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到底是誰的狗
唐澤宇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叫出聲來：“封三爺，您——”
“哥，夠了！”唐澤言看不下去，強行拖著唐澤宇離開，“我帶你去領罰。”
兩人一個拖拽一個掙紮，離開了封霆川的視線。
來到走廊上，唐澤宇不滿地掙脫唐澤言的胳膊，質問他：“澤言，你這是幹什麽？我還沒跟封三爺把話說清楚呢！”
“哥，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說什麽？”唐澤言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唐澤宇，“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麽身份。居然敢替安小姐說話，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我怎麽就嫌命長了！”唐澤宇更不滿了，“我隻是說幾句公道話而已。”
唐澤言歎氣：“什麽公道話不公道話的。哥，我和你都是封三爺的人，我們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情，都必須是站在封三爺角度上的。哥你有沒有想過，你剛才的話，全都是在為安小姐說話？”
“我……”
唐澤宇一時語塞。
仔細想想，他自己也有些後悔，卻不想在弟弟麵前認輸，隻能嘴硬：“我也是為了封三爺和安小姐的感情著想。畢竟封三爺那麽喜歡安小姐，要是因為一點小事，就壞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那多不值得？”
“哥，我看是你想得太多了！”唐澤言沉聲，“當年封三爺對喬西何嚐不是千嬌百寵。出事之後，他對喬西又怎麽樣呢？還不是說丟就丟？你就算為安小姐說了再多的話，也是沒用的！封三爺是做大事的人，他根本就不會被兒女私情牽絆住。”
唐澤宇有些心煩地皺眉：“那不一樣。”
唐澤言問：“怎麽就不一樣了？”
“你以為封三爺當年非要把喬西趕盡殺絕，真的是因為她弄傷了安小姐？”唐澤宇冷笑，一個激動，險些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你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實際上，這件事是因為……”
話一出口，唐澤宇驚覺自己說多了。
他臉色變了變，趕緊閉嘴。
唐澤言不解：“那你說，這件事是為什麽？”
“為什麽？沒有為什麽。”唐澤宇含糊其辭，“夠了，我去領罰了。”
說罷，轉身趕緊離開。
唐澤言皺著眉頭地看著唐澤宇的背影，總覺得他似乎是有什麽話沒說出來的樣子。
隻是，被唐澤宇費力掩藏的事情，又是什麽呢？
……
喬西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她也不知道，自從封霆川離開這裏之後，時間又過去了多久。
或許是一個小時，或許是幾個小時，或許是幾天幾夜。
她什麽都說不出，也做不到，隻能在這裏看著頭頂發呆……
忽然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打開了。
大米穿著公主製服，化著濃妝走進來。在水晶燈華麗的燈光下，她的打扮顯得廉價而妖豔。
看見喬西躺在地上，大米忍不住一陣驚訝：“怎麽回事，喬西，你怎麽躺在這了。”她走過去想要扶起喬西，卻發現喬西的身體觸手冰涼，簡直像個死人一樣。
大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驚訝地看著喬西：“你這是怎麽回事。你在地上躺了多久，怎麽會變成這樣？走，我扶你去床上躺下休息。”
說著，大米就要咬牙扶起喬西。
喬西卻打了個哆嗦，一下子大聲否決了大米的提議：“不，不要！”
她的聲音很大，幾乎歇斯底裏。
大米一下子愣住。
回過神，她忍不住皺眉：“為什麽不要？”
喬西沒有回答，隻是用力搖頭。
大床那裏，沾滿了屬於封霆川的味道。她不要再去接觸封霆川的氣味，不要再碰到他這個人。他是惡魔，他完全就是個惡魔！
“你……那好吧。”看著喬西無法溝通的模樣，大米沒有辦法，隻能歎氣，“那我帶你去沙發那裏坐一會兒。”
這一次，喬西倒是沒有再反抗什麽。
大米費勁地攙扶起喬西，將她帶到床上，躺下休息。
看著喬西狼狽淒慘的模樣，大米憋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憋住地問：“你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把自己折騰成這個德性？”
“……沒什麽。”喬西微微垂下視線，淡淡回答，“隻是做了一件，不自量力的事情罷了。”
大米不懂：“什麽不自量力的事情？”
喬西沒回答。
她靜靜地垂下眼簾，一動不動。
眼看著喬西不說話，大米也沒有辦法逼著她說，隻能陪在喬西身邊。
過了很久很久，喬西嘴唇動了動，終於艱澀地開口：“大米。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是陳姐叫我過來的。”大米皺眉，“她問當班的公主，有沒有人能來照顧你……然後，我就主動報名來了。”
“是嗎？”喬西眼神怔忡了下，無聲苦笑，“原來是陳姐啊。”
在她下班之前，陳姐還特地告訴過她，讓她不要胡鬧，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裏，才能趁早讓封霆川和安靜柔的怒氣消失……可是，她沒能做到這一點。
喬西鼻子有點酸澀，苦笑一聲：“陳姐要是知道了我的所作所為，她一定會氣死。”
“是啊，陳姐可不是氣死了。”大米撇了撇嘴。想想她臨走時陳姐的表情，大米還心有餘悸，“我還從沒看見陳姐那麽生氣的樣子。喬西，你回去以後，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的。”
“是嗎？”
喬西無所謂地勾了勾唇，完全沒拿大米的警告當回事。
反正，就算陳姐對她再怎麽寬容也沒用。隻要有安靜柔和封霆川在，隻要有她的過去擺在這裏……那麽，她的日子就注定不會太好過。
“算了，不說這個了。”喬西深呼吸了下，看向大米，“大米，謝謝你。”
“謝我？”大米一愣，“謝我幹什麽？”
“謝謝你幫了我。”喬西淡淡笑了笑，“如果沒有你，這一次，我一定會撐不過去。”
大米沒想到自己會被喬西道謝，有點不自在，臉色微紅地咳嗽了聲：“客氣什麽。——再說，我幫你也不是為了你，而是因為陳姐跟我許諾過，來照顧你的人也能拿到獎金。”
喬西微笑了下，沒有去管大米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