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走在毀滅與拯救的邊緣 牛年番外!——第六章:引狼入室
第二天早晨，夏辰佩戴上絕咒手環等輔助型而又不會引人注目的魔法道具前往費利斯爾城主的工作地點。
這一次前往是為了核對晚上將要發起的，肅清奴隸市場的戰鬥。
按照昨天費利斯爾的說法，夏辰遵守約定地沒有再前往自由業者那邊打探附近出現頻率變高的牛頭人的情報，將這件事交給亞施博爾王國的人解決就行。
雖然聽說亞施博爾在前線要塞城市爾姆和牛頭人部落打得不可開交，這個時候如果將牛頭人的情報告訴對方隻怕會讓那些世世代代一直居住在附近的牛頭人部落產生不好的影響，甚至會遭到亞施博爾方麵出兵直接去鎮壓當做人質。
可這種做法夏辰是沒有資格和能力去指責的。因為在人類和亞人的戰爭中，第一個遭到迫害的往往都是這樣生活在對方陣營領地內的人。要麽是為了討生活，要麽是是被本族通緝的犯人等等。
而貝格烈王國在往日裏對亞人的衝突中，夏辰也參與過鎮壓境內敵對亞人的行動。
或者說是他主動要求參加的，原因就是害怕如果是自己以外的人參加這樣的行動，對於那些被鎮壓的亞人來說可謂是生死難料。所以即使是自己要麵對被鎮壓亞人怨恨和敵視的眼神，他也默不作聲地保護著他想要盡力保護的生命。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有資格去阻止亞施博爾方麵虐待境內亞人，對於夏辰來說，既然自己做出過鎮壓亞人的舉動，從某種意義上就已經是和他們同路的人了。更何況這裏不是貝格烈，他身為王子的身份也不再管用，隻是祈禱費利斯爾可以在這件事中做點什麽吧。
“我是你們城主費利斯爾大人邀請的客人，來自貝格烈的夏辰，請幫忙通報一下。”
他來到城主府的大門，讓守門的士兵向剛剛開始工作的城主大人稟報自己的到來。
“夏大人，請稍等。”
士兵以貴族圈內常用的禮儀回應夏辰的問候，這並不代表士兵也是貴族出身，而是被要求學習了貴族的有關知識而已。
隻是稍微等待了一段時間，士兵就去而複返，向夏辰表達了費利斯爾城主的歡迎，而後要親自帶夏辰前往城主大人所在的地點。
“有勞了。”
夏辰跟在那位士兵的身後，來到這傳聞中“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可事實上花費的財物不到其他城主府一半”的阿格裏希哥城主府內。
早在貝格烈的時候就聽父王提及過這一位被視為完美貴族的費利斯爾，不僅每一項政策都得到民眾的大力支持，而且本身也是一個素養很高，體恤百姓，簡譜而有藝術天賦的人。
雖然說在帶兵打仗的方麵一直被敵對貴族所詬病，但這也難以對穩坐幾十年城主之位的費利斯爾造成影響，反倒是那些貴族境內一旦出現什麽暴動之內的就會被很多人嘲笑。
“這兒就是城主大人的議事廳了，夏大人請自便。”
士兵將夏辰帶到了一個敞開的大門前，而後行禮離去。
“賢侄來的可真早啊，快來快來，其他人都還沒到，趁此機會我們兩個再好好聊聊。”
費利斯爾溫和的聲音從議事廳的深處傳來，夏辰恭敬不如從命便直接進入了這如同尋常百姓家一般簡譜的接客廳內。
除了周圍有幾個冒著怡人香氣的香爐和幾副看上去就十分優雅的字畫外，再無其他亮眼的東西。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字畫都是費利斯爾城主自己的作品，就是放在外界都稱得上千金難求。
甚至以前還有過將費利斯爾的墨寶當做國禮用到外交中的事例。
“賢侄，隨意落座。”
費利斯爾的座位是在兩級台階上，以彰顯自己身為城主的身份，但不同於其他貴族高高在上的姿態，這僅僅的兩節台階基本上看不出城主和賓客之間有什麽差別。
夏辰就依他的話，隨便在一個座位上坐下道：“城主大人工作的時間都比我父王要早上一些啊。”
“哈哈哈，賢侄說笑了。”費利斯爾回答道：“你父王身為貝格烈之王，日理萬機。相較我而言，隻是每天這麽早來，可卻通常都隻有我一人在這兒呆上一天啊。”
“聽說阿格裏希哥城的治安和政策都十分完善且深入民心，看城主大人這樣一天的工作狀態就可以窺見一二，所言非虛。”
“王子殿下折煞我也。”費利斯爾將話題從互相的寒暄轉移到奴隸市場的行動上：“賢侄昨日交給我的地圖，我已經叫人印刷過後交給了其他一起行動的人員，相信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被自己的站位給摸清楚了。隻要到時候在這裏互相確認一遍，晚上就可以行動。”
“嗯，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我就能準備好肅清那個混亂的地方。隻是在那之後，城主大人打算怎麽辦？”
“是什麽方麵的怎麽辦？”
“對於奴隸的管控，還有城外的那些事。”夏辰斟酌了一下語言後才開口。
