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世今生 第四章 木源之體
雪燕在明哲身後大急,“誰是你的誌偉你就別癡心妄想了!我們是不可能的!”說著便拉著明哲就要衝出包圍。
這個叫誌偉的公子哥似乎根本沒把她的話當回事,斜眼望著明哲,緩緩道“穿成這樣是不是你爹在外麵養女人,沒錢給你買啊,隻要你管我叫聲大爺,我就讓你享盡人間榮華富貴,說不定還能得到我的二手呢”說罷看向明哲身後的雪燕,又是一陣狂笑。
當明哲聽到‘爹’這個字的時候,雙眼頓時變得赤紅,上前就是一拳,打向誌偉的麵門。誌偉伸手接住他的拳頭,隨後一記膝頂,看著明哲逐漸彎曲的身支怒道“不開眼的垃圾,還想打人是嘛?”說罷向身後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拿著手裏的家夥圍了上來。
木棍的撞擊聲與雪燕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響徹了窄巷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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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明哲,你醒醒呀!”
隨著雪燕的呼喚,明哲慢慢地睜開的眼睛,看著雪燕梨花帶雨的麵容艱難地笑了笑,從齒縫間擠出‘別哭,我沒事。’幾個字後就又暈了過去。
雪燕哭得更厲害了,母親也在旁邊哭泣著。
村裏的郎中過來檢查了一番,搖搖頭後就急匆匆地走了,出門時還歎了口氣,倆女聞聲更是哭聲大作。
母親輕輕地拍了拍雪燕的肩頭道“好孩子,回去吧,明天我會托人告訴他爹的。”說著又掉下數個淚珠。
雪燕望著明哲的母親搖了搖頭,繼續緊握著明哲結實的手掌。
母親拭著淚水,唉聲歎氣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雪燕輕撫著明哲的臉頰,獨自低語,像說給明哲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要不是送我們上學的喬伯來找我們,要不是他說會打死人的,要不是”雪燕又開始嗚嗚的哭泣。
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黯然神傷--喬伯來了以後大叫“想打死人嘛?”,眾人紛紛停手,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他用手探了一下明哲的鼻息後麵色沉重,對雪燕大叫“快幫我把他送回家去,要不然他的家人就看不到他了。”
公子哥開始還不以為然的搖著折扇,後來看到身後的人越來越少也是一陣心驚,扔掉手中的木棒,丟了句‘今天先放過你小子。’,便大步跑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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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雪燕被一閃一閃地光芒弄醒,眼前的一切讓她目瞪口呆,隻見明哲的身體發出一陣陣綠光,身體的淤青在漸漸消失,傷口的血跡都不知去向。
明哲又開始皺著眉頭掙紮著,翻滾著,雪燕按著他扭動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沒這麽容易死的!”
而此時的一切盡收另外倆人的眼底,她們站在大榕樹上,上次來過的那個豔麗女人開口道“我說的沒錯吧?他的確是木源之體!”
站在她身邊的老者點了點頭,挑了挑火紅色的長眉道“的確如此,上麵的人有令,若他是真源修行者就必須”隨後做了個手掌滑過脖頸的動作。
旁邊的女子嬌笑道“那年青人看上去挺結實的樣子,殺了多可惜呀,你說是嘛?宏長老”那聲音溫柔之極,可融化世間萬物一般。
紅眉老人頓時紅光大盛,‘哼’了一聲化作一道流光向天邊飛去。
那女子微笑道“不解風情的老頭,殺心這麽重早晚會害死你,哎,真不明白上麵為什麽對真源修行如此算了,還是回去交差吧。”說罷化作粉紅色的流光向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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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明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身體的巨痛早已消除,歪頭凝望著伏在他床邊熟睡的雪燕,試著回想當時的情況,腦中一陣巨痛,差點暈了過去,最後還是什麽也想不起來,隻好放棄。
雪燕似乎感覺到什麽,悠悠醒來,望著明哲會心的一笑,然後抿著嘴道“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接著低下了頭,繼續道“誌偉是中意過我,我拒絕過好多次,可他就是不聽,還找人”
明哲打斷了她,柔聲道“我明白。”忽然又道“糟了,去閭塾的船隻趕不上了!”
