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嘶!
“死禿驢,你幹什麽!”
陸卿淩一陣吃痛,想要掙脫,卻發現這老禿驢的力氣竟然是出奇的大,不論她怎麽掙紮他都依然紋絲不動!
好深厚的內力!
陸卿淩一陣心驚肉跳。
她雖然表麵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然而心裏卻是十分的警惕。
早些年她聽說過有關於這個無厄的名頭,原本就是靈山寺的得道高僧,幼年時出身貧寒,幾度險些餓死。
後拜於佛門,做了佛門弟子,慧根深厚,十分具有佛緣。
年少時便參透佛法,雲遊四海,講經論道,救死扶傷。
在東陵是的地位,除了皇帝,誰都無法撼動。
聽說,原先楚行烈的母妃,便是被無厄瞧出了妖身,然後被定義成了妖妃,故而他母妃的死,也和這個死禿驢有一定的關係。
無厄抓著她的手,源源不斷的內力開始輸送進她的身體裏探查,然而他的力量太過於霸道。
又常年在佛門中修行,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陸卿淩身上都背負了很重的殺孽。
殺戮和以慈悲為懷的佛門,本就相悖,兩股力量相撞,自然會有一方受傷。
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生不如死,她從來就沒有體驗過這種痛苦的感覺,放佛渾身置於活路中炙烤,她的每一根筋脈,每一處皮肉,都被燒成了灰燼。
痛!
好痛!
原本密閉的空間裏開始刮起了一陣劇烈的狂風,無厄的僧袍被吹得鼓鼓囊囊的。
撫司撐著牆,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無厄精純的佛門內力開始在她的身體裏四處掃蕩,她的身體,充滿了殺戮和血腥 ,所過之處,仿佛所有的黑暗都在一瞬間被光明所驅散。
昏迷之際,她倒在地上,迷蒙之間看見無厄那一雙犀利的雙眼盯著她。
“國師大人,這……這怎麽暈倒了?”
撫司大人看著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的陸卿淩,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才好了。
今日一大早,靈山寺便傳來消息說,那被鎖在古刹中的東西逃出去了。
而靈山寺山下的郊外,又正好發現了那東西的蹤跡。
聯想到陸卿淩在那裏遭遇過刺客,無厄隻能把目光放在陸卿淩身上。
“無妨,你且把人交給老衲便是。”
“是 ……”
昏昏沉沉的醒來,陸卿淩發現自己被關在了另外一個漆黑陰冷的地方。
她跪在地上,四肢都被鐵鏈桎梏了起來。
微微一動,鐵鏈托在地上,便能發出一陣刺耳難聽的聲音。
這是哪兒?
她不應該在監察寮關著的麽?
這又是什麽地方?
該死!
那死禿驢的力量著實過於霸道了些,到底是她太過於自高自大了,以為憑著自己,在東陵應該沒有對手的。
卻沒想到,她連死禿驢的一點兒內力都承受不住。
果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這裏是東陵皇宮。”
她的耳邊又響起了燭的聲音,不過這次,他的聲音有幾分虛弱。
“東陵皇宮?”她怎麽會在東陵皇宮呢?
“你怎麽了?”她的情況也不好,那死禿驢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竟然這般針對她。
“無厄是衝著我來的。”燭淡淡的說著。
“他們已經發現我逃出古刹了,又在靈山寺下發現了我的蹤跡,故而才懷疑到了你的身上。”
“不過,剛剛在無厄探查你身體的時候,我已經隱匿了自己的氣息,所以他並沒有察覺到我就在你的身上。”
說著,他越發的憎恨了起來。
他已經被關了這麽多年,他們還想怎樣!
“你和靈山寺有什麽深仇大恨?至於這般對你?”
“嗬,你懂什麽!”燭恨恨的說著“他們自認為自己是人間正道,匡扶正義,便容不得與這個世界相悖的東西,包括生命。”
陸卿淩明了抿唇,她不知道燭經曆過什麽,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說,或者是去安慰。
“你不必安慰我。”他又說“我的確是個罪孽深重的人。”
“然而這世上一切存在的東西都是合理的,即便是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的東西。”
陸卿淩沉默片刻,問他“那這世上有神嗎?”
燭嗤笑了一聲,嘲笑她反問道“那你見過神嗎?”
她搖了搖頭“沒有。”
“所以,他們便自認為自己是神,代表著上天的旨意,要把非我族類的異族都鏟除幹淨。”
“那你到底是什麽?”
陸卿淩問他。
燭愣了一會兒,然後說“其實這世上不僅僅隻有人族,還有其他族類。”
“他們生活在很遙遠的地方,卻因為人類的侵占,失去了家園,不得已流入人族居住的地方,便被當成了妖孽和異類。”
“人族不斷擴大,異族便沒了生存的地方。”
這一點,陸卿淩不會反對,因為犽族也是如此。
“人族視我們為異類,可在我們眼中,人族有何嚐不是異類?”
他越發的痛恨了起來,異族修行不易,能有個人性,起碼都要用上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時間。
有些還未來得及修成人形,便已經成為了人族的盤中餐!
他對人類有很深的恨意,陸卿淩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隻有一扇窗開著,隱約能看見從外麵透進來的光亮。
“他們為什麽要把握帶到這裏來?”
陸卿淩問他。
“也許是因為不甘心。”
“不甘心?”
“他沒有找到我的蹤跡,想著從你身上下手,說不定會找到我。”
“找到你會怎樣?”陸卿淩又問,是殺了他,還是繼續把他關進古刹裏。
其實她不是很關心這件事情,畢竟她和這個燭也算不上太熟,況且,他們不是一個族類。
想法不同,所謀求的東西自然也不同。
“要是找到我的話,會連你一起,刮骨抽筋,讓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燭輕笑了聲。
正說著,吱呀的聲音響起,那似乎是一扇很沉重的鐵門,摩擦過機關的聲音似乎是已經生鏽且年歲久遠了。
刺眼的光亮讓她有些無法適應,修長的影子透過來人背後的光,形成一道巨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其中。
她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一個是光頭,很容易看出他的身份,一個頭發戴滿步搖,還能聽見她身上首飾碰撞而發出來的清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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