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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行走在毀滅與拯救的邊緣 第一百五十八章:破陣

  隨著懲罰者的推進,那血棘大陣的威力也在節節攀升。


  從最原先隻是有一人高的血棘,到後麵幾乎遮擋眾人一半視野的宛如樹木般的血紅,他們才意識到魔帝與懲罰者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而在那大陣之中,更稱得上是險象環生。


  被擎天魔樹的龐大魔力覆蓋下,這一片區域早已聚集了足以將光線盡數遮攔的烏雲。


  昏暗的天空下,那一株株在遠處拔高的血棘就如同染滿罪人之血的死刑樁樣駭人。


  穿梭其間的懲罰者亦是在那一瞬間壓力倍增。


  他抬頭望去,卻見坐鎮在起源魔族族地內的魔帝依舊麵無表情,隻是那深邃的紅眸還是一直緊緊盯著自己。


  但顯然這個大陣所釋放的威力已經遠高於最開始入陣時的了。


  也就是說,雙方的試探到此結束,而峻熙如今在這血棘滿地的世界裏,還隻是跑出了百餘米的距離。


  若放在平時,與魔帝相距的幾百米可以轉瞬間就到達。但在這血棘大陣的影響下,卻是那般的艱難。


  永續天火已經動用了兩次,不得不揮劍斬斷麵前的血棘次數也數不勝數,而這一切還是基於自己使用了輔助增益魔法的情況下。


  要是換做獵魔協會中其他任何一個神眷者陷入其中,怕是在開頭的幾秒鍾就會被滅殺。


  不過還好,自己的救世聖鎧擁有著這血棘根本無法刺穿的防禦力,隻需提防被束縛住就可以保證懲罰者到達對岸。


  這樣想著的懲罰者再次跳過一個從地上突然冒出的血棘,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小看了這座大陣的威力。


  一陣勁風吹過,漫天的塵土直撲懲罰者。


  而當那些本來以為可以直接忽視的塵土來到懲罰者麵前時,就如同披著羊皮的狼在出其不意間向獵物露出了獠牙。


  無數的血棘在那塵土中爆發,如一掛紅色的瀑布,一場令人絕望的海嘯,要將麵前入陣的人吞噬殆盡。


  當懲罰者意識到危機來臨時,早就錯失了躲避的時機,隻見他抬手再次開始吟唱:“【魔力上升·盾】!”


  一麵寬大的模糊巨盾在那紅色的風暴到來前出現在懲罰者的麵前,血棘在其上瘋狂的衝殺,但遲遲無法擊破這麵模糊的魔力盾牌。


  不過沒有被防禦到的地方的血棘,卻是在那一刻突然改變方向齊齊朝懲罰者蔓延而去。


  峻熙腳下發力,將承受這眾多血棘攻擊的盾牌向前挪移了一小步。


  但這一小步已經足以在這鋪天蓋地的殺伐中撕裂開一個缺口,令他在那一小步寬度的空隙中閃身而出。


  身後血棘之間互相穿刺的聲音不絕於耳,懲罰者回頭看向那可怕的一幕,如果晚了一步,自己將會被那龐大數量的血棘團團包裹起來吧。


  丟開雜念的懲罰者繼續突擊,每一株血棘,無論是速度還是靈活性都在一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


  也許是魔帝認為沒必要再保留實力了,也有可能是自己的位置越來越接近魔帝所致。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按道理說,自己隻要跑完這一趟後,剩下的破陣是要交給安德瑞的雷匣去解決。


  而後自己還要去麵對被視為最大威脅之一的擎天魔樹。


  要盡可能保留體力才行,可不得不說僅僅隻是為了躲避血棘大陣內的殺伐,自己就需要全心全意地去戰鬥。


  是不是甚至都還需要永續天火這樣的魔法才能擺脫被血棘束縛的命運,要說保存體力根本無從談起。


  但他的腦海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同樣是破解血棘大陣,隻要將那頭的魔帝擊殺,達到的效果也是一樣的吧?

  他將頭偷偷看向一直坐鎮在遠處一動不動的起源魔帝,不過也就在他分神的那一刻,一株血棘突然出現,如鞭子般將他抽打到地上。


  該死!


  峻熙心中暗叫不妙,但還沒來得及起身,周圍的血棘就如同螞蟻發現了獵物樣爭先恐後地纏繞上來,把他完全至於控製之下。


  可注定是無法困住懲罰者的。


  第三次永續天火出現,那些血棘再次化為灰燼。而做足準備的懲罰者那那一刻起跳,轉身麵向魔帝的方向。


  “【魔力上升·範圍巨化】、【魔法最強化】。”


  懲罰者口中念念有詞,當他來到地麵上時,他沒有再理會那些朝著他洶湧而來的血棘,隻是眼睛直直地看著遠處的魔帝。


  二者四目相對,峻熙感受到對方原本波瀾不驚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詫異。


  “還是早點結束吧!【永恒冰封】!”


  這一次出現的,不是那帶有強烈攻擊性的永續天火,而是另外一種由懲罰者在救世聖鎧內部找到的延伸魔法。


  從懲罰者的腳下出現第一塊鏡子般光滑的冰麵開始,那無可阻擋的寒氣就向四麵八方快速擴散。


  那些原本還氣勢洶洶撲向懲罰者的血棘,在觸碰到寒氣的那一刻瞬間化為冰雕,被魔法的效果凍結在原地再也無法動彈。


  而那股寒氣的範圍受到了之前開啟的兩個輔助魔法的加持,不僅作用範圍得到了非常大的擴張,就連冰麵的強度和蔓延的速度也達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毫無疑問,懲罰者拿出了自己全力以赴的姿態,不再管什麽擎天魔樹,隻是要在這一刻,將遠處的魔帝徹底抹殺!


