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安小圖沒有親自帶蟲蟲去睡覺,隻讓劉媽帶他去,自己則早早回了房間,躺進被窩裏,積澱了一晚上的傷感愈加濃烈,眼淚不爭氣的浸濕了眼角。
安小圖忙地抬手關壁燈,床頭處立馬陷入了黑暗,隻有不遠處大燈散出來的微弱光亮,也掩去了她臉上的神情,餘下一個冷硬的輪廓。
安小圖吸了吸鼻子,細微的動作,刻意壓低的聲音,幾乎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能聽到。安小圖越想越是傷心,晚上在餐桌上的溫馨畫麵曆曆在目,陸少霆的溫柔寵溺,蟲蟲的可愛逗趣……她唯一的念頭就是隻想和他們永遠生活在一起!
安小圖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嗚咽聲,Alston說過,她的病隻有他能醫治。但安小圖不想去找Alston,她寧願和家人隻在一起半年,也不願意再踏進那個惡魔一般的Alston的領域,如若不然,比死更加痛苦!
陸少霆從浴室裏走出來,入目便是昏暗的床頭以及床上那一塊明顯的突起,他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一邊擦頭發一邊走上前。
走到床沿,陸少霆把毛巾拋去一旁的椅子,隨即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從背後一把擁住安小圖,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吐露溫熱的氣息:“睡了?”
早在陸少霆打開浴室的門,安小圖已經知道他正在朝她的方向走過來,當床的另一邊塌陷下去,她的心都提了起來,生怕會被他發現她在哭。
安小圖索性閉上眼睛,假裝睡過去,沒有聽到陸少霆的話。許是陸少霆剛衝了涼的緣故,他身上的清冽氣息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像是把安小圖團團包圍,令她感覺到有一絲絲的局促,眼皮子不可控製的動了動。
安小圖耳邊的溫熱與身體的清涼形成鮮明對比,接著響起一道醇厚的聲音:“真的睡著了,嗯?”陸少霆的聲音帶有明顯的蠱惑,像是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湖麵泛起了漣漪,攪動了一湖春水。
安小圖心裏一顫,心跳猶如小鹿亂撞,似要跳出來一般,放在身前的手攥緊衣角:她一定要忍住,不能睜眼。同時,安小圖努力逼回眼淚,不讓陸少霆看出任何端倪。
陸少霆故意似的,埋頭在安小圖肩窩處蹭來蹭去,涼薄的無可避免與她的肌膚相觸碰。陸少霆明顯感覺到安小圖身體突然緊繃,嘴角揚起的弧度大了些許,吻一點一點的落下,沿著她的肩慢慢往上,到脖頸、耳根……
陸少霆的呼吸越來越厚重,吻也越來越熱烈,而懷裏的女子紋絲不動,仿佛真的睡過去一般。
隻有安小圖知道,她現在繃得有多難受,直覺陸少霆就是故意要拆穿她裝睡的事實。此時此刻,安小圖想不了其他,滿腦子都是陸少霆的呼吸還有他的吻,感覺到胸口處有一隻大手揉著,她苦笑不得,陸少霆為什麽總是那麽喜歡用這種方式叫醒她?
安小圖故作睡得迷迷糊糊,翻身的同時順勢拿開陸少霆的手,未曾想到,陸少霆忽的一個反轉,欺身而上,雙手恰好控製住身下人兒的手。
安小圖倏地睜開雙眼,陸少霆驟然放大的五官映入眼簾,她一時忘記了如何反應,知道自己的身體和他的緊緊貼合在一起,透過那兩層布料,也能感受到彼此之間熾熱的溫度……
陸少霆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邪惡:“陸太太剛才睡得可好?”安小圖聽著陸少霆儼然調笑的語氣,耳根一紅,揚起下巴正要反駁,唇忽的被堵上,未出的話語淹沒在無盡的纏綿當中。
陸少霆趁安小圖怔愣著忘記掙紮的時候,他抓著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後迅疾地吻上她的雙唇,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深深吻了起來,熾熱纏綿。
安小圖被陸少霆吻得全身發麻,腦袋暈乎乎的,漸漸忘記了要惱他的打算,條件反射般地回吻著他。陸少霆停了一停,仿佛得到了極大鼓勵,愈發熱切的吻上安小圖,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唔……”安小圖不禁發出了一聲嚶嚀,環著陸少霆脖頸的雙手不自覺收緊,隻覺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落.……
微開的窗戶,涼涼的夜風灌進來,攜著海麵上的水汽。屋裏兩人的纏綿越發激烈,男人厚重的喘息聲與女人勾人呻吟聲混雜,室內的溫度也越來越高,空氣中彌漫著氤氳的曖昧氣息.……
許久許久,陸少霆才舍得放過安小圖,沾了些許汗水的身體趴在她軟乎乎的身上,手輕輕撩起安小圖散在前額的碎發,唇角噙著饜足的笑意。
安小圖眨著有些濕意的雙眼眼,雙手依舊抓著陸少霆的背,囁嚅道:“我要去洗澡。”一出聲,安小圖驚覺自己的聲音變得這樣沙啞,臉瞬間一片通紅,恨不得躲進地洞裏。
陸少霆輕笑一聲:“好,我帶你去洗澡。”說著,陸少霆已經起身,隨手拿了睡袍給安小圖披上,自己則圍了浴巾,抱起安小圖走進浴室,臉上始終掛著笑意。而安小圖全身已經沒了力氣,任由陸少霆折騰。
一場洗澡洗了將近半個小時,安小圖才最終躺回暖乎乎的床上。可能被熱水熏了半個小時,安小圖的睡意全無,依偎在陸少霆懷裏怎麽也睡不著,頭頂上忽的飄起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還想要?”
安小圖鼓起兩腮,在陸少霆胸膛前下意識捶了幾下,賭氣般道:“不要,大色胚!”
安小圖罵他,陸少霆一點也不惱,隱隱笑出了聲,手上拍撫的動作溫柔得不像話:“我是大色胚,陸太太就是小色胚,我們天生一對!”
陸少霆愈發笑得明顯,爽朗的笑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安小圖無語,明亮的翦瞳裏閃著無奈,手依舊捶著陸少霆的胸膛,隻是力度越來越小,更像是撓癢癢一般。安小圖心想,看在陸少霆最後那一句“我們天生一對”的份上,她不跟他計較“色胚”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