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216章 陸易上京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按理來說,這樣的人間美景,此刻的人們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商家巨賈,亦或是平頭百姓,都是在收拾著外出踏春賞景的美麗心情。可是此刻在官道上,卻又一輛灰色簡陋的小馬車在奔跑著。
陸易趕著馬車,不時轉頭看看馬車中的人。見她並沒有不適,才安下心來專心的趕起了馬車。可是從他鬱結的眉頭,還有那眼中的憂鬱,都在顯示著此刻心情的不爽利和難受。想著出門前娘親擔憂的臉色,還有爹爹那破口大罵的場景,陸易就覺得很難過。難道他學好不再花天酒地很過分?難道他努力的撐起一個家,學著怎麼做人夫婿,怎麼當一個好兒子很過分?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人不希望他學好?有這麼多的人要反對?抬頭看了看晴朗清明的天空,輕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可是累了?累了我們就先休息一下吧。」
「沒事,你別出來吹風了。身體本來就吃不消,再吹一下風,我怕你沒見到她就又要病情加重了。反正這也快到京了,會沒事的。」
「恩!」
京中,景王府
「王妃,門外有人求見。」
舞盈紫和龍昊禎正在用著晚膳,抬頭互看了一眼,都是迷惑。
「可有說是什麼人?」
龍昊禎皺著眉頭,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的嗎?看了一眼舞盈紫有點微紅的臉頰,心中很不是滋味。
「推了,就說王妃已經休息了。」
「……」
舞盈紫和邊上的丫鬟們都是一臉無語的看著龍昊禎,這才用晚膳就休息了?這不是……
原本因為吃飯而泛熱的臉頰,更是因為這句話而紅透了。這讓蠢蠢欲動的龍昊禎恨不得上前直接抱住她!
「咳咳,可有說是什麼人?」
白了一眼他,越來越不正經了。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呢?不過,在京中除了宮家外,還有什麼人會這麼晚來見她?還沒有拜帖?
「來人說他是泰安過來的,在具體的就不肯說了。」
「什麼?泰安?快請進來。」
一聽泰安,她就坐不住了。難道是娘親和弟弟們出事了?可是為什麼每隔5天時間就會有信件過來呢?難道又是西門氏搞的鬼?
「別緊張,沒事的!要真的是岳母出事了,本王不可能不收到一點消息的。」
「恩!」
衣服也來不及換,就在龍昊禎的陪同下前往外院大廳。
「陸易?婉柔?」
當舞盈紫帶著焦躁的心踏進廳中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吃驚的喚了起來。這,這是怎麼回事?她們怎麼會在一起的?
看著失態的舞盈紫,龍昊禎心中有點不是滋味,這樣的失態只能放在他的身上,怎麼可以放到別人身上呢?捏了捏舞盈紫的手,示意她進去再說。
陸易和許婉柔見到和舞盈紫一起進來的龍昊禎,心裡很是緊張。只要是景王身上的冰寒之氣太重,還有那一閃而逝的不悅。相似一眼,只能相互鼓勵對方。好在舞盈紫見到他們雖震驚,卻也帶著興奮的顫音。也不枉他們不辭辛苦從泰安一路緊趕慢趕的來京了。
舞盈紫上下仔細的打量著陸易和許婉柔,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心中多少有數了。可是,陸易怎麼說也是泰安的富戶,許婉柔也是官家千金,怎麼兩人看起來這麼狼狽?剛聽來報的人說他們趕得只是一兩灰色的甚至帶著寒酸的馬車,這……原本以為是娘親或者弟弟們出事,以致下人們匆忙而來報信所致。但是見到他們,再看看他們身上的衣物,還有那滿臉的疲倦,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
「紫兒……」
許婉柔才開口叫了一個字,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了下來。
「柔兒,沒事的,沒事的!」
不等舞盈紫出聲,陸易就把許婉柔摟進了懷中,輕聲安慰著。
一邊的之菊看到眼前這一景象,想起不知道在哪裡的繡衣,眼眸一暗,心中溢滿了苦澀。繡衣,要是你此刻在眼前,見到這一幕又該做何感想呢?想著為了眼前的男子犯錯的繡衣,還有那死不悔改的脾性,人各有命,她始終沒有看透。
舞盈紫和龍昊禎相互看了一眼。
「本王就先去書房了,有事派人來叫我。」
「恩!」
等到龍昊禎走遠,舞盈紫看著還是哭個不停的許婉柔。「這樣吧,我讓人先帶你們去梳洗一下,然後再用點膳,也好平復一下情緒。」阻止了還想說話的兩人,「你們現在已經在京中了,而且在王府之中,儘管可以把心放下來。放心吧,有什麼事情都要等心情穩定下來不是?」
許婉柔拉了拉陸易的手,對著他搖了搖頭。她知道舞盈紫是真的關心他們,也是真的在心疼他們。
見到兩人都默許下來,「之梅,之菊,你們帶著他們下去梳洗一下。之竹,你去吩咐廚房儘快做一桌膳食出來送到花廳。」
「是!」
看著兩人下去,舞盈紫揉了揉有點酸疼的眉心。原本以為是娘親他們,可是現在發現,在放下心來的同時又擔憂了起來。許通判就算再沒有權利,可也是一城通判,可是,為什麼她看許婉柔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傷害呢?還有陸易,那是泰安的小霸王,誰不是怕他躲他?而且經商天賦那也不是吹的,她與他合夥開的酒樓,也是有聲有色的,怎麼這次也這麼狼狽憔悴?要說他們是私奔的,卻也不可能弄的如此狼狽不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刻,舞盈紫深深覺得自己失敗。人手不足,信息量也沒有。遇到事情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什麼都抓不住。由此,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缺點,而這,往往就是致命的。原以為離開了泰安就不會再有瓜葛,因為她深知關林雲他們的志向不在泰安,而是京中的這片天空。所以她也就放鬆了對泰安的一些部署,但是現實卻很殘酷,直接給了她一個棒喝,打的她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