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自己的老婆怎麽不要臉了,每次你都這樣說,你不想讓我吻想讓誰,劉風?還是顧希森?”陸少霆猛地伸腳狠狠地踢向桌子,漆黑的眸子充斥著暴戾,挺拔的身姿一身冷色。他們每一次親近,她都表現得像是在上刑場一樣,她以為他願意強迫她麽?如果不是她隨隨便便就能激怒他,他不會這麽做!
“你胡說八道,他們跟我沒關係,還有,我們離婚了,請你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安小圖提高聲貝,淚水刹那間傾注而下,前一刻還是“安小姐”,要占便宜就是“老婆”了?還找那種蹩腳的借口,明明心裏明鏡似的,她跟劉風早八百年就沒關係了,和顧希森更不可能。
“我們離了嗎?那隻是你自己單方麵簽字而已。”陸少霆瞥了一眼地上的協議書,滿眼不屑,隻要他一刻沒簽字,安小圖就是他太太,她就應該履行她作為妻子的義務,他沒有做錯。
“你……”安小圖語噎,目光也停留在那份隻有她自己名字的協議書,頓時委屈不已,把臉埋進沙發上不住地抽泣,她不明白,陸少霆明明說要放她走,如今卻還在糾纏,他不是要和秦璐璐訂婚了麽,還留戀她作甚?
陸少霆看著眼前一直哭的女人,喉嚨哽咽,即使他再怎麽努力,安小圖也隻是想著離開他,算了吧,就這樣吧!他緩緩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協議書和筆,再看了上麵的內容,筆尖在簽字處來回滑動,最終落下筆,三兩下便簽下了自己名字,將之一把拍在桌上,隨手拿了一件外套,轉身摔門而走。
安小圖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響,慢慢抬起了頭,屋裏早已沒有了陸少霆的身影,看到那份已放在桌上的協議書,上麵那瀟灑三字,還留著些許黑色墨汁,像是在告訴她,她和他,就在前一秒,徹底沒關係了。安小圖爬著過去拿起協議書,抱著它又哭又笑。
第二天早上,安小圖提著行李離開了陸家,她沒讓林叔送,隻自己一個人將東西拿回了花店,幸虧當時租店麵時挑的是有內間房的鋪子,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兒安身。中午時李俊送來了一本離婚證,對此安小圖也沒有疑惑。
以陸少霆的本事,不用親自到場就可以搞定離婚證隻是小菜一碟,隻不過她沒想到他的效率會這麽快。李俊把證交給她時,眼裏的遺憾和遲疑顯而易見,但她沒多想,隻客氣說了幾句,他便離開了。
渾渾噩噩過了幾天後,安小圖把花店暫時交給了店員照理,自己孤身一人離開了C市,沒有對任何人說她的離開,也許不聯係,就是最不傷人的告別。
安小圖回到了她小時候和奶奶住的地方,尋著記憶中的道路,最終費了些力才找到目的地,她看著眼前還完好如當年的小院子,思緒萬千,寬慰過後,她打開了大門。鑰匙是隔壁老奶奶交給她的,說知道她總有一天會回來,便一直替她保管著。
安小圖記得這位老人,和奶奶差不多的年紀,小時候經常去她家串門,一晃經年,她已長大成人,老人家也不再如當年精神煥發,物是人非事事休。
安小圖跨步走進了院子,行李箱輪子的聲音在石子路上異常響亮,看著院裏兩側泥地種滿了薰衣草時,她不禁張大了嘴巴,這.……這是她家院子嗎?不會走錯了吧?
於是她放下行李跑過去問鄰居奶奶,結果看到她手中拿著院子的房產證,房產證上的名字是她的名字,地點確實是這裏。她又問那些薰衣草是怎麽回事,老奶奶拍著大腿嗬嗬大笑地說那是她孫女種植著玩兒的,她孫女是學園藝的,自己買了些種子,看院子裏的空地,就突發奇想播種了。
安小圖將信將疑地離開隔壁,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邊走一邊翻看著手中的房產證,她記得她離開這裏的時候才五六歲,不久她奶奶就過世了,這房產證上的名字是怎麽改成她的?要是說是她爸媽改的也說不通,當時她年齡還不夠。
然而這個疑問還沒解決,下一個更大的疑問擺在了安小圖眼前,看著眼前幹淨整潔,家具齊全的屋子,完全不像是多年不住人的樣子,反而更像剛裝修好的,已經不能用詫異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了,突然想起了什麽,照著記憶忙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果然,已經被整修過了,風格是她喜歡的天藍色調。
鑰匙,房產證,薰衣草,整修.……接二連三的疑問裝滿了安小圖的頭腦,耐不住想要求證的好奇心,她再次跑過去問老奶奶,而老奶奶對此緘默不語,她滿懷失望地走回去,在門口時忽然遇到了另一個本地人。
“喲,姑娘,原來是你住在這裏啊,這幾年我還好奇呢,這突然荒廢的院子怎麽突然就要翻修了,原來是被人買下了。”大嬸興致勃勃地說著,而安小圖卻突然愣住,追問著道:“嬸兒,那你知道是誰買的嗎?”她急切地期待著,心中卻隱隱約約有了答案。
“你不曉得?”大嬸忽然警惕地看著安小圖,安小圖怕被誤會什麽,解釋道:“這是我隔壁奶奶讓我暫住的,但我不知道主人是誰,看到這裏這麽好,還想找他買下來呢。”安小圖語無倫次地解釋道,生怕被看出她的不對勁。
大嬸點了下頭,表示明白,眼神又變得八卦起來:“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見過他,是一個挺英俊嘞,旁人叫他李什麽的,我也不記得了,你要真喜歡,就求求那王奶奶,讓她告訴你去。”說完大嬸挑著扁擔繼續往前走了,一路上哼著輕快的歌。
安小圖回過神,道謝之後快步走進了屋,如果她沒猜錯,那就是李俊吧,也就代表是陸少霆買下了這座院子,寫上她的名字,種上她最喜歡的薰衣草,以她喜歡的風格裝修……如果真的是他,所有的一切就可以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