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第257章 感染
第257章 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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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形形色色的物種不勝枚舉，它們有不同的起源，不同的傳承，和不同的未來。
達爾文的《進化論》適用於大多數文明星球，就種族繁多的樹人族而論，他們的共同祖先是生命古樹。
大木是擁有超高壽命的知識古樹，小胖達喊他大木老師是因為他曾經的確是一位年輕的教師。在樹人族的歷史長流中，知識古樹一族主要扮演樹人文明的記錄者和傳播者，他們擁有過人的記憶，能將畢生所學的知識融入到基因層面，以便代代傳承。
相比大木的知識傳承，即便是自吹「活體百科全書」的小胖達在某些領域的知識都自嘆不如。
樹人有很多種，而不管哪一種，都從祖先生命之樹的基因里或多或少地繼承了一個重要的能力——生命復甦。
漫漫歷史中，樹人族強大的治癒能力讓他們挺過了一次次自然災害。在諸多星系戰爭中樹人族即便保持中立也不至於遭受敵對。對於其他物種的傷損病痛，不圖回報地去救死扶傷是樹人族一貫的態度。
「古老的生命之光我目前還掌握不了，現在只有蹩腳的『生命之觸』，不過已經足夠應付這種傷口了。」
大木屈身站在手術台前，身旁的主刀醫生已經完全陷入震驚狀態無法自拔。一個被絕色神偷魅惑的人是不該有這種程度的情緒波動，然而剛剛大木老師所施展的回春之術著實讓他本能地產生震撼。
那似乎是五六根纖細的能量觸手，細看之下更像是蛻了皮的枝條，摻雜著星星點點的藍色精靈，調皮坐落於美羅蒂截斷的腳踝傷口上。
觸手泛著柔和的光澤，調皮地律動，它們的功效勝過了人類最先進的止血噴霧。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這些所謂的「治療之觸」竟然在眨眼間就減緩了美羅蒂的傷痛感官。
前一秒她猶如砧板上的活魚，瘋狂掙扎，后一秒卻變為按摩房裡的貴賓，盡情享受。
震驚的不止是圍觀的小小和夏雪靈，就連大木自己都沒料到自己那蹩腳的「治療之觸」有這種效果。
「看來葉寒給我的樹靈本源不是普通貨色。我吞下去的一瞬間就回憶了億萬個畫面，那是一個年輕輪迴兵的一生經歷，他是部隊里的佼佼者，是一個《星際英雄》里主玩大叔的狂熱遊戲迷。他進入輪迴戰場后鯉魚躍龍門，兌換了潛力極高的樹精血統，可惜最終還是死在了葉寒之手，基因里的所有來不及爆發的能量和潛能全都濃縮到一起，化作一顆樹靈本源……」
「如果是被人類吞食，最多只能讓幾項基礎屬性值稍微地成長一點。但你不一樣，你是正統的樹人，生命之樹的後代，本身的血脈就優於白銀級的狂暴樹精。」
「我現在對於主神的兌換面板有點期待了。」大木收起治療之觸，那雙血淋淋的高跟鞋被他扔進了垃圾桶。起初它還有些掙扎，截肢手術結束的一剎那它徹底喪失了冥頑不靈的氣息，變成一雙再普通不過的高跟鞋。
「葉寒來消息了，讓我們去高島屋匯合。」夏雪靈給中年醫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完成餘下的包紮工作。
「美羅蒂小姐，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如果每個隊員按隨機的順序遭到恐怖侵襲，那麼距離第一輪襲擊結束還很早，還有好幾個像我這樣連恐慌值都沒激活的人。所以你暫時是安全的……」大木意味深長與美羅蒂對視，怕對方誤會，刻意補充道：「我們沒有拋棄你的意思，至少在這裡比跟著大部隊安全，你懂嗎？」
美羅蒂不想開口說話，虛弱地點了點頭。
「走吧。」夏雪靈拉著小小推開手術室大門。
「等一下！」
「怎麼了？」大木回身疑惑道。
「把它們帶走。」美羅蒂心有餘悸地盯著垃圾桶，突然惡狠狠地喊道：「燒了吧！」
……
※※※
高島屋地下四層——
豎鋸玩偶乘坐的三輪腳踏車引入一條來時的路，而那個方向的出口在伯納爾和瑪麗雙宿雙飛之後便不幸地封鎖起來。
這對於劫後餘生的人來說真是個當頭一擊。
後方不遠處是4號「遊戲裝置」的遺址，四面透明擋板像一朵及時盛放的花朵，唯美地剝落於四個方向。
沒有一點暴力痕迹，沒有人為的強硬手段，它們構成的封閉空間很自然地被解除，只差一把神奇的鑰匙來解釋它們的潰散。
「醫生，看來咱們需要坐電梯上去了。」
葉寒只能繞開層巒疊嶂般的移動牆陣，好在身邊有個行家，這種迷宮不消片刻便找到了出口。
帶路的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美國佬，擁有一頭幹練的短髮，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穩重感。
