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收屍者
如果要評論蝙蝠俠所有技能中最酷炫的一項，莫過於——召喚蝙蝠群。
葉寒的兩隻蝙蝠靴底不間斷地發出一陣陣信號。
吱吱吱吱……
鋪天蓋地般的刺耳叫聲從下方的溶洞深處襲來。
蝙蝠發出的聲音並不全是超聲波，在其發生的啟動階段還是有一些人類聽覺可以接收到的低頻率聲音，當成千上萬隻蝙蝠集體出動時，如金屬摩擦的刺耳尖叫極其嚇人，與之相伴的還有頻率超高的「噗騰」聲。
那是蝙蝠群翅膀的在撲騰，聲勢浩蕩，震懾方圓數百米。
到了這種緊急關頭，輪迴兵基本屬性里的「精神」力就體現了其價值。
葉寒的精神值很高，意味著他用腦電波指揮蝙蝠群的時間比普通人要長，在蝙蝠群中建立的威信也比一般人高得多。
他心底不斷呼喚著那些激昂的子民，引導他們快點過來把銀戰周邊的大塊岩石速速搬走。
密密麻麻地黑蝙蝠井然有序地盤旋在銀戰的殘骸周邊，飛行器上的洶洶燃燒的火光讓這些小傢伙一時間有點不敢下手。
溶洞動物的天性擺在那裡，畏懼火光是理所應當。
然而蝙蝠群中還是有那麼數百隻蝙蝠難以抵擋蝙蝠發信器的號令，視死如歸地沖了下來。
一溜煙的功夫便推翻了堆積在銀戰機體上那些巨石。
鐺！鐺鐺！叮鐺……
大足鼠耳蝠群的利爪不厭其煩地撓向駕駛艙的艙門，這些蝙蝠的進化路線和地球上其他蝙蝠大不相同，起初他們只是水面捕食一些昆蟲，隨著不斷進化，它們發現小型魚類更富有營養，數千年下來，這些蝙蝠的爪子越來越靈活，越來越有利，同樣具備捕魚能力的還有墨西哥的另一種蝙蝠，不過他們的爪子跟大足鼠耳蝠比起來稍遜一籌。
誰讓這些傢伙是「大腳」怪呢？
噼里啪啦一陣亂抓亂拽，眾人拾柴火焰高，不消片刻，葉寒成功脫身，狼狽不堪地爬出了駕駛艙，同時不忘把昏迷狀態的夢魘48也拖了出來。
這貨比他預想中要沉，還好拖出機艙之後，苦力活就交給了外面的蝙蝠群。
葉寒本人也無需跑路，舒展雙臂，仍由數百隻蝙蝠拉著他緩緩升天，直接從這片山嶺飛向下方的蝙蝠洞邊緣。
大部隊載著葉寒和夢魘48飛速撤離，很快就到了安全地界。
轟隆！
葉寒這邊才剛喘一口氣，山頭的銀戰便爆炸了。還好這些蝙蝠給力，再慢一點就要被活活炸死。
「國產蝙蝠，既能幹又忠心，五星好評。」葉寒伸手撫摸肩頭一隻單腳站立的幼年蝙蝠，這個小傢伙的毛色偏向褐紅，兩隻鼠眼滴溜溜地轉。
湊近了其實你會發現其實這種生物很可愛。
呼嗚！呼嗚！
忽然，溶洞上層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是飛行器的聲音！
這種飛行器的噴氣裝置和銀戰的工作原理大同小異，它疾速飛向雲霞嶺的一座山頭，正是剛剛銀戰的墜毀地點。
「機毀人亡，都發生爆炸了，居然還要派人回來檢查一下？」
葉寒記得剛剛那艘騎士聖殿飛船已經調頭離開，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是來搜刮戰利品的！」
葉寒猛然想到這一點。
自己好歹是個逆亂者，逆亂者的數量遠遠少於輪迴兵，一般情況下逆亂者的遺物比輪迴者更惹人垂涎。既然死了，肯定會招來「掘墓人」。
想到這裡，葉寒不禁苦笑，我要是死了，唯一能掉落的東西就是蝙蝠靴了。
不過，對方既然只派了一輛小型的飛行器過來，就意味著大部隊有更重要事不容耽擱。
搜刮戰利品這種小事派一個人來就夠了。
「單挑？」葉寒嘴角揚起一絲壞笑，「不，你是來送死的！」
估算著蝙蝠發信器剩餘工作時間還剩五分鐘左右，葉寒輕輕摘掉肩膀上的小傢伙，轉身喊道：「你們先退進去！藏好，不要發出聲音。」
口頭上的交流靠蝙蝠發信器轉化成了生物信號，數千隻大足鼠耳蝠紛紛行動起來，不消片刻，整座溶洞陷入一片死寂。
葉寒將夢魘48背到一塊顯眼的巨石上，這裡四面朝天，很容易被人發現。
最容易招人注目的就是夢魘48胸口那忽閃忽閃的綠芒。
葉寒在夢魘48的腳邊布下一片禁錮陷阱，又補了一個毒霧陷阱。
仔細想想，夢魘48號這具破銅爛鐵想要吸引敵人在此處降落的難度有點大。但葉寒也沒什麼能拿出手的誘餌。
「算了，就用你了。」
葉寒從掌心空間里取出「樹靈本源」，放到夢魘48的右手中，距離毒霧陷阱相當近。
葉寒退到溶洞邊緣的一堆亂石中，透過石縫靜靜觀望遠處的兩抹亮光，百米之外，樹齡本源散發的青光比夢魘48號胸口的綠芒略微清晰一點。
現在就坐等敵人上鉤，一旦發現敵人不好對付，就放棄樹靈本源隱退到溶洞深處，一旦成功算計敵人，就出去替他收屍。
呼嗚呼呼……
飛行器尾焰的聲音越發靠近，溶洞深處的蝙蝠群還是難免有些躁動，不過情況尚未超出葉寒的控制範圍。
伴著一陣熱流來襲，一艘黑乎乎的雙尾噴射器映入眼帘。光線太暗，就著月光只能看清它像是一艘肥胖的黑天鵝。
對於這艘飛船，葉寒有那麼點印象，原影片中禁閉的母船上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擁有兩隻圓筒尾翼的噴射器。甚至電影主角都是藉助這種噴射器安全飛回地面。
值得注意的是，這種噴射器上的火力武裝比銀戰要高級一點，靈活駕駛這種噴射器，可以擊毀四五架人類的普通戰鬥機。
那艘雙尾噴射器忽然懸停下來，停在夢魘48號上方十多米高。
忽然，駕駛座上站起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月光下只能看清他的輪廓，是一個高大的成年男子，穿著一件加長版的大衣，後背掛著一面披風。
男子駐足於噴射器的右翼邊沿，一陣勁風呼嘯，激起身後的披風隨風飄揚。
他低頭查看了十多秒，突然抬起右腳，大步邁了出去。
頭朝地，腳朝天。
在葉寒看來，這個人像極了自尋短見的富士康員工，毫無留戀地跳了下來。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一幕徹底改變了葉寒的認知。
這個男人！
居然有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