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200章 即將打響的輪迴戰爭
第200章 即將打響的輪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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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坦邊塞監獄典獄長辦公室，拉斐爾典獄長一臉凝重地坐在辦公桌前。
門外響起敲門聲。
「請進，你們兩個先坐下。」拉斐爾隨意地擺擺手，埋頭繼續翻看桌面熒幕中飛速滾動的罪犯資料。這是一份最新整理的資料，信息更新度很高。
拉斐爾今年已經八十四歲，國家掏錢為這位盡職敬業的老人做過兩次視網膜修復手術，使得他的視力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完好，面對資料上密密麻麻的數據圖片他絲毫不會錯過任何細節。
「看完了，先不做任何評價，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切爾斯女士？」拉斐爾的視線從屏幕上撤離，身體後仰，端起一杯茶輕啜一口。
名為切爾斯的中年女子倚在沙發中，雙手交疊，一臉嚴肅地談到：「獄長，近期進來的罪犯有幾個比較特殊。首先是上周進來的趙勁松，這個人背景我們查過了，年輕的時候曾風光一時，老年退居幕後，不再過問家族的事，傳聞他私下掌握一個藏有重寶和大量稀有資源的行星坐標，那顆行星是顆暗星，在某個黑洞的邊緣，只有每年的特殊時刻才會被外界偵測到。而偵測所需的參數只有他一人知道。」
「沒錯，就是這樣。地球趙家想方設法要從這位老者口中套出那顆行星的坐標，可惜他口風很緊，最終落到現在的下場。不過我聽說他前段時間動用家族資源把一個貧民窟的丫頭送進了大名鼎鼎的仙女大學，這件事被家族高層視作把柄，趁機又栽贓其他罪名一舉將他陷害入獄。」坐在切爾斯右側的中年男子插話道。
「是這樣的，蓋亞。」切爾斯嘆了口氣道，「趙家已經派人叮囑過了，先讓趙勁松在這裡待一年，什麼時候他想通了，願意透露有關那顆暗星的情報時就放他出來。哎，我們這邊也不好做人，都說風水輪流轉，這個趙勁松我們究竟是捧？還是踩呢？拉斐爾先生有何高見？」
拉斐爾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扣動桌角：「以我對趙勁松這個人的了解，他只要能再出去，必將掀起一番巨浪。這次是因為趙家的人手腕太過雷利，才讓趙勁松沒時間應對，如果提前知道有人要陷害他，以他這些年積攢的人脈和財力，豈是那麼容易就落網？」
「那……我們要怎麼做？」切爾斯試探道。
「讓獄警們平時盡量多照顧一點，畢竟跟我一樣都是一把老骨頭了，犯不著折磨他。」拉斐爾雙手合十，幽幽地嘆道，「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沒想通這一點呢？希望他儘快鬆口，你們多留意他，改天他主動提出聯繫趙家的時候就第一時間幫他接線。」
蓋亞微微點頭，繼續請教：「拉斐爾先生，萬族林的任家太子爺怎麼應付？這小子真是闊綽，才進來一周不到就已經買通了23名獄警和14個罪犯頭頭。他甚至提出讓食堂給他額外加餐，這小子真讓人頭疼，他把這裡當避難所了。哦不，更像是一場體驗異域風情的度假。」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瘋狂，為了逃婚，竟然躲進監獄里來。」切爾斯抿著嘴笑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事你是逃不掉的。任杏這小子是在故意給自己的檔案抹黑，這樣一來，萬族林的林家就會考慮退婚了。讓家族長的小女兒嫁給一個蹲過監獄的人？我想整個家族的人都會反對吧？」蓋亞明晰的解釋道。
「任家目前應該還不知道這小子已經進了監獄，那我們就如他所願，先幫他瞞著？等服刑一個月之後再對外公布，讓林家人第一時間知道這個醜聞。」