雪燕微微一笑,把他將要坐起的身體重新按在床上,溫情道“我昨日已經告訴喬伯了,我們明日不用去了。”
明哲安靜了下來,望著屋頂不知道在想什麽,偶爾會皺起眉頭,偶爾又是一陣茫然。
母親聽到房中有聲音便急步趕了過來,一副如卸重負的樣子,口中念叨著“龍神顯靈,謝天謝地,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撿起明哲的髒衣走了出去,不多時便響起了撩水聲。
明哲坐直了身子對雪燕道“把桌上的飯菜拿過來吃吧,我餓了。”倆人就在床上邊吃邊聊,時而輕聲細語,時而嬉笑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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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數日,也許是懼怕這夏日的烈日還是其它的什麽原因,路上的行人幾乎不見蹤跡,隻有連長和連衛的家裏有人進進出出,不過明顯比以往少了許多。
明哲和雪燕坐在門口的榕樹下乘涼細語,腳邊雪燕家的大黃狗吐著長長的舌頭,不時的對著明哲低吼。
明哲笑罵道“你這個畜牲,給你多少骨頭不記得嗎?”
大黃狗又是低吼了一聲,然後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雪燕含笑望著明哲,開口便道“阿哲,你怎麽對學業一點也不感興趣呢?你看看別人,不是對詩詞歌賦感興趣就是熱衷於兵法武術,而你卻什麽都不在乎,好像隻對你的鳥和魚很在意,為何?”
明哲想了想,回道“首先說詩詞歌賦吧,大男人文縐縐的有什麽意思?那些武刀弄槍的嘛,太過花哨,上陣殺敵隻要一招致命便足矣了。而兵法嘛,隻要自己足夠強悍,千軍萬馬也不在話下的。”
雪燕看著他這麽‘抗揍’的身板,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
“我們去抓魚好嘛?”明哲問道。
雪燕用大大的眼睛注視著他,驚訝道“老兄你沒事吧?明日要進考的!”
明哲搖頭笑道“就這小小的進考還算個事兒?燕兒,你別走啊!”看著回家的雪燕無奈地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個布袋,大步向城皇河河邊的草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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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和雪燕下船剛到村口,隻見雪燕的父親在張嬸的攙扶下正等待著女兒的歸來,一見到雪燕開口便問“熱壞了吧,考的如何?”
張嬸接過女兒手中的陽傘,關切地望著她。
雪燕低頭道“先生說他可以推薦我去官營城的閭塾試試”
張嬸聞言大喜,雙手合十高讚龍神。
雪燕的父親也是歡喜無比,手腳不知放在何處的樣子,腿傷似乎痊愈了一般。
這時明哲的母親也走了上來,對雪燕及她的家人笑了笑,接過兒子的書袋,盡是關愛之情。
聽到身後不善的聲音響起“我說袁家大嫂子,你家這孩子哪樣都好,就是呃還是多學學我們家燕兒,用點功看書學習,說不定再過十年八年的,也會蒙個一官半職也說不定呐。”
雪燕大叫“娘,你怎麽能這麽說阿哲呢?!他隻不過是發揮不好而已”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雪燕的父親也皺起眉頭,推了推自己的婆娘。
張嬸大怒道“我哪裏說錯了?推我幹嘛?要不是她家小子總帶我們家燕兒出去,說不定會考到庠宮(古代高級學校)去呢!”
母親頓時漲紅了臉,猛跺了一下腳,轉身跑回家中。
明哲望著母親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陣酸楚,跟了上去。
雪燕把邁出的一條腿停在半空,然後緩緩落下,靜靜地隨父母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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