“在我接手這座城市前，奴隸貿易盛行。之所以一直沒有徹底鏟除這些勢力，原因還是在於國家層麵的大政策是允許奴隸製度存在的。不過若是可以將盤踞在這兒的奴隸勢力趁機全部搗毀，那麽我還是有很大把握將阿格裏希哥內的奴隸貿易控製在最低的層麵。”
費利斯爾略微思考一陣後繼續道：“而對於城外那些牛頭人，我知道賢侄是擔心他們會再次淪為奴隸。不過不用擔心，我可以以軍隊的名義將他們保護起來，也就是讓他們暫時承擔戰俘，不至於被奴隸販子賣掉。”
“這樣就好。”夏辰在正式開始曆練後不久，就下定了幾個改善民生的決心。
伴隨著旅程的進行，他也深刻體會到這些理想中的政策實施是有多麽的困難，它們無一不牽扯到國家甚至世界範圍內黑白兩道的利益瓜葛和很多明爭暗鬥的政治因素。
其中就包括廢除奴隸製度，至少一開始夏辰以為隻要將奴隸販子見一個製裁一個就可以達到威懾目的了。
可事實上即使是費利斯爾這堂堂一城之主，都不得不小心行事，非但不敢留下任何後患，還要盡力隱瞞自己的行動將之推卸到一個已經被秘密剿滅的奴隸團夥上。
在交談中，其他的成員也一一到齊。
經過費利斯爾的介紹，這些人有的是城主府的資深護衛，有的是來自城外的賞金獵人。除了有足夠的能力外，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絕對不會透露這一次肅清的消息。
在和夏辰打了個照麵後，雖說有部分對夏辰的年輕感到有些疑惑，在聽說夏辰有著單獨擊殺魔物的能耐後也保持將信將疑的態度。但最終還是服從了費利斯爾的安排，充當一個外應的角色，不放過任何一個奴隸集團的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議後，眾人陸續離去。為了避免引起奴隸市場內的懷疑，他們在這次行動開始前都不會碰頭，而是選擇一個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的地方隱藏起來。
順帶一提，想要在人少的白天行動的想法也被夏辰駁回，原因是人少雖然有利於行動，當是毫無疑問這也會引起奴隸販子們的警覺。
既然已經提前知道了目標對象的相貌和逃離路線，就不必要再特意等到那個時候再出手了。
更何況夏辰的打算就是借著人群的隱蔽將那些奴隸販子盡可能沒有聲響的一一搞定，而不是造成大混亂的局麵。
在最後，夏辰離開議事廳，發現在門外早就站有一個人在等候。
他感覺到對方的身上好像有一個值得注意自己注意的地方，可是在擦肩而過的那短短一段時間裏，他又說不清對方又什麽異樣。
當夏辰走出了議事廳後，那個男人就直接進入了費利斯爾的視線中。
逐漸變小的聲音裏，即使是夏辰這樣聽力已經隨著身體各項機能上升而得到強化的人，都隻能隱隱約約聽見一些。
先是那個進去的男人以無所謂的態度問費利斯爾為什麽要緊急叫他過來。
而後是城主大人有些焦急和嚴厲地詢問城外牛頭人的事。
那個男人應當是城外的某個官員吧。
夏辰這樣想著，沒有刻意放慢腳步，直接就朝大門走去。接下來，就是為戰鬥做準備了。
。。
一如既往的，當奴隸市場在夜幕降臨後點上燈光，客流量較之白天多了幾乎一倍。
而這也是奴隸販子們最忙的時候，優哉遊哉的拍賣也在這個時候叫停，轉而直接與客戶交談，避免客戶會到其他店麵去。
夏辰這一次可謂是全副武裝，雖然說衣著依舊是那樣的不起眼，但是若是令別人知道他身上都是些什麽作弊道具後，肯定會大失驚色。
“這位客官？想要點什麽？”
那位昨天還和夏辰談生意的販子在這個時候迎上前來，明明正麵對著夏辰的臉，但居然好像並沒有認出夏辰的身份。
要知道像做這一行的，過目不忘可以說是最基本的要求。
“哦？那麽你可以給我推薦什麽？”
夏辰笑著，對那個奴隸販子說：“我聽說那麽這兒的貨好像被一個人都預定走了，不知是真是假？”
“唉，別提了。那個家夥到現在都還沒有來，當時更沒有支付定金。依我看應該是跑路了。”
奴隸販子抱怨了一句，而後對夏辰說：“如果這兒沒有讓客官滿意的，可以隨我到裏麵去看看。”
“那也可以。”這可以說是正中他的下懷。
當再一次進入這後麵的區域，夏辰又詢問起有關這兒的一些問題，並以參觀馴服奴隸的理由要去看看這兒的侍衛們。
在夏辰丟出的一個雞蛋大的金子後，奴隸販子喜上眉梢，將一些上次沒有得到的情報一一吐了出來。
也就是這樣，夏辰才知道由於是在晚上最忙的時候，各家奴隸店麵的工作人員幾乎都上勤了。
“這樣也好，效率高嘛。”
在聽到他的評價後，奴隸販子指了指前麵那一隊隊侍衛，大概有十來個人：“那是，我們可是這兒第一大奴隸交易店麵！看，這些都是保護這兒秩序的侍衛，一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的主兒！”
“全部都在這兒了嗎？”夏辰忽然又問。
“侍衛都是輪班的，今天晚上隻有這些侍衛在，其他的都在另外一處地方訓練奴隸。”
奴隸販子突然感到有些奇怪：“客官問這個做什麽？”
夏辰笑了：“當然是全都吃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