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修補裂縫
“嗬嗬！”李小楠尷尬地笑了笑，算是回答了靈武。
妃姬輕咬著豐唇，微微踮起腳尖，柔和的聲音帶著滿是霧氣的暖風送進李小楠的耳中，“我聽你的……”
李小楠前腳將妃姬收到七級浮屠中，後腳淩雲和段譽就趕了過來。
僅僅是幾月未見，兩人身上的衣服占滿了塵土，連英俊的麵容也爬上了疲憊，可謂是狼狽不堪，落魄之極。
“太好了，李小兄弟你回來了！”淩雲快速地飛了過來，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而段譽卻麵色尷尬，有些躊躇不前。
李小楠眉頭微皺，雖然心中不是滋味，但也知道不該在此刻糾結這種問題。
因此他故意不看段譽，反而拍了拍淩雲的肩膀關心道：“大哥，近來可好？”
淩雲皺著眉，板著臉直搖頭，“不好！不好！這魔族怎麽殺也殺不完……如果不是有兄弟的神龍大炮，這會兒冥界妖海早就淪陷了。”
“大哥，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根源上？”淩雲麵帶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小楠以及他身後的靈武。
“是的，我和嶽父打算把入口封印起來。”
李小楠的一句話可謂是一石驚起千層浪。
段譽和淩雲瞬間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小楠。
半個時辰後，妖界冥海內所有的修真者無論是斷胳膊的，還是少腿的全數到齊，目光凝視著召集者淩雲。
“淩老大，你當真有辦法可以封住這魔界入口？”
我能說我沒辦法嗎？
“嗯……”淩雲重重地點了下頭，繼續道：“勞煩各位壓製住這些魔頭……”
而段譽和靈武已經殺入了魔族之中，為李小楠封印裂縫殺出了一條血路。
李小楠望著眼前不斷湧出的巨型開口，不禁感歎道：“似乎越來越大了……”
段譽一邊用毛筆戳人一邊急道：“是啊！靈前輩你何時動手？我和小楠替你護法！”
靈武一巴掌抽飛一個十翼魔頭淡淡道：“段小子你搞錯對象了，負責封印的是你的乖兒子，而我隻是受我女兒之托保護這小子安全。”
“什麽？”段譽一驚，差點被一個十二翼的魔頭暗算，幸好李小楠的逍遙扇及時出現，削去了對方的腦袋。
“義父，嶽父，拜托你們了！”李小楠收回逍遙扇，插入自己的後領中。
雙手不斷結印，一團灰綠色的光芒緩緩從他手中出現。
段譽疑惑道：“靈前輩，小楠手上……”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聽他自己說好像是練功出了岔子，真元力就變成了這般形態。不過威力倒是比普通的真元力強悍不少。”
靈武微微瞥了一眼，一腳踹飛打算接近李小楠的魔頭。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小楠他……長大了……”段譽微微垂下眼簾，遮擋住眼中的羨慕與嫉妒。
和這小子第一次見麵也就十幾年前，如今他的造詣已經令人看不透了。
當初就知道這小子是塊璞玉，可惜啊，上麵派來的人把他逼得太急了，連我都……
唉……像他這樣不用受凡事所累，活得瀟灑自在，不也是我一直向往的嗎？
姑姑的天劫也快到了吧，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度過呢？
正在段譽胡思亂想之際，靈武化身成一條青龍，將試圖靠近李小楠的魔頭齊齊撞飛。
他又對段譽道：“嗬嗬，他何止是長大！段小子你也別不服氣，現在這小家夥的真正實力，連我這條老龍都看不透。”
李小楠眉頭微皺，對於兩位長輩的稱讚一點都沒聽見去，他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修補裂縫上。
他修煉至今還沒有碰上什麽自己悟不透的東西，唯獨這次妃姬送給他的空間法則寶典成了例外。
這記載著空間典籍的這枚玉瞳簡也可謂是十分神奇。
其中竟然有許多禁製，也許是修為不夠，也許是境界未至，總之李小楠每每想要閱讀，神識都會被彈出玉瞳簡。
而他唯一能夠閱覽的便是空間魔道的總章以及開啟裂縫與修補裂縫兩個部分。
而就是這些幾段內容，他足足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才參透。
他深吸一口氣，纖長的手指不斷變化著，以肉眼不可辨的速度掐著各種手訣，共一百三十四手，每一手的訣印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雙手的手指不斷地相互穿插著，每一手手訣都好似蘊含著天地感悟。
