽原因，我們既然聚集在了一起那就是一家人，對於我們這些孤兒來說，親情是最可貴的東西。”
“因為我們是孤兒，而且出生在貧民窟，所以城裏的人一般都很看不起我們，我們也因此很難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女孩子還好一點，能夠給大戶人家當丫鬟，但是我們男的就沒那麽好運了。”說到這，盜蹠忍不住搖頭苦笑了起來。
“所以你就去當小偷了？”雪女突然插話道。
“坑蒙拐騙偷，這也許是我們貧民窟兒郎最普遍的職業了，我因為運氣好遇上了一位好的師傅，但我那些朋友們就沒那麽好運了，他們其中有很多甚至因為偷盜被人當街打死，隻不過貧民窟的人命賤，所以即便死了官府也不會去過問。”
“難道是因為你的朋友偷東西被賈家的人打死了，所以你要為他們報仇？”聽到這裏，秦默以為自己差不多了解了前因後果。
“哦，不是這樣的，其實剛才說的那些都隻是前奏而已，正式內容現在才開始呢。”盜蹠擺了擺手表情平靜地說道。
秦默一聽，不禁老臉一黑，合著你前麵都在水字數？
“當初在貧民窟裏，有一位大姐姐對我們非常的照顧，我們都稱呼她為蓉姐姐，在我離開貧民窟跟隨師父去學藝的那年，蓉姐姐去了賈府成為了裏麵的一個丫鬟，而且雖然她人離開了貧民窟，但是心裏麵一直有我們這些小夥伴，每次她拿到月俸之後，都會買東西回來看我們。”
提到那個叫蓉姐姐的女子，盜蹠的臉上竟然下意識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久前，我回到了桑海，本來想找到當年那些小夥伴，但是卻聽說，卻聽說……”盜蹠語帶哭腔，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
“你的蓉姐姐，死了？”秦默為盜蹠說出了他無話出口的話語。
“沒錯，蓉姐姐死了，聽說是因為偷了賈府大夫人的一串項鏈，被發現之後無地自容，飲鴆自殺了了，嗚嗚嗚……”說到這，盜蹠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那你的蓉姐姐，真的偷東西了嗎？”雪女不禁問道。
“沒有！”盜蹠大喊道，雙目赤紅死死地看著雪女，他不容許任何人詆毀他敬愛的蓉姐姐。
“啊！”雪女被盜蹠的表情嚇了一跳，躲到了秦默的身後。
“蓉姐姐心地善良，而且她一直教導我們要自食其力，以前有小夥伴偷回來兩個饅頭，都被她訓了半天，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去偷東西，我不相信！”盜蹠堅定地說道。
“也許人會變呢？”秦默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不可能！”盜蹠直接反駁，“這世上誰都可能會變，唯獨蓉姐姐不會！她絕對不可能會偷東西！我不相信！”
“就是因為蓉姐姐是貧民窟出來的，就是因為貧民窟的人給大家帶來的壞印象，所以他們就認為是蓉姐姐偷的東西，可我知道，蓉姐姐絕對不會這麽做的，她是那種寧可自己餓死都不願意傷害別人的人。”
秦默聞言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人心底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任你怎麽努力都休想搬動。”
“為了給蓉姐姐報仇，我本來想把賈府的人全都殺掉！”盜蹠雙眼之中露出一抹凜冽的殺意，秦默知道，隻要他願意，憑他的實力能夠辦到。
“但是最後我還是沒有這麽做，因為我知道，哪怕是為了報仇，蓉姐姐也不會允許我傷害別人的。”
“不過想讓我輕易放過賈家人也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我就晚上扮鬼嚇唬他們，讓他們不得安生，順便再偷他們一點東西，然後我把那些東西全都捐給的貧民窟的孩子，就當是幫他們贖罪了。”盜蹠臉上帶上了一抹冷笑，似乎對自己做的這些感動很驕傲自豪。
“不過，你說了這麽多，這些好像都是隻是你自己的猜測罷了，你有親耳聽到賈家的人承認他們冤枉死了你的蓉姐姐嗎？”秦默問道。
盜蹠一聽表情微微一愣，但很快他又回過神來：“之前在賈府，他們跪在地上說的那些話，難道你都沒聽見嗎？這還不能夠證明？”
“雖然這件事與我關係不大，但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知道真相。”秦默上前在盜蹠胸前急點了幾下解開了他的穴道。
“如果你也想知道真相的話，跟上來。”說完，秦默背著雪女原路返回，盜蹠猶豫了一會兒最終也跟了回去。
很快，秦默回到了剛才待過的大廳。
此時的大廳已經重新點上了燈火，賈大富和他的一眾家人還坐在裏麵，隻是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渾身大汗氣喘籲籲的樣子，好像剛剛經曆過一場五千米長跑一般。
“秦公子你回來了，你剛才莫非是去追那厲鬼了？”見到秦默和雪女走進來，賈大富連忙站起身，隻是看他雙腿猛顫的樣子，秦默真怕他站不住摔在地上。
“沒錯。”秦默點了點頭。
一聽秦默肯定，一眾賈家人瞬間來了精神。
“那，結果如何？”賈大富問道。
“稍微有了點眉目。”說著，秦默從懷裏取出一張方巾，上麵用鮮血寫了一個大大的“蓉”字，這是剛才回來的路上秦默準備的。
“這是我與那厲鬼交手時，厲鬼身上掉下來的，不知賈老板可曾見過？”
賈大富伸手接過方巾，一眾家人立刻圍了上去，但當他們看到上麵那個血字的時候，心裏皆是咯噔了一下，尤其是賈大富的夫人，整個人抖若篩糠，發瘋似的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