拉斐爾摸了摸鼻頭，苦悶地嘆道：「不！任杏的父親昨晚已經跟我通過電話，目前任家知道風聲的人就只有他本人和管家，他父親讓我們務必封鎖消息，如果讓林家人知道這件事，他會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切爾斯深深皺眉，「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儘快放人？」
「不，人不能放。」拉斐爾苦笑道，「他父親刻意叮囑：乾脆就讓這個小混蛋在監獄里好好體驗生活，先讓他深刻反思兩個月再放他出去。他父親交代了，可以讓這小子吃點苦頭，只要別弄出什麼重傷就行。另外，犯罪檔案今晚12點之前必須抹除，不留一絲痕迹。對了，還有三天後他將凍結任杏的所有資金，任杏會身無分文地在監獄里度過接下來的兩個月。」
「哎，這父子倆真是鬧騰。」
「有錢人的遊戲真叫人捉摸不透啊。」
……
「拉斐爾先生，今天送來的新人葉寒有沒有什麼特殊背景？」
「沒有，只是個塔里剋星系的小人物而已，出自貧民窟，那種地方的人缺乏人生日誌記錄，身份信息向來都有大量缺損，資料上只顯示他參加過一次輪迴戰爭。不過……」拉斐爾突然提起精神，「山嶺巨人、樹精和那頭熊貓有點問題。資料庫里沒有他們的記載，這些外星物種的身份信息沒有入編八大星系的生命庫。但我們從樹精身上搜出一批高級膠囊——銀色膠囊，疑似華國某個秘密組織的專用膠囊。可惜技術人員暫時打不開這些膠囊，至於裡面有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對了蓋亞，下午讓你聯繫技術顧問的事沒忘吧？」
「兩天這批人還在拘留時我們就已經展開調查，現已確認整個雙煞星在空間膠囊領域裡沒人能破解這批銀色膠囊，所以我已經申請了外星技術顧問，手續很複雜，相關部門要一層一層批准。之後我們還要派發通行證給外星的飛船，再等他們飛過來，整個流程估計要一周時間。」
拉斐爾正要繼續交代，突然辦公室的大門被人魯莽地推開，一批穿著古板的黑衣軍人不請自來：
「我們是雙煞星輪迴軍委。」
為首的男子穿著黑色便服，他摘下黑色禮帽微微鞠躬道：「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來不及打招呼就登門造訪，對此我深表歉意。」
「又要打仗了？」拉斐爾起身恭迎。
「是的，再過二十天，帶有菲斯特古文明遺迹的『菲斯特小行星帶』就要飛過我們金雙子星系，包括雙煞星在內，這次金雙子星系共有六個星球政府想要插手『菲斯特小行星帶』的探索工程。」
「菲斯特古文明已經有上萬年的歷史了，雖然這個古老的文明已經滅絕了兩千多年，但他們的遺址附近星域有獨特的科技技術保密，所以前幾次人類探索都以失敗告終，難道這一次有人想到了怎麼破解他們的大氣迷霧？」
「老先生，您應該知道菲斯特行星帶每隔七十五年就經過我們金雙子星系，上次我們雖然失敗了，但這七十五年來我們的科技也有飛速發展，加上這次有銀河系外援助力，菲斯特古文明遺迹勢在必得，這個文明的滅絕之謎也極有可能被解開，屆時，這項考古研究必將震驚八大超文明星系。」說到這裡，便衣特警的眼中熾熱無比。此人名為史蒂芬，綽號「考古史蒂芬」。
他是一名輪迴軍委的軍官，同時也是一名考古學家，熱衷於考古學二十餘年。
本次輪迴戰爭原本雙煞星不打算插足，任由另外五個行星政府撞得頭破血流，然而考古史蒂芬一聽說本次戰爭的戰勝國將獨攬菲斯特古文明遺迹的探索工程，並不對周邊任何星系的考古工程隊招標。
這可是一項震驚宇宙的考古工程，雙煞星怎能錯過？
在史蒂芬的竭力勸說下，軍委主席終於被說動，可惜雙煞星的輪迴兵儲備兵力極為稀缺，還有一部分曾經有些名頭的輪迴戰場倖存者在大戰當頭之際無法為軍委效力。
為什麼？
就是因為這些人有的因為私生活不檢點，有的因為得罪了大人物，總之，他們最終的去向都是第一個地方——監獄。
「又到我們邊塞監獄要人？」拉斐爾皺眉道。
「是的，這次我們不要多，只打算徵兵八到十人，人類和外星人都可以。你查查看有沒有好苗子或是老油條，讓我打包帶走吧？」史蒂芬笑吟吟地說道。
「輪迴戰場的死亡率超過百分之九十七，罪犯們在監獄里好好服刑，出去后就可以繼續享受生活，重新做人，以此報答真主對他們所犯罪行的寬恕。但是你們卻非要拉他們下地獄。」
