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比不上心裏冷
“喂?阿南,怎麽了?”顧珩弈說道,語氣瞬間就從狠厲變得溫柔極了。
江北目露鄙夷。
虛偽!
顧珩弈感受到江北的目光,凶狠地瞪著她,示意她不要出聲,約摸還是不放心,最後他直接將手捂住了江北,而後才轉換了語氣,對著電話那頭溫柔地說道:“怎麽了,突然打電話給我?”
那邊江南停頓了一下,突然放聲大哭,邊哭邊抽抽噎噎道:“珩弈,我做噩夢了,我好怕啊。”
江北翻了個白眼,什麽做噩夢,估計是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害怕了吧。
看著顧珩弈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江北還沒有忘記顧珩弈還不知道江南是個什麽樣的人,心頭一狠,張大了嘴用力咬了一口顧珩弈的掌心,而後不管不顧地大喊了一聲。
顧珩弈“嘶”了一聲,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就將電話拿遠了,壓低了聲音喝道:“江北你想死嗎?”
江北目光挑釁地看著他,那意思就是他能拿她怎麽辦。
奪她身子,她沒有辦法阻止,那就索性讓大家都一起不開心好了。
那邊江南也聽到了,遲疑了好一會,才細弱蚊呐一般,小心翼翼地問:“珩弈,姐姐也在你旁邊嗎?”
“沒有,”顧珩弈飛快否定,目光凶狠地用力瞪了一眼江北,動作起來,迅速而又凶猛。
江北悶哼一聲,卻還是咬著牙死死不出聲。
“我等下去陪你,你別怕,阿南,你好好等著我。”顧珩弈飛快地丟下這句話,得到了對麵肯定的答複之後,他才摁掉了電話,將目光看向江北。
猛的一個用力。
“出聲啊,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麽現在就啞巴了啊?”
江北扭過頭,死死地咬住牙,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顧珩弈的報複心理有多強,她不是不知道,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江北,你就是個賤婊子!”
丟下這句話之後,顧珩弈終於抽身開來,站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江北實在沒有什麽力氣再去說些什麽,這場性愛,已經廢掉了她大半的力氣。
顧珩弈見她沒有說話,皺了皺眉,隨便收拾了一下,最後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摔門而去。
留下江北獨自一人,躺在床上,閉著眼。
冷。
真的冷。
可是再冷。都比不上心裏的冷。
等到外麵再也聽不到顧珩弈的腳步聲之後,江北才慢慢睜開眼,用力深呼吸幾口,雙手撐著,慢慢坐起來。
一股暖流從身下湧出來。
她麵上一紅,羞恥地咬住下唇。
該死的顧珩弈!
用著最後的力氣撐著去衛生間衝洗了一遍之後,江北從櫃子裏翻出一件衣服套上,等搞清楚一切之後,她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腿還是很軟,沒有絲毫力氣。
沒有時間了。
她想。
誰知道顧珩弈到底什麽時候就會回來。
江北休息了一會之後,這才支起身體,用力撐著站起來,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一旁的辦公桌上。
顧珩弈辦公的電腦……也在那裏。
一下子心跳如擂鼓,江北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走上前,按下開機鍵。
出乎意料地,沒有密碼。
江北慢慢滑動著鼠標,目光逐漸跳過一眾圖標,最後定格在一個灰色的圖標上麵。
“顧家三年內的收入資料。”
江北慢慢念出這一段話,心裏也有了數,插上手機導入進去,而後再把電腦翻了個徹底,確定再也不會找到其他資料之後,她才關掉了電腦。將一切都放回到了原處。
顧珩弈生性多疑,或許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切都變了樣,或許會有懷疑。
弄清楚了一切之後,江北退出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
拿出手機,心裏還是跳得飛快,她慢慢瀏覽過剛才導入的資料,大致地看了一遍。
顧家最近幾年的資料。
還包括了一些不利於顧珩弈的資料。
江北勾唇一笑,選出了一部分不算是太過火的,編輯成郵件,發給了江辰,並約定好第二天見麵的時間。
那邊消息回複地很快,幾乎就是瞬間,就定好了約定地點。
老狐狸。江北在心中罵道,雖然她剛剛發給江辰的資料不過是冰山一角,但對於家大業大的顧家來說,已經算是挺有用的資料了。
沒想到那邊竟然這麽能沉住氣。
江北冷笑一聲。
江辰,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水深。
收好了剩下的資料之後,為了預防萬一,江北還是備份了一份在自己的微盤上,而後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深夜一點了。
顧珩弈還沒有回來。
想著自己當時喊出來的那一句,估計這個時候江南還在假惺惺地哭著吧。
哭訴著自己的難過、噩夢。
冷笑一聲,江北終於決定不再管任何事情,她的身體還很痛,她已經迫切地想要休息。
各上眼的那一刹那,她還在想著,明天要怎麽去麵對江辰。
她的父親。
而另一邊,江辰在收到了江北發給他的資料之後,整個人都和他發給江北的平靜姿態都不一樣。他看著手機裏那一點的資料,卻還是感覺到心潮澎湃。
僅僅是這樣一段話,就已經包含了顧家的核心關鍵。
江北這個女兒,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用。
不管現在已經是深夜的時間,江辰打開電腦,開始聯係商會的人。
編輯好一切之後,確定這一次絕對能給顧家造成致命的一擊,他才在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了一個絕對說不上好看的笑。
商會那邊很快就給了消息過來,示意已經收到了消息,表明自己已經開始搜集資料,對付顧家。
顧家這塊大肥肉,可是讓許多人都為之窺視的。
等著顧家垮台的,也不隻是他江辰一個人。
而在顧家,在江北早上起來之後去吃早點,得到了顧珩弈昨天一個晚上沒有回家的消息,她也隻是哦了一聲,表明自己毫不在意。
顧珩弈要是這一輩子都不回來,她才會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