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害人害己
呂文峰徹底被氣瘋了。
他“啊”地一聲吼，發瘋一樣地想要掙脫身後兩個警察的手，來對喬西拳打腳踢。
兩個警察紛紛嚇了一跳，用了最大的力氣拉住呂文峰。
呂文峰被拉得遠離喬西，一雙腳還在往喬西那邊踹。
喬西絲毫沒有畏懼，而是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頓滿是怒氣：“呂文峰，你給我聽好。我不會按照你的要求，對我和你的關係說謊。”
“之前，我和你隻有一麵之緣。我們擦肩而過，連一句話都沒說。我和你的關係，僅此而已！”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有數。呂文峰，我連一句話都不想對你說。多說一個字，我都覺得是髒了我的嘴。”
“我對你，隻有一句話。我們法庭見，到時候，你和你的小跟班都會付出最最慘重的代價！”
喬西說得狠厲。
那一抹戾氣和憎惡，在她眉梢眼角恣肆綻放，讓她看上去恍若一朵殷紅如血的玫瑰……
呂文峰聽得呆若木雞。
回過神，他大吼一聲，就要不管不顧地上前撕扯喬西。
警察們見狀，連忙把呂文峰帶出了醫院。
呂文峰的怒吼聲，傳了很遠很遠。
直到被帶上警車，他還在怒吼著說自己要報複喬西，讓她洗幹淨脖子等著。
喬西靜靜地聽著。
她的臉色連變都沒變，恍若霜雪一般，冷淡得讓人側目。
唐澤言怔然看著她。
他也是沒想到，喬西居然會在這件事上表現得這麽堅強……
或者說，她對呂文峰的怒氣，不過是將封霆川受傷這件事的仇恨，轉移到了他身上罷了。
啪嗒。
搶救室上的燈，暗了下來。
一群醫生護士們擦著汗，將封霆川推了出來。
喬西立刻跑到封霆川的病床邊上，追著醫生護士們一起往前。
她邊走，邊焦慮地問：“他的身體怎麽樣了？”
“還好。”醫生看了喬西一眼，“你是病人的妻子？”
“我……”喬西愣了下，“不是。”
醫生停下來推了推眼鏡，問：“那你和病人是什麽關係？”
喬西無法回答。
唐澤言恰好跟著跑了上來，聽見醫生的文化，趕緊插嘴：“她是病人的女朋友。”
“原來如此。”醫生點頭，“病人內髒失血過多，送來的時候很危急。好在經過搶救，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好了不少。隻是，他距離徹底清醒還有一段距離。得等他挺過這一關，我們才能說，他的身體到底能不能恢複、能恢複到什麽程度。”
喬西聽得一愣一愣。
她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封霆川，眼裏寫滿不敢置信。
封霆川那麽冷漠那麽桀驁，看上去仿佛無所不能。
他怎麽會被這樣一道小傷，給……
“醫生。”喬西頓了頓，不死心地問，“您的意思是，病人他的身體，有可能再也回不到從前？是這樣嗎？”
“的確如此！”醫生歎了口氣，拍拍喬西的肩膀，“我知道對於你們家屬來說，這件事可能不怎麽容易接受。但事實就是這樣，你還是盡量早些做好心理建設吧。”
喬西徹底呆住。
醫生看著她呆愣的模樣，搖頭歎著氣走了。
病床已經越來越遠。
唐澤言連忙拉住喬西，追著病床往VVIP病房跑去。
醫生護士將封霆川送進病房後，又往他身上連了些儀器，這才放心離開。
他們一走，病房裏清醒的人，就隻剩下了唐澤言和喬西。
喬西安靜地看著昏迷的封霆川，無聲落淚。
唐澤言看看她又看看封霆川，終於忍不住開口：“喬西。封三爺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他是真的覺得，喬西應該認真麵對這件事了。
如果說她能早一點正視封霆川和她之間的感情，那麽說不定，封霆川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
喬西眼皮一跳，喑啞地開口：“你別說了。”
“喬西！”唐澤言皺眉，語氣嚴厲了些許，“封三爺他恨不得用性命來救你，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對你，並不是你想象當中的無情……”
“夠了！”
喬西忽然大叫一聲。
唐澤言一下子就被嚇住了。
他愣了下，剛才的嚴厲瞬間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忐忑。
怎麽回事。難不成是他的語氣太惡劣，喬西聽得翻臉了？
“唐澤言，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封霆川之間到底隔了什麽。”喬西冷漠地開口，聲音仿佛隔了一層霧氣，讓人聽不清楚，“我和封霆川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這話，和先前喬西的口徑如出一轍。
唐澤言原本想要斥責喬西言語的無情。
然而他一抬頭，就對上了喬西的眼睛。
喬西哭了。
她哭得很厲害，盡管不出聲，身子卻在微微痙攣，要靠著牆才能站穩。她的表情無比哀痛，扭曲得沒有一點形象，仿佛是要撕心裂肺嘔出靈魂……
唐澤言看得，心頭狠狠震了震。
他分不清自己是該先安慰喬西，還是該先說些什麽。
過了好半天，他才拿出手帕遞給她：“喬西，你……你先擦擦眼淚。”
喬西搖搖頭，沒接。
唐澤言愁得不行，隻能歎氣：“喬西，你怎麽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知道封三爺他的確是曾經對不起你，但，但你也應該向前看啊。”
喬西聽得怔然，眼底寫滿苦澀的諷刺：“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封霆川給我的臉，我得接著？”
“我……那倒也不是。”唐澤言語塞，心裏更加鬱結，“我隻是覺得，你們倆不該這樣的。”
曾經的封霆川和喬西，多麽親密無間。
雖說這中間，封霆川確實是犯了不少錯誤。
但如果喬西真的愛他，那麽，這些錯誤明明是可以被原諒的呀！
喬西回頭看了他一眼，心底也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她緩緩開口，聲音憔悴嘶啞，“唐澤言。我知道你覺得我小心眼，一直死撐著不肯原諒封霆川，害人害己。”
“我……”
唐澤言也是沒想到，他的心思居然被喬西看得如此清楚。
他忍不住撓了撓頭，臉色有點尷尬。憋了半晌才道：“我沒想把話說得那麽難聽來著。我知道，喬西你也是受了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