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選秀
西門氏握著手中的信函，好看的眉頭皺的深深的，臉上顯得一臉的灰氣。眼中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光，看著坐在一邊正開心的看著關家送來的小禮物。
西門氏拿著的信函飄落到地上，只見上面寫著：親親吾兒，今聖上已頒下聖旨，不日就可到泰安城，吾兒一切需打點妥當，讓怡兒好生備選。後續皆有為父。寥寥幾字，卻把西門氏心中的高牆瞬間轟塌。一直以來，在她心中，老父親一直是寵她護她愛她。甚至是她生的女兒，老父親也是疼愛到骨血裡面。可是……她想不到父親竟然會為了權勢，而讓他一直疼入心肝的外甥女去選秀呢？到底是什麼原因而讓父親做出這樣的舉動？心頭思緒百轉千回，卻理不出一個頭緒。
「娘親，怎麼了？」
終於，坐在桌面興奮的看著禮物的舞盈怡，終於發現了西門氏的沉默不對勁，遂從關林雲的禮物中回過神來。這也不得怪舞盈怡，主要是這關林雲每次送的禮物都是不一樣，但是卻又都抓住了女孩子喜歡亮閃閃，華麗貴氣的女孩子物件。所以每次送的禮物都是極盡奢華，讓女孩子看的都捨不得移開眼光。這次關林雲送給舞盈怡的禮物就是一個從西域傳進來的首飾盒。盒蓋上面以五色寶石鑲嵌著七色花朵，共分為兩層，隔層是以琉璃為分段，造的是極盡華麗和珍貴。
舞盈怡看著一向極有主見的娘親竟然變得六神無主，一臉呆愣的坐在一邊，狐疑的走了過去。
「娘親，娘親！」
輕輕的推了推西門氏，一臉的擔憂！從小到大，舞盈怡還沒有見過西門氏如此失態過。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娘親如此呢？
「額……」
被舞盈怡一推，西門氏從失神中迴轉神識。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女兒，心中不由悲從中來。淚，就那麼落了下來。她苦命的女兒啊，可憐的怡兒，這可怎麼辦才好啊？看著女兒那滿臉的疑惑，她於心何忍啊？該怎麼告訴原本一臉興奮看著未婚夫送來禮物的女兒呢？心中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來說這麼一件事情。
「娘親，到底怎麼了？外祖怎麼了？是外祖出什麼事情了嗎？」
看著那張明亮的小臉上閃現出來的擔憂，西門氏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抓住了，窒息的讓她不知道該怎麼來……從舞盈怡的臉上收回視線，又低頭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信函，手中的絹帕已經被握得失去了原本的順滑，反而像是從那個地方撿的一樣滿是褶皺。
順著娘親的視線看著地上，外祖寫來的信函？狐疑的蹲下身子撿起了它，可是，當看到上面的內容的時候，原本以後的紅潤小臉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人也開始搖搖欲墜。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看了一眼同樣是雙目無神，掩面哭泣的人……難怪，難怪娘親會表現的如此失態，外祖在娘親的心裡，那就像神一樣的存在。娘親可以在舞府立足，在大娘面前傲氣十足，那都是因為在京中有一個寵她疼她的父親，還有舅舅。可是現在……不說她還沒有定親都不願意入選，更何況現在她已經和關家長子關林雲定親，一女怎可許二夫？
「娘親……」
可是不同意又能如何？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如果因此娘親和她失去了京中外祖和舅舅們的呵護疼寵，在舞府，在這個府里她們娘倆又該如何自處呢？可是讓她放棄與關家的婚事她又不願意。不說聖上在最初的選秀之時那些怪癖自己能不能夠存活下來，就說宮中那人吃人，還有那些陰謀詭計自己能否存活下來都是一個大問題……
對了，爹爹，去找爹爹！現在只要爹爹給外祖去信函，那麼外祖勢必要給爹爹面子，或者，什麼事情都沒了……
「娘親，您去求爹爹吧，我們去求爹爹吧！女兒不要入宮，女兒不要一女許二夫啊！」
看著從小寵到大，一向極有主意的女兒在自己面前而放聲大哭，西門氏的淚落得更歡了。聽到女兒提起舞玄華，西門氏的眼中瞬間迸發出了光芒。
舞玄華看著院中的妻子與女兒，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或許一切冥冥中皆有定義吧，原本剛開始聽到聖上要選秀的消息，那時候他的心中人選也是二女兒舞盈怡。可是偏偏除了那樣一件事情，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一度動了收關家之女為義女讓其去選秀的念頭。但是最後，卻被大女兒舞盈紫死跪書房門前地面不同意而放棄。雖然大女兒死活要自己入宮，可是叫他這個身為父親的又何來忍心呢？雖說她外祖家財力充足，但是自古士農工商，更何況聖上對第一首富宮家已然起了心思，怎麼還可能放她去呢？
可是，相同的一幕又出現了。看著跪在書房門前的母女倆，舞玄華的心中真的是說不出的滋味。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件，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四喜，讓她們進來。」
「是！」
一會，舞盈怡扶著西門氏進了書房，四喜轉身出去把門關好。
「說吧，你們自己是怎麼想的。」
明白是一回事，但是說出來又是一回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無奈啊！兩相選擇，他會選擇讓舞盈怡去，畢竟她的外祖乃是前戶部侍郎，可以說在京中那也是有權的。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西門氏的娘是為了救太后才會離世，所以無論如何，天家都會看在這一點上而好好善待二女。但，二女以許關家，或者，這就是命吧！
「老爺，爹的意思您也看到了。可是，怡兒已經和關家定盟，這，一女怎可許二夫呢？」
西門氏暗中握緊舞盈怡的手，不讓她搶先說話。再怎麼急，該有的規矩還是要守，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哦？那夫人的意思是違背岳父老人家的意思了？」
西門氏打的倒是好主意！
「老爺……」
看到舞玄華這樣的態度，西門氏的心提了上來，一臉急切。但是楠楠的說不出話。
「爹爹……」
舞盈怡再也忍不住了，盈盈跪在地上，含淚看著舞玄華。
「求爹爹憐憫女兒，求爹爹憐憫女兒吧！女兒不想要在以後被人說成貪圖富貴，忘恩負義啊！爹爹……女兒已經和關家行過定盟禮了，已是半個關家婦了。外祖會這樣是還不知女兒已定盟啊！爹爹……」
「你確定嗎？可不後悔？」
想也知道，舞盈怡訂婚的事情西門氏肯定是不敢告知岳父的。畢竟身為官家女，書香世家竟然把女兒下嫁給商人做商人婦，這在世家大族是要被搓脊梁骨的。
「女兒確定，女兒不悔！」
看著堅定的女兒，神色有點遲疑的西門氏，舞玄華揮了揮手讓她們出去，轉身到書桌前坐下，提筆鋪紙給西門大人回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