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往事悠悠
“我憑什麽要待在這裏!”喬西惱怒得不行,“你封霆川,哪有資格來限製我的一切。你憑什麽不讓我走!”
封霆川忍耐地講理:“可是喬西,外頭危險。”
“危險,再危險又能如何。”喬西也是受夠了委屈。這會兒忽然沉冤得雪,她的情緒也像是活火山一樣全部噴發了出來,也顧不上講理了,“就算外頭再危險,我的處境也會比呆在你身邊好一點!”
說著,喬西衝動地大步上前,就要走人。
封霆川忍著痛,伸手將喬西抓了回來,低喝:“夠了!”
喬西愣了下,底氣有一瞬間的不足。
她隨即仰起頭,又開始張牙舞爪:“封霆川,你混蛋!”
“你說什麽都行。”封霆川冷靜地道,“但是喬西。我希望你今天,能夠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明白嗎?”
喬西原本還想反駁。
但是,封霆川的神色無比沉穩。
他素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於是,喬西幾乎也是一看就知道。封霆川他的確,是不會放自己離開了。
她咬了咬唇,別過頭去冷冷地道:“我隻是在這裏住一夜,不會做更多的事情。封霆川,你不要想偷偷接近我。知道嗎?”
“我知道。”眼看著喬西終於鬆了口,封霆川也總算是鬆了口氣,“放心吧。”
喬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找了個地方坐下。
她找的地方很刻意,故意離了封霆川很遠很遠。
封霆川又何嚐不知道,喬西是要故意跟他保持距離。
然而這一切,也怪不得喬西。
封霆川的唇角,微微苦澀地牽了牽。
他沒有再去打擾喬西的安靜,而是換了個地方坐下。打開一本書,靜靜地看了起來。
這個動作落在喬西眼裏,無比礙眼。
想不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封霆川居然還能看得下書。
果然她就知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喬西這邊,一股腦地沉浸於惱怒當中。
殊不知另一頭的封霆川,心裏也不好受。
他和喬西,和安靜柔的曾經過往,像一幕幕圖畫一樣,時不時地在他心底複現。
隻要想想他曾經對喬西如此殘酷,封霆川便覺得如坐針氈。
然而現在的他,已經沒了更改這件事的本事。
封霆川閉上眼睛,就連眼前的書頁是倒過來的也沒發現。
平素強勢的他,少見地覺得挫敗和徒勞。就好像自己曾經做的那些,都是一堆不折不扣的笑話!
……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子夜時分。
喬西打了個哈欠,漸漸有些支撐不住。
封霆川見狀,微微蹙眉:“怎麽,你困了?”
“我還好。”喬西警惕地瞪著他,“你放心吧封霆川,隻要你還在這個房間,我就不可能跟你同時入睡。”
“為什麽?”
封霆川剛問出一句話,便驚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果然,喬西也冷笑著開了口,肯定了他的想法:“你說呢。封霆川你以為,我跟你同處一室的時候,難道會覺得很安全嗎?我巴不得時時刻刻都清醒,越防備你就越好!”
封霆川深呼吸了下,心底又是一陣不可避免的微痛:“喬西,你可以不必如此擔心。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也不會貿然地去接近你。你自己去睡,就好了。”
這個提議,還算靠譜。
喬西眼神鬆動了下,又揚起下巴冷冷地問:“你嘴上說得好聽,說是要讓我自己去睡。可我又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趁我睡著了、對我出手?”
“我今天不會和你一起睡覺。”封霆川蹙眉,“你自己進臥室去休息就好了。”
喬西聞言半信半疑。
封霆川,他真有這麽好心?
她忍不住問:“那你呢,你去哪兒睡。”
“外頭有沙發。”封霆川淡淡道,“我在沙發上湊合一宿,就是了。”
“那也行。”
喬西點點頭,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舍不得。
她站起身來,大步進了隔壁的臥室。
動作之敏捷,就像是生怕封霆川反悔一般。
見狀,封霆川忍不住唇角微微勾了勾,心底泛起無邊無際的苦澀。
她對他,居然提防到了這個地步……
不得不說。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封霆川緩緩整理好手上的書,準備休息。
視線不經意間掠過沙發,封霆川微微一怔,皺了皺眉。
他居然沒拿被子出來。
也是他太過著急答應喬西的要求,才會連被子都忘了拿。
但是以喬西驚弓之鳥一樣的狀態,若是他要進去拿被子,那肯定也是不行。
封霆川猶豫了片刻,原本想叫客房服務送被子過來。然而他剛拿起手機,就聽見了隔壁喬西發出的呼吸聲——幹淨,均勻而綿長。
那丫頭居然累得一進房間,就睡著了。
封霆川搖了搖頭,微微歎息著收起手機,沒了讓客房服務送被子過來的念頭。
罷了。
萬一客房部的人過來的時候吵醒了喬西,那就不好了。
他現在,更想讓那丫頭安安靜靜地睡上一會兒。
封霆川脫下外套,湊合蓋在身上,準備將就一宿。
雖說外套是長款,但以封霆川的身高,他蓋著這樣的東西,其實姿態極為憋屈。
但這一切,都不算什麽。
封霆川閉上眼睛,盡管心思龐雜混亂,強行準備要睡覺。
他今天一定要睡下。
隻有這樣,明天才能查到安靜柔背後的消息……
對,隻有如此。
封霆川強行逼著自己忽略了今天發生的一切鬧心事,緩緩睡去。
……
海城,喬家。
安珍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的。
就連半夜睡覺的時候,她都會驚叫著坐起來,到處茫然四顧。
麵對這種情況,喬振國覺得有些不耐煩了。
就在他再一次被安珍吵醒的時候,喬振國終於忍不住了,數落了安珍一頓:“安珍,你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這麽一驚一乍,四五十歲的人了,連睡覺都不老實。”
“我、我……對不起。”安珍尷尬窘迫得不行,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老喬,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我、我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噩夢?”喬振國皺眉,“什麽樣的噩夢。”
“我……”
安珍一時訕訕,低頭絞著手指,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