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啟程
封霆川看著喬西緊張而僵硬的表情,微微抿唇,抬手牽住了她的手。
“封霆川,你放開。”
喬西微微不適,想要掙開。
封霆川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別動。”
“可是……”
喬西還想反抗。
封霆川擰眉,沉聲道:“你要麵對的,是喬家那幫人。他們有多勢利眼,你自己心裏清楚。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你自己決定。”
他一說,喬西就委頓了下來。
不得不說,封霆川說得很對。
如果沒有他,她就不可能讓喬家人正視自己……
尤其是現在,封霆川已經對所有人承認,說她是他的女人。
以喬振國的性格,如果她就這樣否認了這段關係的存在。那麽,他一定會對她百般忽視,甚至是侮辱。
“我知道了。”喬西咬了咬牙,不情願地開口,“我說就是了。”
封霆川眸光柔和了下:“很好。”
隻要喬西肯承認,就是好事。
哪怕暫時,她的態度還是很生硬……慢慢的,也就好了。
封霆川牽起喬西的手,往門外走去。
喬西並不清楚封霆川的想法。
她微微低著頭,心情有些沉重。
兩人一路來到門外,唐澤言早已開車在外頭等著。
車子一路疾馳,前往喬家。
……
喬家。
這兩天安珍一下閣樓,就會看見冷漠的眼神。
她心裏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索性就沒有再下過樓,而是老老實實地待在了安靜柔的閣樓裏。
對於安珍的躲藏,安靜柔厭惡得不行,卻又無法開口。
現在她在喬家的地位,比安珍還要低。
她根本,就無法再開口說些什麽。
這天一大早,樓下就傳來了喧嘩聲。
安靜柔天快亮了才剛睡著,誰知剛睡著沒多久,就聽見了樓下傳來的聲音。
她不堪其擾地皺起眉頭,打開閣樓的門,對著樓下怒斥:“幹什麽呢?”
方管家正指揮著喬家的下人擦拭玻璃。聽見安靜柔的聲音,他抬起頭,陰陽怪氣地叫了一聲:“喲,這不是安小姐嗎。安小姐您在閣樓裏待得好好的,怎麽說出來就出來了。”
如今的方管家,已經完全沒有了曾經對安靜柔的種種恭敬。他看待安靜柔的時候,眼神刁鑽惡毒,宛若在看一隻螻蟻。
這正是當年,方管家看著喬西的眼神。
安珍聽見聲音,恰好從後頭過來。看見方管家對待安靜柔的態度,差點沒氣昏過去。她抬手指著樓下的方管家,連手都在哆嗦:“你,你怎麽敢這麽對小柔說話?”
“夫人,我怎麽跟安小姐說話了?”方管家故作不解,“安小姐都被關起來了,我到底是應該對她拿出多尊重的態度來?如果我對安小姐的態度過於好,那豈不是辜負了老爺讓安小姐在閣樓裏反省的一番苦心?”
安珍聽得更惱火了。
喬振國哪裏是想讓安靜柔反省。他分明隻是害怕得罪封霆川,僅此而已!
“你給我老實一點,別給我玩什麽花樣。”安珍指著方管家,聲色俱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小柔再怎麽說,也是喬家的小姐。而你,隻是一個下人!你再敢對小柔不敬,我就讓你死得難看!”
“小姐?夫人您說笑了,我怎麽不知道,喬家有什麽姓安的小姐呀。”方管家陰惻惻地一笑,“我們喬家的小姐,從來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今天要回來的喬西,喬小姐!”
“你——”
安珍剛想罵方管家一頓。
轉念一想,她的眼睛瞬間睜大。
剛才,方管家說了什麽?
他說……喬西,要回來了?
而且,時間居然就是今天!
“方管家!”安珍瞬間一陣驚恐,呼吸仿佛都被攫住。她死死瞪著方管家,“你可別在我麵前胡言亂語!”
“我哪敢在夫人您麵前胡說八道啊。”方管家眯起眼睛笑,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夫人您那麽聰明,我也騙不過您呐。”
“所以……”安珍感覺呼吸困難,“喬西她,真的要回來了?”
“夫人聰明。”方管家讚歎一聲,視線宛若一條毒蛇般,“小姐她離開喬家這麽久,應該也想您了。您還是想想,等小姐回來之後,您要怎麽麵對她吧。”
說罷,方管家衝安珍丟來一個惡毒的笑容,轉頭繼續吆喝指揮著傭人們擦地。
安珍站在那裏,整個身子搖搖欲墜。
她害怕得厲害,一時間簡直有種插翅逃出這裏的衝動。
安靜柔皺了皺眉,有些厭惡地看了安珍一眼。
她印象中的母親,是精明而惡毒的,像隻狐狸。
然而現在的母親,卻軟弱得不可言喻。對方僅僅是拋出了喬西的名號,安珍就嚇成了這個樣子……
這樣的女人,簡直不像是她的媽媽!
“方管家。”
安靜柔蒼白脫皮的唇瓣輕輕開合,語氣陰惻惻的。
方管家皺了皺眉,表麵上仍然禮貌,隻是骨子裏的輕蔑任誰都看得出來:“原來是安小姐啊。您有事嗎?”
“你別以為,擺出這樣的架勢,就可以討好喬西了。”安靜柔冷笑一聲,“當初,你也沒少磋磨喬西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對喬西出手,可是比我厲害得多了啊。你說,如果你是喬西,你會不會放過你自己?”
方管家的笑容,瞬間凍結在唇邊。
安靜柔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沒有再理會他。
方管家臉色陰冷,氣急敗壞瞪了安靜柔片刻,泄憤是的轉過頭,繼續吆喝:“一個個都幹什麽呢,沒吃飯嗎?快,加把勁兒繼續收拾!那可是我們喬家的大小姐,容不得閃失的!”
安靜柔懶得再理會方管家。
她反手甩上門,一張原本清純的臉,此刻寫滿陰森惡毒。
安珍坐立不安,顫巍巍地看著安靜柔:“小柔,我,我們該怎麽辦……”
“媽。”安靜柔皺了皺眉,沉聲,“喬西已經要回來了,我們還能怎麽辦。”
“那,那我們跑吧!”安珍一狠心,抓著安靜柔的袖子急切道,“現在就跑,跑得遠遠的!”
“媽,你說什麽蠢話!”安靜柔不耐煩地擰眉,“我們跑能泡到哪裏去。跑了之後,又要怎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