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第242章 盤中餐
第242章 盤中餐
這名乾瘦的服務生沒有撒謊，他對這盤「葷菜」同樣一點也不知情。
只是純粹的受人所託，甚至連委託者的身份也一概不知。
葉寒沒有示意讓他把盤子端過來，略微警惕地追問道：「你是哪家飯店來的？」
服務生被葉寒一桌人的態度弄得有些惱火，「你們這些人真是奇怪，我又不是推銷員，只是來送一盤菜而已啊。我就在這家茶樓對門的『蝶味軒』，先生，這是我的工作牌，您不用懷疑我的身份，更沒必要懷疑這盤菜啊。」
「哼，你懂什麼？」白光頭冷哼一聲，「跟你這種小人物解釋不清。」
說罷，華納朝同桌的幾人對了下眼，接到的同時狐疑的神色，他的目光頓時凌厲起來，從木椅上微微起身，示意其他人也往後退幾步：「還是小心為妙。這盤子這麼大，鬼知道裡面是不是烤乳豬、烤羊排之類的正規菜肴，萬一是一枚定時炸彈呢？」
「你？你有毛病吧？」服務生氣得破口大罵，「先生，注意你的言詞，小心我們經理告你惡意誹謗。」
「華納說的沒錯，大家都防著點吧。」隊長伯納爾豎起一隻手掌，一股常人肉眼難辨的氣層頓時籠罩全身，一旁的瑪麗也暗暗繃緊神經，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沒錯，聽完這幾個人的分析，我也忍不住起疑心了，這盤子里極有可能是主神送來的一份大禮！難怪我點的那壺茶半天不上，原來是在為這盤『葷菜』做鋪墊？」
葉寒暗暗激起血統，隨時準備用暗影突襲閃離這張茶桌。
鐺！
服務生氣憤不已，將餐盤連帶餐罩一起重重地砸到茶桌中心，那餐罩著實蓋得嚴實，經受這麼重的撞擊都沒有分毫顫動，如終如一地將盤子里的未知菜肴蓋得密不透風。
當真是密不透風，連一絲絲氣味都沒有流露出來。
極光隊和電競隊的12人中共有兩人嗅覺遠超常人。
一個是兌換了德魯伊血統的盧卡斯，可惜黑光頭這會兒不在茶樓，正忙著在HMV里暢享音樂。
另一人，則是葉寒。
長期的荒野求生讓葉寒練就了過人的嗅覺，傳聞遠古時期，人類的本能天賦足以聞出百米之內的野獸氣息，可惜隨著文明的進步，人類的多項本能早已退化。
除了荒野求生的鍛煉，葉寒兌換的暗影獵手血統也讓他的嗅覺大幅度提升，沒有靈敏的嗅覺，怎能成為「獵人」？
此時血統一開，原本是為了隨時啟用暗影步，卻陰差陽錯地發現了另外的線索。
服務生砸下餐盤后便氣沖沖地調頭離開，對於盤子里是什麼，他完全沒有興趣。
「等一下？這盤子裡面……」葉寒狠狠地抽了下鼻子，稍作猶豫后，斬釘截鐵地定論道：「這裡面有很重的血腥味。」
「哦？裡面不是炸彈？」華納鬆了口氣，突然又想到，「血腥味？難道這盤葷菜沒煮熟？」
「不是沒煮熟……我想……可能更糟糕！」葉寒微微低頭，面色陰沉，周邊三名隊員緊張兮兮地盯著他看，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望向桌子上圓滾滾地餐罩。
半球體的餐罩，形狀很充實，飽/滿，讓人情不自禁聯想到一個很不好的東西。
「伯納爾，把那個服務生控制住，我待會兒有話要問他。」葉寒突然發令，同是分隊的隊長，葉寒此時卻隱隱有種獨自主持大局的氣度。
聞言，伯納爾二話不說攔住已經快要走出茶樓大門的服務生。
「你幹什麼？我一直在忍，你們反而來勁了？」服務生被伯納爾單手提了回來，努力掙脫未果，急得漲紅了臉。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而且，我覺得我可能猜對了。盤子里……是我們最不願看到的東西。」葉寒的語氣隱隱有些不甘，「這血腥的氣味——是人血！」
「人血？」瑪麗下意識地捂住櫻桃小口。
「做好心理準備吧，我要打開了。」葉寒知道其他人不會有誰願意冒險來揭開餐罩，唯獨自己有恃無恐。
他伸手捏住餐罩頂端的拉環，沒有直接提起，而是微微閉眼，心裡默念：「拜託，事情最好不要發展到那種地步啊，如果真的這麼兇殘的話，後面就玩不下去了。」
帶著一絲僥倖，葉寒睜開眼，嗖地一下掀開餐罩。
然而，他失算了。
或者說，他算的太准了，以至於事實擺在面前，他都後悔自己提前想到了這一幕。
餐罩掀起，滿盤儘是正待凝固的鮮血，血泊中央，赫然是一顆睜大白眼的黑乎乎的人頭！
一對死不瞑目的白眼，錯愕的張口，露出生前不停戰慄的白牙……
「啊——啊！死人啦！」
服務生率先被嚇傻，雙腿劇烈顫抖，若不是伯納爾及時捂住他的嘴巴，他這通鬼哭狼嚎怕是要把茶樓里半滿的客人全都引過來。
「盧卡斯？」伯納爾面色劇變，背脊驟然發寒。
「黑鬼？」華納同是大驚失色，「怎麼是你？」雖然早先跟著黑鬼有點互看不順眼，但再不濟也是隊友，怎麼說死就死了。
已經被主神擺過一道的幾個人都還活的好好的。
誰能想到今天第一個死的居然是毫無詛咒前兆的盧卡斯？
「唔……」瑪麗所幸提前捂住小口，否則眼下一幕怕是胃裡翻滾，吐得稀里嘩啦。身為一名沙場殘魂，她不是沒見過死人，只是從沒這麼近距離的見過這種死法。
尤其是盧卡斯的死前表情，是那麼不可思議，那麼的不甘心。
他究竟遭遇了什麼？
「沒道理啊，其他人在遭遇大劫之前幾乎都有一場『小打小鬧』逼出『個人恐慌值』，目前還沒有人初次中招就恐慌值破千致死。為什麼盧卡斯死的這麼直接？」
類似的想法在四名隊員心裡升起，當著劇情人物的面，大伙兒也不便議論。
「冷靜點，要尿褲子待會兒再尿，這盤『菜』是端過來的，有些話不說清楚，我們不可能放你走。」葉寒從伯納爾臂膀中一把拽來仍在瑟瑟發抖的服務生，先是朝他的臉頰拍了幾下，強行讓他神智清醒一點，隨即直切重點問道：「快說！是什麼人托你過來給我們開開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