「去幾層？我去按電梯。」
男子走路的姿勢很奇特，一瘸一拐地跟在葉寒身後。
他的兩隻腳走路發出不同的聲響。
尤其是右腳，擲地有聲。
並非舉手投足間有雄厚的氣魄，而是他的右腿有產生魄力的資本——那是一條假腿，整條小腿都是合金製成。
嘩嘩嘩……嘩嘩嘩……
臨近電梯，寂靜的地下室邊牆傳出一陣嘈雜的水流聲。
「什麼動靜？」
被葉寒稱作『醫生』的男子剛剛抬起的假腿突然懸在空中，為了聽清附近的響動，他刻意保持這個姿勢。
「是下水管道。」葉寒開啟血族血瞳環顧四周，昏暗的環境不影響他捕捉那個聲音的源頭，但這個聲音是在快速移動狀態。
「水流？」
「不是水，是別的東西！它速度很快，混在通水管道里。而且……」葉寒突然轉頭，透過漆黑的帷幕死死盯向醫生左側的那堵牆。
「它的體積在不斷變大。」
話音剛落，附近牆根那條蔓延十多米的管道突然靜了幾分。
嘩嘩嘩……
水依舊在流，只是聲音有所變化，這次是純粹的液體流動，但水流的聲勢越來越弱，直至徹底消失。
「堵住了？」醫生不禁皺眉。
「是的，被堵住了。」葉寒十分警惕，直覺告訴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新的劇情已經不請自來了。
他用近乎作弊的方法僥倖逃過了一劫，但主神顯然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
「不是管道淤積阻塞，我感覺……是的活的……」葉寒後面的「生物」二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只聽轟的一聲！
管道的某個關節突然炸裂！一個肉呼呼的黑影撲面而至！
先是漫天惡臭的水滴迎面灑落，緊接著這個肉呼呼的鬼東西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它直接跳過了旁邊的人，本能地沖向它認為更有價值的獵物。
或許是體型還不夠大，它的速度快得令人髮指。
葉寒來不及抽出求生刀，只是條件反射地揮起右掌，啪地扇出一掌。
這一掌直接把那顆肉球扇飛到四米開外，小傢伙落地后嗚咽痛呼，口中含著一小片血淋淋的手頭肉胡亂地抽搐。
「什麼鬼東西，居然直接用咬的？」葉寒這邊也暗自吃痛，他的右手心被那隻鬼東西活活啃掉一塊肉，露出一片月牙狀的鋸齒齒痕，鮮血直流不止。
只可惜夏雪靈不在場，少了她的探查術，沒法獲知這個突然出現的小怪物是什麼角色。
被莫名其妙地咬了一口，會不會有副作用？
葉寒沒空多想，左手掌心空間翻出求生刀。趁著那鬼東西抽搐不已，趕忙揮刀直刺。
為了避免閃失，葉寒毫不吝嗇血統值，腳尖直接探出暗影步，眨眼間飄至。
然而，他失算了。
前半秒還倒地不起的小傢伙突然化作一團虛影，在葉寒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暗影突襲？」
葉寒微微一怔，他很清楚自己沒有看錯，對方用的是「暗影獵手」血統技中的『暗影突襲』。
比暗影步更快，更適合短距離位移，但消耗極高的暗影突襲就這麼被這個小傢伙用了出來。
更要命地是，它轉眼間就連續使用了四次，在葉寒周身頗具挑釁地閃了兩個來回。
「這傢伙的血統值不要錢嗎？」葉寒瞅了眼電梯旁邊的指示器，下意識地朝醫生靠近了幾步。
暗影獵人的死亡感知又一次濃郁起來，葉寒記不清這是今晚第幾次產生如此咄咄逼人的死亡感知了。
但他知道，此事的感知比不久前豎鋸老頭空降死亡遊戲時更加致命。
叮！
彷彿響應了兩人的祈禱，那個宛如救世主的聲音終於傳來。
「電梯到了！快進來！」
醫生率先跨入電梯，葉寒想也不想緊跟其後。
不遠處的小傢伙還沉浸在「暗影突襲」帶來的刺激體驗中，像是個偷學武功的小和尚，竟然有些意猶未盡地執念，當著葉寒的面又胡亂地施展了兩次暗影突襲。
葉寒的背脊傳來一陣惡寒，現在他能很清楚地判定這個對手不是自己當前可以解決的主。
就在電梯門合攏的一瞬間，葉寒透過縫隙看到了更為驚人的一幕——那顆肉球吐出了一團毒霧。
那淡綠色的霧氣，分明是暗影獵手血統里的「毒霧陷阱」！
「現學現用，他是在現學現用！」葉寒驚魂未定地托起右手心，看著手心的那顆咬痕，隱約明白了什麼。
電梯從B4上到B3，很快又到了B2。
小傢伙沒有趕來，葉寒希望它最好睏在地下室，但這顯然不可能。
終於，電梯回到了一樓。
叮！
一道清脆的響聲在腦海中響起。
然而它並不是電梯門開啟的聲音！
那是一個不太熟的聲音，和電梯的鈴聲不謀而合。
叮！
電競之神提示：輪迴者131366號感染變異T病毒！
病毒來源：未知。
……
……
地下四層——
小傢伙很快玩累了，它雖然擁有遠超輪迴兵的血統值，卻也抵擋不住玩耍性質地消耗。
它真的是累得不行，連飛行跳躍的能力都差點喪失。
它只能堅強地蜷縮在地上，一拱一拱地匍匐前進。
直到遇到了一具被砸成肉餡的無頭屍體。
……
不消片刻，它又吃掉了一個白人光頭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