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第510章 （番外）父子夜話

  「爹，今天馬場的事，您知道了嗎？」一襲白衣的顧思明沉著臉低聲問道。 

  「嗯，看來，你們一進京都，恐怕行蹤就已暴露了，京都處處都是眼睛，防不勝防啊，不過，軒的身份，應該沒人會知道啊，看來往後計劃還未成功之前，你們言行得加倍小心了。」顧瑞坐於書桌前捋著鬍鬚沉著地冷聲道。 

  「爹，你是否一早就預料到了？」 

  「胡說，爹亦是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快。」 

  「爹，那天，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要求來要脅軒？」 

  顧瑞老謀的的臉上閃現著精光，沉如水。 

  「爹，當年林皇后對我們顧家也是照顧有加的，如今，我們怎麼可以趁火打劫？」 

  「明兒，你怎麼不懂？在無疊山你都學到了什麼？這是權術，你懂嗎？我們若是幫了他，就等於是把我們家族的命運都押在他的身上，再說，幫他如若不說出自己的籌碼，或許他還不放心呢。自古帝王心最是難測。他若是成功登上了大寶，有玲兒這一層關係，還有你和他之間的師兄弟之情，我們顧家才能是權傾天下位極人臣，爹還指望你能把我們顧家繼續發揚光大呢，你明白嗎？」 

  「可是，可是軒他……，這樣玲兒以後……」 

  「明兒，」顧瑞滿臉嚴肅的吼道：「兒女情長，註定是英雄氣短，他是個裊雄，爹看得出來，他懂得權衡輕重。」 

  「爹，兒子怕會讓您失望，你明知道我不喜朝堂紛爭，為何硬要把我安排進兵部，當兵部侍朗？」 

  「明兒，你是家族長子，你肩負著未來顧家的命運，怎麼能如此任性？爹老了，顧家總得要有人背負，這是你的責任，你責無旁貸。」 

  「明兒，人活在世上，總有許多的無奈和責任，是你無法推脫的。爹老了，還能背負幾年？爹也看得出來，你喜歡曉兒那丫頭，她既是你師妹，也不會差到哪裡，你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的把握她，不好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明白嗎？爹其實也是在為你們兄妹倆做打算。」 

  顧思明眼神一亮，抬眼望向兩鬢開始有些發白的父親，什麼時候，那個印象中年輕有力，風流瀟洒像一座大山一樣的父親，開始走向了年邁？歲月總是太匆匆，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泛起了絲絲的酸澀。 

  「好了，明兒，很晚了，去睡吧。我會儘力封鎖消息，你放心。」 

  顧思明退了出去，望著滿天的繁星，心緒滿懷，嘆了一氣。父親在朝堂浸淫太久，雖然出發點是好的，可是他又怎麼會明白感情之事半點由不得人？ 

  帝王心，深如海，聰明反被聰明誤，顧瑞的這一番明哲保身的計謀卻為以後顧家的大禍埋下了隱憂。 

  夜色如墨，繁星滿天，半輪皓月懸挂，月光傾城。 

  整片樹林在月光的洗禮下靜謐，籠罩著一層淡淡典雅的光澤，一些螢火蟲忽隱忽現，更顯神秘幻美。 

  河水倒映著月光，清晰得連河底的鵝卵石都看得一清二楚，河面微微蕩漾，把站於岸邊的兩個人的面容倒映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