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是喜歡裝溫柔嗎
“……”
喬西的呼吸紊亂了下。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封霆川：“說到底，你還是覺得，是我害了安靜柔。不管我在你麵前解釋過幾次，強調過幾次這件事不是我做的，都沒用。”
她不是在傾訴委屈，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封霆川聽得蹙眉。
安靜柔咀嚼的動作頓了頓，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同樣看向封霆川：“算了霆川，反正喬西也為她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了，我們就不要再計較這些了。”
表麵上看起來，她是在為喬西求情。然而實際上，她卻是在不停強調，喬西當初的確是做過了那樣的事情。
喬西冷冷地看了安靜柔一眼，沒有多說什麽，繼續低頭給她布菜。
封霆川看著喬西，眼底的色澤變了又變，最終將筷子一把拍到桌子上，拂袖而起：“我吃飽了！”
丟下硬邦邦的四個字，封霆川大步離開。
喬振國和安珍看著封霆川的背影，有點失措。
回過神，喬振國立刻怒瞪著喬西，罵她：“畜生，你居然又氣走了封三爺。”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喬西冷笑，“封霆川是個什麽人物，你比我清楚。我哪有本事氣走他？”
“你還想抵賴——”
喬振國怒不可遏，衝上來就要揍喬西一頓。
安靜柔卻溫溫軟軟地勸住了喬振國：“爸，您別生氣。喬西也就是心裏一時想不開，讓我跟她單獨說幾句話就行了。”
“你能跟這個畜生說什麽。”喬振國還在氣頭上，一點也冷靜不下來，“她就是個混賬東西！”
安靜柔看向安珍：“媽？”
安珍明白女兒的意思，趕緊拉著喬振國往外走：“不管怎麽說，西西和靜柔都是同齡人。她們兩個之間的共同話題，當然比你這個年齡的多一些。走吧，咱們別管他們了。”
石川尷尬地看了喬西一眼，也站起來跟著喬家夫婦一起往外走。
旁邊沒了外人。安靜柔斜睨喬西一眼，收起了臉上一貫的溫柔麵具，冷笑一聲：“喬西，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想著解釋當初的事情，你真是愚不可及。”
喬西頓了頓，輕聲：“我沒有想過要解釋那件事。”反正不管她怎麽說，封霆川也不會相信她的。
“是麽？”安靜柔冷笑一聲，根本不信，“你以為我會相信麽。你那麽惡心地貼著霆川，怎麽可能一朝一夕就忽然改了這個賤毛病？”
喬西沒說話，隻是沉默。
安靜柔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起了作弄喬西的念頭，趾高氣昂地告訴她：“來，繼續給我布菜。我要吃獅子頭！”
喬西眼皮跳了跳，沉默地走過去，拿了個獅子頭。
想不到喬西居然真的聽了她的話，安靜柔不由一陣得意：“別看你平時……啊，喬西！你幹什麽？”
安靜柔尖叫一聲，氣急敗壞。
外頭的喬振國聽見聲音，連忙走進來。
“不好意思。”喬西麵無表情地放下筷子和碟子，淡淡說，“我布菜太久，手腕酸了。一時沒夾住獅子頭，不小心把東西掉到你身上了。不過安靜柔，你那麽溫柔那麽善良，想必不會為難我吧？”
喬西的語氣特別坦然。
“你，我……”
安靜柔氣得哆嗦。
喬西笑笑，很平靜地問：“安靜柔，你說話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原諒我？”
“我……當然原諒你。”安靜柔平時的溫柔模樣，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齒，艱難地笑了笑，“畢竟喬西，你也不是故意的嘛。”
喬西理所應當地點點頭：“我就知道，你這麽善良，一定會原諒我的。”
“是啊……嗬嗬。”
安靜柔僵笑。
封霆川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喬西帶著歉意，卻又坦然的模樣。
他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地問安靜柔：“怎麽回事？”
“霆川，你回來了。”
安靜柔一下子就委屈起來，眼淚心酸地往下流。
封霆川的眉頭皺得更深：“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語氣裏帶著寒意。
“也，也沒什麽。”安靜柔委屈地啜泣，“就是剛才喬西布菜的時候手滑了下，不小心弄到了我身上而已。這真的不是什麽大事，霆川你就別擔心了。”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喬西不冷不熱地看著封霆川：“是啊，既然安靜柔也說過不是什麽大事了，你還擔心什麽呢？”
封霆川冷冷地勾了勾唇：“嗬，牙尖嘴利。給安靜柔道歉！”
喬西聽得一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安靜柔也說了原諒我，這件事是我和安靜柔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
“關係？”封霆川冷酷地看著她，“我是安靜柔的男人。這，就是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
喬西一瞬間愣住。
她呆呆地看著封霆川，忘了反應。
安靜柔看著喬西，在沒人看見的角度得意地一笑，唇角擠出幾個字的口型——
“我們，做過了。”
喬西的心瞬間縮了下，疼得厲害。
她定定地盯著封霆川，忍不住笑了，笑得前仰後合的，特別厲害。
封霆川皺眉：“你在發什麽瘋？”
“我能發什麽瘋？我隻是覺得很好笑而已。從頭到尾，這件事都好笑極了！”喬西笑了半天才直起腰來，擦擦眼淚啞聲問，“封霆川，你想讓我怎麽給安靜柔道歉。是想把我再關進監獄裏幾年呢，還是想壓著我跪在地上，讓所有人都來看我丟臉的樣子？”
封霆川眉頭皺得更緊，厭惡地瞟了喬西一眼，隨即看向安靜柔：“你說吧，這件事怎麽處理。”
和上次一樣，他把選擇權推給了安靜柔。
喬西咬緊了嘴唇，盯著封霆川，眼神一點點退下所有的感彩。
安靜柔心裏得意得要命，擦擦眼淚，聲音細弱：“其實霆川，喬西她隻是不小心把菜弄到我身上了而已，除了有點燙之外，也沒別的。我看，就不用讓她跪著了。其實，我也沒怪她……”
安靜柔說得吞吞吐吐的。封霆川聽著，漸漸失去了耐心：“你到底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