當李小楠完全參透完這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一百三十四手訣印，接下來的難題更讓他苦不堪言。
一百三十四手訣印必須一分鍾內掐完，不能夠中斷，更不能出錯，就這樣差點把李小楠的雙手給整得自殘了。
好幾次李小楠的手直接成雞爪，耍起了羊癲瘋。
而事實上手訣並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口訣。
玉瞳簡中心法都是由李小楠熟悉的漢字記載，而口訣，卻是一個個“它認識李小楠，李小楠不認識它”的字符組成了。
所以……第一出現了閱讀障礙，好在還有妃姬的同聲翻譯。
而第二個問題又來了，魔族的發音太拗口了。
起初李小楠用漢字記錄讀音，到後階段直接用上了音標。
當他終於成功誦讀口訣時，妃姬倒是被他的古怪字符--音標吸引了注意力。
空間魔道實在太過耗時耗力，而魔族不斷大舉入侵，李小楠已經沒有整合重頭嚐試的機會，所以他隻能選擇直接飛奔至妖界冥海。
經曆千辛萬苦，他終於站在了這裂縫前，開始展示三個月以來的學習成果。
當他念出第一個音節時，體內的元力便發瘋一般朝手中聚去。
灰綠色的光芒將他的臉龐映照得陰森而恐怖。
四周的魔頭開始纏鬥起來，他們雖然不知道李小楠在做什麽，但直覺告訴他們，絕對不是好事！
他們一躍而起，齊齊向李小楠飛去，靈武自然不會讓他們奸計得逞，悠閑淡定地在李小楠身邊繞起來了圈子。
僅僅三十秒，李小楠體內三分之二的元力就被抽空了。
完了！
這樣下去絕對撐不住，最多再撐十秒！
還有六十一手手訣沒有打出去，難道就這樣前功盡棄？
不行！絕對不行！
媽蛋！這空間魔道怎麽那麽坑爹，竟然比那天合擊還消耗真元力。
更何況我的真元力從本質上已經發生了改變，融合了精神力和鬼元力，怎麽會就這樣被抽幹？
怎麽辦？怎麽辦？撐不住了！
就剛才那會兒的自問自答，時間又過去了十秒。
“小楠，你怎麽了？”靈武也發現了李小楠不對頭，但他的注意力全在替他護法上，也無法替他輸送元力。
怎麽辦？
丹藥？來不及！抽取的速度太快了！
還有什麽辦法？
“老大！我快壓製不住修為了，你啥時候解放我啊？還是我突破到渡劫期後繼續修煉？”
李小楠的腦海中猛地傳來分身的聲音。
哈哈！我怎麽把分身給忘了。
他立刻道：“解！現在就解！散！”
隨著他精神力一動，一股磅礴的真元力從丹田中湧出，流入各條經脈，最後匯集到李小楠的雙手間。
隻是不再是灰綠色的光芒，而是普通真元力所發出的白光。
難道是鬼元力被稀釋了？
李小楠也來不及多想，雙手不斷變化，終於掐完了最後一手手訣，吐出了最後一個音節。
黑壓壓的裂縫似乎是受了什麽慫恿，從兩邊開始向中間擠壓，那些正打算飛出來的魔頭被擠得有些變形。
“七級浮屠，去！”李小楠祭出寶塔的同時檢查了一下身體。
丹田中還有一半有餘的真元力。
身體既沒有虛脫，也沒有突破到渡劫期，對於李小楠來說，可謂是最好的結局了。
他不禁感歎道：幸好有分身啊！
魂淡！我愛死你了！
“阿嚏！誰在罵我？”閑雲野鶴中的魂淡揉了揉鼻子，向四周看了看，突然掐指一算。
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膝蓋，臉上的肌肉由於過於激動而抽搐著，他怪笑道：“哈噶嘎嘎！上來了！終於要上來了！”
話音一落，他便離開了閑雲野鶴，出現在一個紅色的亭子前。
四周雲霧繚繞，彌散著濃濃的仙靈之氣，將匾額上的篆體小字抹得若隱若現。
魂淡抬頭看了一眼“升仙亭”三個金漆的大字，嘴角不禁又撫上一絲微笑。
亭中擺著一張幾案，上方堆滿了各式卷宗。
魂淡繞著亭子走了一圈，終於找了幾案後的人。
是一個身材佝僂的老頭，他似乎是在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頭上插著的三根稻草也隨著他的動作前後晃動。
“嗯哼！”魂淡幹咳一聲。
稻草老頭猛地醒了過來，三根稻草發出三道黃光，瞬間抽飛了眼前的卷宗。
他連忙去撿散落在地的卷宗，突見一雙白靴踩住了其中一頁，他立刻不悅地抬頭道：“哎呀呀！闖禍了！哪個……不長眼的……”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最後幾個字也是輕似不可聞。
但隻是似，以魂淡的耳力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老稻子，誰不長眼啊？”魂淡眯起了眼，笑得特別的單純，天真。
稻草老頭不禁咽了咽口水，深知壞了，結結巴巴道：“是我……田稻子見……見過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