拉斐爾是個教徒，墨菲斯坦共和國的大多數人都有自己的宗教信仰，這也是他們和白蘭斯坦合眾國除了種族歧視之外的第二種衝突。一個信仰天主，一個信基督。
拉斐爾很在意監獄里其他黑人教徒的生死，他發自內心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去輪迴戰場送死。
「不行，我們監獄里確實有一些沙場殘魂，甚至還有百戰雄獅。但我不能讓你帶走他們，不可以。最多……」拉斐爾愁雲慘淡，反覆思量，極其糾結地提議道：「最多允許你們在白人罪犯里挑走幾個。黑人同胞你們休想。」
「可他們不都是罪犯嗎！」史蒂芬急得直撓後腦勺。到監獄里來找人參戰是各個星系常做的事，不管是有過輪迴戰爭經驗的老兵還是沒有經驗的新兵，監獄里都不缺這類人才，只要跟罪犯們說好打贏戰爭就大幅度減刑，立馬會有一批人自告奮勇地去拚命。
「罪犯也是人，哪怕是死刑犯，在沒有裁決之前，他的命還是由我說了算。」拉斐爾的語氣強硬起來。
「大戰在即，拉斐爾先生卻還在被種族歧視理念侵蝕思想，這樣做真的好嗎？」史蒂芬從懷中取出一副墨鏡，戴上之後突生一股陰冷的氣息，他緩緩轉身，卻沒有離開，而是儘可能壓制情緒用一種禮貌地口吻威脅道：「那就這樣吧。我今晚來不是空手而來，我給你們邊塞帶來了一份特殊的情報，如果拉斐爾典獄長肯靜下心來好好考慮我剛剛的請求，我不介意現在就提前把這份情報透露給你。」
「什麼情報？」拉斐爾神經驟然繃緊，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好。
「哼。」史蒂芬輕聲一笑，「我們輪迴軍委跟你們黑白兩國的理念不同，我們總是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從不內亂。但你們就不一樣了，作為雙煞星僅有的兩個國家，你們的內鬥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啊。有時候，就連短暫的和平都只是假象。」
「他們又要打過來了？」拉斐爾心中一驚。
「你們邊塞監獄趕快部署避難工作吧，不出例外，八個小時后就有一批空軍要發動閃電戰了。好消息是你們的防空洞應該足以應付。哈哈，你想說白蘭斯坦合眾國跟你們簽過合約，無論戰火會蔓延到哪個角落都不會沾染監獄。不過……」史蒂芬發出一聲壞笑，「他們的鬼話你信嗎？呵呵，只要你們的監獄里一天關著白人，他們就有很有可能一不小心轟碎了監獄的圍牆。哈哈哈哈……」
史蒂芬帶著一幫人馬走出獄長辦公室，走廊里回蕩著他凄楚的笑聲，誰都聽得出這笑聲中充滿了無奈，身為雙煞星的輪迴軍委將領，平日里為星球的利益已經徹夜難眠，卻還要為這兩個內亂的國家操心。
拉斐爾呆坐在辦公桌前，陷入一片沉思。
蓋亞和切爾斯從腕錶錶盤上調出一面數據熒幕，開始著手盤點監獄里有哪些人具備輪迴戰場的潛質。
「克羅爾，白人，28歲，還有兩年零八個月刑滿。七星沙場殘魂，擅長恐怖片世界的任務。」
「利斯塔克，黑人，34歲，還有五年零三個月刑滿，三星百戰雄獅，擅長近身格鬥。」
「瑞奧斯，黑人，19歲，還有六個月刑滿，沒有輪迴戰場經歷，但曾被地方軍區引薦給輪迴軍委，是個高智商的天才少年，擅長編程和遙控爆破。」
……
他們一連掃過很多人，然而對於那些正在「關禁閉」的人則直接跳過。
……
※※※
晚間休息時間還剩二十分鐘，食堂的風波很快沉寂下來，罪犯們抓緊時間享受最後的自由時光。
葉寒被抓去關禁閉后，夏雪靈、趙老和任杏也沒心情再繼續吃飯，三人一齊退出食堂。
然而細心的人會發現，這三人同行一小段路后，夏雪靈突然不見了。
在一個臨近倉庫的三岔口，趙老靠著牆，任杏蹲在路邊的消防栓上，兩人一左一右擋住這片路道的視線。
兩人腳下傳出一陣輕微的開合聲響，那是一口下水道井蓋。
夏雪靈開啟血統中的「貓女模式」，躡手躡腳地這片乾燥的通道中前行。
她深知時間不多，在繞開地表上人群嘈雜的地區后，她的步伐越發加快起來。
這附近的通道她非常熟悉，這歸功於事先做足的準備。行走在下水道中她絲毫不用擔心衣服弄髒後會被人認出她爬過下水道，因為這裡的下水道非常乾淨。
擁有如此潔凈的下水管道是因為這座監獄有一大特色——垂直升降系統。