  在遠方,包括安德瑞和布魯斯特在內的大多數人都動容。


  發生了什麽變故?到底是什麽變故才會導致那些遮天蔽日的血棘瞬間被一層看似牢不可破的冰麵覆蓋?


  問題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聽最前麵的茂銳鋒突然大喊道:“退!向後退!”


  緊接著,前方草地的異變讓所有人都朝後方加速撤退——因為無論是什麽東西,在那股看不見的刺骨寒氣的覆蓋下,都瞬間結為冰塊。


  若是現在還不後撤,怕是等下也會淪為那些血棘和草地一樣的下場。


  知道後撤到這塊平原的盡頭處,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氣才在前麵大概幾十米的地方漸漸消散。


  再望向遠方時,那一幕或許會讓所有人畢生難忘。


  黑壓壓的烏雲之下,半徑數百米的地方全都被冰雪籠罩,就連天空中的烏雲都似是受到了一點影響,比之前變得小了許多。


  很快,一股寒風從冰封的血棘大陣中吹來,猝不及防的幾位神眷者忍不住凍得一哆嗦。


  “峻熙那小子果然不會老實按計劃來!”


  茂銳鋒無言地凝視半響後才說出了這句話。


  “那也是懲罰者的權能,不,是叫魔法之一嗎?”安德瑞看向前任的懲罰者。


  “我當年可沒有峻熙那小子這樣強大,這種魔法是從最基礎的魔法中延伸而出的高階位魔法,所帶來的的威力和最基礎的那些普通魔法要高出許多。不過這樣龐大的效果,想必峻熙也還使用了一些強大的輔助魔法加持。”


  茂銳鋒深深地看了安德瑞一眼:“看來那小子是想獨自一人破了這血棘大陣,前輩您的任務好像要被搶了。”


  “難道他是想要去擊殺操控血棘大陣的魔帝嗎?”羽殤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那傻子!如果魔帝有這麽好殺,怎麽可能從六百年前的永生之皇和大魔法師手中逃走?這血棘大陣要是破不了,最後還要安德瑞前輩來清理。到那時損耗太多的懲罰者根本不可能是擎天魔樹的對手!”


  布魯斯特點頭道:“峻熙這家夥確實太逞能了。老子到時候殺光起源魔族的餘孽後,看還有沒有機會觸發深淵魔眼的殺手鐧去幫他一幫。要不然被稱為曆代最強的懲罰者的小子非要在這裏隕落不可。”


  茂銳鋒才歎口氣搖頭道:“諸位不必擔心,如果說最強懲罰者隻有這點能耐,那麽他也配不上這個名號,我還是相信峻熙他有分寸。”


  握著雷匣的安德瑞隻好道:“那麽,就再等等吧。”


  與此同時,戰鬥還在上演。


  懲罰者踩著堅實的冰麵,不僅沒有因為這光滑的地麵阻礙移動,反而使他的速度更上一層樓,以不遜於赤焰虎全力狂奔的速度襲殺向一動不動的起源一族的魔帝。


  沿途還是有不少血棘突破冰麵鑽出,但是由於被冰麵阻擋,也有可能是這大陣被懲罰者的魔法覆蓋導致魔帝的操控變弱。當那些血棘剛剛長出來想要攻擊懲罰者時,後者早已離開那片地方老遠的距離。


  冰麵一直延伸到魔帝麵前五十米左右的位置,也就是說這種情況可以一直掩護到魔帝的近前。


  區區五十米的距離,就算再像血棘大陣那樣凶險,也難不倒自己。


  懲罰者這樣自信地想著,像是在滑冰般急速逼近。


  魔帝的操控也稍微改變,在峻熙離血棘還有幾十米的時候,血棘之種就提前爆發。


  當目標來到早已長出的血棘周圍時,就立刻殺向對方。


  可終究還是沒有之前的攻擊那般淩厲,峻熙隻是稍微施展身法,便躲開了一次一次的伏擊。


  “安德瑞前輩,這個戰功我替你收下了!”


  懲罰者的大喊讓遠處的安德瑞嘴角不由一抽。


  當靠近魔帝,表麵即將消失時,懲罰者再一次拔出了斬殺過無數魔物的七星。


  幾株巨大的血棘在冰麵消失的地方轟然現身,視野在那一刻被阻擋。


  但這都難不倒懲罰者,隻是用力地一揮七星,那看似堅韌的血棘就像是紙糊般瓦解。


  嗖!

  一個意想不到的黑色物體從視野的一角出現,尚在天空中準備撲向魔帝的懲罰者根本就無法做出閃避,隻是硬抗下這物體的一擊。


  哐當——


  峻熙這才發現,那並不是想象中尖銳的箭矢,而是一個已經將箭頭換成一個鐵球的異形箭。


  但效果不可謂不大,遭到這樣突然打擊的懲罰者被擊落,而後再次被無數血棘束縛。


  到底是什麽人?


  懲罰者抬起頭,看見的是魔帝如主宰般俯視自己的殘忍目光。


  永續天火沒有第一時間發動,因為那魔力通路尚未恢複充足的魔力以供魔法的發動。


  在下一次永續天火發動之前,懲罰者隻能這樣無力地與高高在上的魔帝麵對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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