由於坐落於邊塞地區，偶爾會遭受邊境戰亂影響，在白蘭斯坦的軍隊入侵之時，這座監獄可以遁入地下深處五百米！
讓外界津津樂道的便是該監獄的垂直升降系統，它並非局部遁地，而是整座監獄，一片磚瓦都不少地遁入地下五百米的巨型防空洞中，且整個過程效率極高，只需二十四分鐘，當地表以上的戰火平息之後，整座監獄又能在三十六分鐘之內重新回到地面。這正是墨菲斯坦邊塞監獄能入選星際十大監獄的一個加分點。
由於地底早已被掏空重建，五百米以內的地下空間可謂一塵不染。夏雪靈腳下和身邊的管道內壁上只有淺淺的水流，都是一些被凈化過可循環利用的潔凈水，沒有一絲污垢，更不會有髒兮兮的泥土混入。
她唯一需要顧慮的是鞋子弄濕的問題，這種囚犯統一發放的白色球鞋很容易弄濕，不過一旦被人發現，她有各種理由來解釋鞋子弄濕。
在地下管道拐來拐去，約莫過了七分鐘，夏雪靈突然止步。
她貼著潮濕管壁，側耳傾聽上面的聲音。
上面果然是罪犯物品保管倉庫的地界，正在說話的是兩個監獄工作人員。
「把這些鎖好。對應的編號再檢查一遍。」
「對了，那批有點怪異的銀色膠囊送到拉斐爾先生那裡之後就沒有還回來了？」
「看樣子不打算送回來了。新來的犯人離出獄還早呢，他們肯定想不到典獄長正在暗地裡調查他們的可疑物品。」
「我要下班了。你晚上如果遇到艾肯斯就幫我轉告一句：別在偷偷拿犯人的物品了。一次兩次就夠了，次數多了遲早會被上頭髮現，甚至會得罪那些物品的原主人。」
「艾肯斯這人就是有到處伸手的壞毛病，我都說過他好幾次他就是不聽啊。你猜他上次怎麼跟我說？他說他拿東西之前都已經查過了東西的主人是狠角色還是軟角色，他又不傻，不可能去招惹那些快出來的人，也就撿軟柿子捏。」
「哎，算了算了。任由他吧。叫他拿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就可以了，那些名貴的表、指環之類的千萬別碰。貴重物品在進來之前可是都登記過的。」
……
兩人談話的聲音逐漸遠去，夏雪靈收穫兩個情報：
一、銀色膠囊看樣子今晚偷不到了，只能先拿墨鏡。
二、有個叫艾肯斯的獄警有拿罪犯物品的壞習慣。
「但願墨鏡還在。」夏雪靈的指尖突地探出一排鋒利的貓爪，在井蓋邊沿連番撬動之後終於吃力地將其頂開。
整套動作聲音很小，她像是個專業的星際竊賊，每一個小動作都能將動靜壓倒最低。
走進倉庫深處，這裡有數十個大型儲物櫃，每一個柜子上整齊排布著方形儲物箱，就像是公共游泳館里的更衣室，每人對應一隻箱子。
「8302是葉寒、8512是大木、8513是小小、8514是Panda……」
夏雪靈一邊默念幾位同伴的囚犯編號，一邊找8開頭的儲物櫃。
幾經搜尋，她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8開頭的柜子，一時間一目十行，飛速掃視眼前的各個箱櫃，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8301，不費吹灰之力打開箱門，取出裡面的一隻粉紅色腕錶。
隨後打開的便是Panda的8514，柜子里的墨鏡還在，它沒有被人戴過，目前的形狀已經壓縮到最原始的迷你形態，只有巴掌大小。
夏雪靈記得這款墨鏡是延展材料製成，無論誰戴上都能根據佩戴者的臉部大小自行調整墨鏡大小，直至一個最適合面龐的形狀和大小。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買到最適合自己臉型和眼型的墨鏡，歷史上著名電影《黑客帝國》的劇組就花費數百萬美金請專業人員為幾位主角訂做合適的墨鏡。
而小Panda的這款墨鏡可以自動匹配任何人的臉型，排開它核心的智能系統不談，光是拿來當裝飾品它就能賣出天價。好在這裡的工作人員不識貨，暫時還沒相中。
夏雪靈重新關上8514號柜子，又一個問題來了：把它藏哪兒？
她尷尬地看了遍渾身衣物，似乎能藏墨鏡的地方只有胸口了。
那就藏在胸口吧，不是每個女人的胸部都能藏住一副墨鏡，既然有這個資本，為什麼不用？
夏雪靈正欲掀開衣領，突然，身後不遠處傳來一個狂躁不安的聲音：
「誰？誰在哪裡？不許動！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